“那么多的物资被焚烧一空,你们口中的关府君可有谩骂过一句?”
“真当襄阳的物资是无穷尽的吗?”
“石木受潮,那就晒干!什么都要别人来准备,你们是干什么用的?”
“若是当不了这腹心和谋士,就退位让贤。”
“讲武堂近两千学员,难道还找不到五个人来担任腹心和谋士吗?”
张苞一通喝骂,瞬间止住了众人的吵闹声。
霍弋、魏昌、赵彤等武将也是面色不善的看向法邈等人。
张苞感到羞耻,霍弋、魏昌等将也感到羞耻。
知耻而后勇,这个时候不去考虑怎么将耻辱洗掉,却还要去计较石木是否受潮。
理论?
就跟张苞说的一样,你们不要脸我们要脸。
只是张苞这一通喝骂,让法邈、庞宏等人面子难堪,一个都憋着气。
眼见文武有了分歧,又似有冲突的迹象,刘禅连忙出声制止:“诸君,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而争执?”
“樊城物资因我等的疏忽而被焚毁,这本就是我等的错误。”
“襄阳的物资也不是无穷尽的,即便是安国兄也不能随便抽调物资给我等。”
“如今正好有一批受潮的物资在襄阳的仓库中,是我等的幸运。”
“我跟安国兄虽非同宗,却也情似兄弟,安国兄又岂会故意来刁难我等。”
“亦或者说,你们想闹大此事,让大将军出面来处理吗?”
法邈庞宏等人,顿时脖子一缩。
这等小事都要惊动大将军关羽,不仅关兴要受罚,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问罪。
见众人不再争论,刘禅下令道:“杨戏、杨汰,你二人即刻去寻文主簿,晌午之前要将这些物资运到樊城。”
“今日正好有阳光,下午可以晒上几个时辰,若是去晚了,又得多耽误一日。”
杨戏和杨汰不敢多言,连忙领命而去。
新的物资很快运到樊城。
由于物资暂时不能用,刘禅又令众人去樊城外深挖壕沟、摆放鹿角,提防曹魏的骑兵再次来偷袭樊城。
刘禅在樊城的反应,也未瞒过曹休和夏侯尚的探子。
“挖壕沟?筑鹿角?”
“这是一点不将我的威胁当回事啊。”
“伯仁,可敢跟我再去一趟樊城?”
曹休面有骄矜,对刘禅在樊城外挖壕沟放鹿角心存鄙夷。
夏侯尚亦是大笑:“正好,我的儿郎们许久都未射过真人了。”
“这弓箭手不射真人,如何能习得真正的射术?”
两人商议已定,遂唤醒正在休憩的骑兵,向樊城扬鞭而来。
比起昨日猝不及防,今日的樊城众人表现要好不少。
曹休和夏侯尚的骑兵在樊城北十里的郾城一带就被刘禅的耳目探得。
“可恶的曹贼,真以为能故技重施吗?”
“定要报物资烧毁之仇。”
探得消息的法邈等人,连忙遣人去请关兴发兵。
然而。
令法邈等人没料到的是,关兴竟然拒绝发兵,让樊城众人速速退回襄阳城。
这个消息,再次让法邈等人愣在当场。
“什么意思?不发兵?”
“我等可以伏击曹贼,关府君怎能不发兵相助?”
襄阳城头。
诸葛乔眺望江对岸的樊城:“安国兄,阿斗在樊城,你就不怕阿斗有个闪失?”
关兴仗剑而立,眉宇中已经有了关羽五分英气:“伯松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你在问我这话之前,能不能先将你的无当飞骑也撤回襄阳?”
“你这样保护,是无法让阿斗得到历练的。”
咳咳。
诸葛乔被关兴反呛了一句:“我的无当飞骑,只是去江对岸打探情报的。”
“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关兴面露鄙夷:“打探情报需要五百骑去江北?”
“需要让马忠、句扶、张嶷、糜照四将都去?”
“若不是你想拿曹休和夏侯尚去钓曹仁,我都怀疑你会不会把曹休和夏侯尚这一千骑兵给灭了。”
诸葛乔轻叹:“安国兄,我记得三年前你没这么睿智的。”
关兴眉宇间浮现了得意:“伯松,我以前只是想向阿父证明我不比兄长差,所以才只表现出武勇。”
“你还真当我是莽夫啊!”
“这三年我跟着阿父学了不少兵法,也将春秋反复诵读。”
“春秋虽然是史书,却蕴含了许多的兵法道理。”
“每日一读春秋,我都有不少的收货。”
“我今后是要当大将军的,大将军岂能有勇无谋?”
诸葛乔一盆冷水泼下:“大将军不会如你这般,夸你几句你就得意。”
关兴笑容一僵,争辩道:“我这不是得意,我这是豪气凌云,这是气势,是气势!”
“好!好!好!是气势,不是得意。”诸葛乔语气轻快,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夸关兴有气势。
“嘁!”
关兴扭头,心中却是加了一句:伯松,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
以前的关兴,想超过关平;后来的关兴,想比肩关羽;现在的关兴,只想超过诸葛乔。
诸葛乔看似未独立主持大战,却一直都在大战中的关键位置活跃,立下不少功劳。
最重要的是,诸葛乔如今才十八岁!
大汉四百年,上一个少年将军,是武帝时期的双壁之一:霍去病!
这让关兴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兄弟情谊归兄弟情谊,这未来的功成名就还是得比个高下的。(本章完)
第242章 烧新野虚张声势,训堂弟战事将起(求追)
由于关兴拒绝出兵,法邈庞宏遂劝刘禅入襄阳城暂避。
然而此策却惹恼了张苞、魏昌、霍弋、赵统的一干武将。
“该退的时候不退,不该退的时候又退。”
“我们不是民夫,是讲武堂的新军!”
“手中的武器是做什么用的?”
“是用来逃跑的吗?”
“不,这是用来战斗的,用来击杀我们的仇敌的!”
“临阵即退,非我新军之风!”
张苞的话引起了一众军士的共鸣。
莫名其妙的被烧了物资,见了曹魏的骑兵又要入襄阳城暂避。
真将我们当民夫了啊!
法邈喝道:“伪魏有一千骑兵,我方骑兵不到百人。”
“如今壕沟尚未挖好,鹿角也未摆放妥当,樊城城池也破败不能守。”
“如何能跟伪魏的骑兵对拼?”
张苞冷哼:“有兵有将,有刀有弓,何惧魏狗?”
“尔等文士,决定是战是退的时候,都不问问我等武人吗?”
“我说能打,那就能打!”
魏昌也道:“昔日在街亭时,我面对曹魏数万大军尚且不惧。”
“如今魏狗只有一千骑,又有何惧?”
“你身为太子的腹心,总览军政大计,竟然让我等逃?”
“如此胆怯惧死,如何能胜任腹心一职?”
法邈气道:“休得辱我,我岂会是胆怯惧死之人!”
“为将者不可逞一时之勇而不顾大局,我为腹心要职,要以保全众军性命为主。”
“关府君不肯出兵,我等冒然出战,会死不少人的!”
张苞反驳道:“我们是来樊城历练的,不是遇到危险就请关兴来助阵的!”
“刀未出鞘,箭未射出,你就让我等退入襄阳城。”
“保全众军性命是没错,可若众军一点血气都没有,那这讲武堂不如解散,也别想当什么天子门生了。”
庞宏见法邈吃瘪,遂争辩道:“血气不是莽出来的,我等身为太子的腹心和谋士,若无必胜把握,就不可能让军士去送死!”
“我们待在后方,脑子一拍就让军士枉死,那还有何面目再当腹心和谋士?”
霍弋针锋相对:“军士若无血气,如何能在战场上厮杀?”
“打仗若要有必胜把握才打,今后遇到困境难道就要如马谡一般弃军而逃?”
“我们有两千人,魏狗只有一千骑兵,这都不敢打,难道还要十倍于敌才敢打吗?”
“樊城城池虽然破败,但也有残垣断壁可以作为掩护。”
“魏狗来的只是骑兵,难道他们还敢下马作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