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父慈子孝,卖父求荣 第132节

  而鄢懋卿本人,则是身着绫罗绸缎,满脸桀骜,举止浮夸,毫无官样的斜靠在椅背上,双腿架在桌案上。

  堂下。

  酒气弥漫,霏迷阵阵。

  两淮督盐转运使司衙门的官吏,则是诚惶诚恐,无敢不从,小心应对。

  一名官员几番打量,方才满心紧张的开口道:“抚台,如今两淮盐务上的人事,已经尽数过问了好几遍,这段时间上百万两的银子送进了咱们督盐转运使司衙门。

  要是再逼问下去,只怕会适得其反,若是稍不留意,难免这些人会做出什么糊涂事,到时候在两淮惹出乱子且不说,若是冲撞到了抚台,可就不好了。”

  时下的扬州府酷热难耐。

  即便屋中摆满了冰盆,鄢懋卿也觉得身体里燥热不止。

  他挥手将胸前衣襟扒开,面目狰狞道:“才区区百万两银子,他们当本官是乞丐?打发要饭的啊!”

  一众官员浑身一颤。

  本就弯下的腰,再次下沉,几乎是要成了直角。

  “抚台乃是都察院都御史,更是陛下圣旨钦赐的巡盐钦差,皇命在身,千金之躯,谁敢对抚台胡言乱语。”

  如今鄢懋卿是以巡抚两淮盐税及东南商税事,为钦差大臣的。

  称之为抚台,自然是合理的。

  而两淮督盐转运使司衙门的官员们,对眼前这位盐务上的老熟人,亦是甚为了解。

  又有哪个敢忤逆了他。

  但鄢懋卿显然不会同意,冷喝道:“你们这帮蠢货,也敢说那帮腌臜冲撞本官?有本事叫他们起了兵甲,打进这督盐转运使司衙门里来!本官人头就在这,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砍钦差大臣的脑袋!”

  官员们都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可是鄢懋卿如此发怒,他们哪里敢反驳。

  只能是个个点头应是。

  砰的一声。

  鄢懋卿双手重重的拍在桌案上,起身怒视眼前转运使司衙门的官员们。

  “最多半个月!”

  “本官不管他们手上到底有多少银子,本官只知道这些年两淮盐务上,朝廷收到的银子越来越少。”

  “本官也不与他们算。”

  “今年先拿出来五百万两银子交给本官。”

  “本官带回京师,献给陛下。”

  “他们和伱们,便什么事都不会有。”

  “若是再不听话……”

  满是威胁的话,点到为止。

  转运使司衙门的官员们,那是真的有苦说不出,却也只能纷纷点头应是。

  而在这扬州城里。

  因为鄢懋卿的到来,已经是彻底乱了套。

  城中一处临水,占地极广,营造极其豪奢的宅院之中。

  早已是人满为患。

  五百万两银子的要求,也已经在此间传开。

  嘭!

  “狗日的鄢懋卿!”

  “欺人太甚!”

  “你个狗日的生儿子没屁眼,老爹卖屁眼,你自己烂屁眼,爱吃鸡屁眼。”

  “爷们就是有银子,也不给你个烂屁眼的玩意!”

  “……”

  在场的都是两淮地界上,有头有脸的巨商,做的都是日进斗金的盐务买卖。

  过往,最爱的就是附庸风雅。

  但是今日里,却因为鄢懋卿提出的最终五百万两的要求,而彻底怒不可止。

  一番咒骂之后,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如今怎么办?”

  “他鄢懋卿个狗日的,过去巡盐就弄得上上下下不得安宁,现在又来捞钱。”

  “说是五百万?这狗日的狗肚子怕不是得要千万两才能填饱!”

  “难办啊,这事如今让我等属实难办……”

  众人一阵的同仇敌忾。

  可是到了最后,却又无可奈何。

  鄢懋卿的威名,过去就在盐务上声名远扬。

  更何况是现在,朝廷正是短缺银子的时候。

  只要鄢懋卿拿着朝廷缺银子的事情,他们不办也得办。

  不掏银子,也得掏。

  众人一阵沉默。

  “难办?”

  “那就不要办了!”

  “左右不过是让京城里头的老少爷们,都吃不上饭!”

  “等这事闹得足够大了,老子就不信邪了,他鄢懋卿就能逃脱得了干系!”

  有人开了口。

  一时引得众人点头同意。

  “那就闹!”

  “让京师里头的老少爷们,用金子去换盐!”

  “都精神点!别丢份!”

  “干他吗狗日的鄢懋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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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芸娘进京(求订阅)

  那一日。

  严绍庭自裕王府离开后。

  那面万里山河图屏风后,怀抱世子的李妃,便从其后缓缓踱步而出。

  裕王朱载坖面露笑容,看向李妃怀中的襁褓,不由送了一口气。

  “严绍庭当真能在两位师傅之间权衡好?”

  李妃将怀中的孩子,送到了朱载坖的手上。

  朱载坖皱起眉头,不知这是何意。

  而李妃则是浅眉笑语:“王爷自然最是英明,咱们裕王府的几位师傅如何,王爷心中定是有成算的。”

  李妃并不打算说的太多,自己就是后宅的女人而已。

  后宅众多的女人之一。

  朱载坖点点头:“虽然朝中总是纷扰不断,但好在内阁如今总是相安无事的。”

  李妃面上笑容不改,深深的望了朱载坖一眼:“说起来,王爷此前,不就对严师傅那番江河之论,颇为赞赏吗。”

  见李妃提到严绍庭年初第一次来裕王府的时候,所说的江河之论,朱载坖的脸上亦是露出笑容。

  “我懂你的意思了。”

  朱载坖面露了然。

  李妃则顺势做出聆听等待的模样。

  朱载坖解释道:“无论忠奸,本王自可将朝中诸如徐师傅、高师傅、严师傅他们当做江河,而用他们,只需要搅动其中,江河之水终究是要留到大海之中。”

  李妃紧接着便露出疑惑的眼神。

  朱载坖却是拍手道:“便是如此了!不论这水清还是水浊,本王便都将他们放在一起,如此何来清浊之分?取其水,皆在瓢。”

  李妃福身上前,将孩子从裕王的怀里抱了回来,笑着说道:“妾身自是听不懂王爷和外面师傅们的社稷之论,只是王爷总是英明的,如何用之,定有结论。”

  而在她怀中的襁褓里。

  小小的万历,也是极为配合的哭出声来。

  李妃面露尴尬。

  朱载坖则是笑着挥了挥手:“去吧,这孩子大抵是饿了。”

  李妃收起笑容:“那妾身便带世子去屋中了。”

  朱载坖点点头,未再开口。

  ……

  翌日。

  已在昌平。

  严绍庭骑着头小毛驴,慢行在灾后重建的昌平地界上。

  在他的身边是同样骑着小毛驴的徐渭。

  小毛驴是学院附近百姓家中养的,如今都放在了书院外,供人租借骑行。

  生意不算好,主意也是陆文燕想的。

  但严绍庭听到后却是大为赞同,只要等书院建好开始招收学子,等到后面慢慢人多了起来,这总是一门好生意。

  在两人走驴的道路两侧,是灾后重新清理平整出来的田地。

  晚稻快到收割的季节了。

  冬小麦则还需要等到秋后才会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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