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打得最窝囊的一场仗,一辆法军坦克一个敌人也没看见,只在望远镜里看到敌人火炮。
然后,他们就败了!
……
正面战场本应是最激烈、最重要、最具悬念的,但这一次却平平无奇。
提贾尼在战后报告中这么描写这一仗:
“德国人被自己的地雷封死了,他们只能在战壕和交通壕中运动。”
“因为我们不需要担心有人上来炸坦克。”
“战斗变成一个枯燥而单调的运动,就像是跑步:‘扫雷坦克’开上去,占领战壕,再扫雷,再占领战壕,周而复始……”
……
两个多小时后,第一装甲军兵临萨尔布吕肯城下。
提贾尼准备开始攻城。
他趁部队休息时站在装甲车上来了一个即兴演讲:
“士兵们,面前这座城叫萨尔布吕肯。”
“我想提醒你们,我们脚下是德国人的土地,这座城是德国的城市,在里面的不管是军人还是平民,他们都是德国人。”
“如果你们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德国人的性命,那就勇敢的做吧,上帝会原谅你们的。”
士兵们发出一片笑声。
他们明白提贾尼是在提醒他们,不需要像之前在法国城中作战一样投鼠忌器。
如果看到德国士兵藏在民房里开枪,可以毫不犹豫的用坦克将其轰平!
但他们没有这样做的机会。
就在提贾尼即将下令进攻时,一辆边三轮从城里开了出来,边座上坐着一名德军军官,手里举着白旗。
“不许开火!”提贾尼赶忙下令。
边三轮由远及近,他们都是军人但明显没有武装。
一路上包括军官在内三人,都惊恐的望着装备有两门火炮的“夏尔B2”。
法军自己没法体会这种战争怪兽有多可怕,但作为德军,作为“夏尔B2”的对手,近距离面对它们时会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发自心底的恐惧和寒意。
边三轮在部队前停了下来,边座上的军官缓缓站起身,小心翼翼的举着白旗,用娴熟的法语叫道:“别开枪,我想见你们的指挥官!”
提贾尼拍了拍装甲车车顶。
驾驶员会意,开着车从坦克间的夹缝穿过来到前沿,机枪手调整方向用黑洞洞的枪口居高临下的对准德军军官,枪托顶在肩窝,食指搭在扳机上。
提贾尼站在车旁扶着侧装甲:“我就是,有什么事?”
“我,代表勃兰特中将向您投降。”德军军官脸上写满了屈辱:“希望你们遵守《日内瓦公约》,不伤害城内的俘虏和平民。”
提贾尼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他不希望这场仗这样结束,他希望享受一下攻进德国城市的“快感”。
随后他就被这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嗜血无情了?
战场果然是个能改变人的地方,他想,自己已习惯了杀戮!
……
萨尔布吕肯投降的消息不久就传到夏尔的指挥部。
法军参谋和通讯兵很淡定,他们早就猜到这个结果。
两侧的英军、美军指挥部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许多人激动的抱在一起庆祝。
还有几个没大没小的美军参谋窜到夏尔面前握手:
“将军,很棒的指挥!”
“完美的一仗,我从未见过这么精彩的战斗,相信以后也不会有。”
“很荣幸与您共事,将军!”
……
英国参谋却没人敢上前,或许是他们知道些什么心里有愧,就像始终黑着脸的黑格一样。
潘兴与夏尔握了握手,没头没脑的说:“放心,中将,我会给你一个交待,你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第951章 权利与义务的统一
克里雍大饭店,会议室内欢声雷动。
克雷孟梭激动地将自己的礼帽丢到空中大声欢呼:
“胜利,萨尔布吕肯投降了,我们占领了它!”
“夏尔是无敌的!”
“法兰西万岁,‘国际联盟’万岁!”
各国代表跟着高喊:“法兰西万岁,‘国际联盟’万岁!”
比利时代表摇起了早已准备好的香槟,水晶般透明的气泡从瓶中像喷泉似的涌向人群,它们如同一群活泼的小精灵在空中跳跃、碰撞,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特有的果香与酒香。
欢呼声更加热烈。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胜利,也不是法兰西乃至任何一个国家的胜利,它是“国际联盟”这个团体首次在外交场合上发声并展示她的实力。
虽说是夏尔带领着法兰西军队代为行使权力,但依旧成功的向全世界宣示了她的权威。
希腊代表张开双手迎接这次胜典,脸上充满希望。
对他们而言,法兰西的胜利就意味着法军能力压英国一头,于是希腊就距离自由更近一步。
意大利代表手舞足蹈的跳起舞,迎面碰上的不管男女都邀上了旋转两圈。
法军占领萨尔布吕肯意味着意大利的安全,否则,数十万德军将会被包围在意大利狭长的国境内。
罗马尼亚代表面带微笑,但眼中还有一丝担忧。
法军距离罗马尼亚太远了,且陆地上分割无法增援,不知道这次胜利是否足以威慑德军使其撤军。
接着他们就考虑好了对策:重点是夏尔,只要夏尔能站在罗马尼亚一边就一定有办法!
只有温特将军和英国代表面无表情,当人们目光转向他们时才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他们意识到一点:强大的法兰西已成形,夏尔利用战争成功将欧洲各国团结在一起,即便现在还在与德国作战,但依旧成了英国强有力的威胁。
克雷孟梭觉得这是个趁热打铁的好机会,他从侍者手里拿过酒杯和汤匙,走上舞台“叮叮叮”敲了几下。
等室内安静下来后,他用高亢激昂的假声说:
“先生们,女士们。”
“作为‘国际联盟’成员国,法兰西已证明了她推动全人类和平以及制定国际秩序的能力和诚意。”
“那么现在,我们是否应该考虑一个问题:成员国是否应该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和义务?”
代表们被胜利刺激得血脉贲张,不假思索的回答:
“理应如此。”
“向法兰西致敬,向夏尔致敬!”
“完全同意,权利和义务是统一!”
……
也有人问:“我们还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和义务,总理阁下?”
克雷孟梭回答:
“是这样的,‘国际联盟’向德国的侵略发出警告和仲裁,但执行的只有法兰西军队。”
“我们是‘国际联盟’,先生们,她是否应该是多国部队?”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只有法兰西部队,虽然我们愿意承担起责任。”
“但夏尔依旧需要成员国的支持,哪怕只是一个步兵连。”
“否则,夏尔会担心自己势单力孤!”
代表们被克雷孟梭的话逗笑了,这世界上还有谁还能让夏尔担心“势单力孤”?
略一迟疑,他们很干脆的同意了这个提议。
他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各国出多少兵力不重要,一个步兵排也行,哪怕是派出几个警卫员。
它更多的是一个象征,代表着正义、团结和公理,代表着他们与夏尔一起作战!
……
弗雷曼指挥部。
战场伤亡刚统计出来,法军一共伤亡三千多人,主要集中在空降部队上,整场战斗一共伞降了5000人,伤亡1371人,还有35人不知所踪。
空降兵伤亡大是常态,他们一落地就天然处于被敌人包围且补给不足的境地,一旦正面部队没能突破成功的将他们“解救”出来,他们就只有被围歼一个结果。
德军的伤亡估计有13万,包括几天前夏尔对森林的焚烧和进攻。
夏尔的右手边堆着几份报纸,各个国家的都有。
确切的说不是报纸,潘兴把国内媒体的报道转成文件的形式交到夏尔这里。
“我认为你可能会想看到这个,中将。”潘兴说。
美国媒体把夏尔做成了一个系列,它们用西部牛仔的笔触描写夏尔一生:
“夏尔来自一个叫达瓦兹的小镇,他看起来平凡无奇,没人知道他是个英雄。”
“直到有一天,德国人的部队打到了这个小镇。”
……
“从那以后,夏尔离开了他的故乡。”
“为了拯救法兰西,他在未成年时就毅然踏进了军营,开始了他传奇的一生。”
看到这些,夏尔耳边莫名响起了吉它的声音,脑海里闪现单人单马,腰间挂着一把左轮手枪行走在沙漠里的场景。
……
英国媒体只是简单的描写了夏尔占领萨尔布吕肯的胜利,它们甚至想方设法的淡化夏尔的功劳强调英美军的重要性。
但这无济于事,夏尔的胜利太耀眼了。
尤其英美军刚刚进攻萨尔布吕肯失利,现在夏尔马上就获得了胜利,巨大的胜利。
这巨大的反差怎么粉饰都没用,所有人都知道夏尔是这场战役的主角,还开创性的使用了空降兵和扫雷坦克。
……
法国媒体是最活跃的:
“夏尔居然沿着英美失败的路线进攻,一点都没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