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艘扫雷船一艘船头触雷,另一艘船身触雷。
由于它们是民用船只抗沉性差,无一例外不及施救就已沉入海底,船身触雷的那艘甚至从中间断为两截。
“这都是因为水流原因吗?”范伦丁中校大骂,飞也似的跑向船头举起望远镜观察海面。
他认为一定有什么他们没发现的东西。
果然,在他望远镜的光圈中,海水中有许多黑呼呼的东西一沉一浮的随着海水漂流,其中有一个就在正前方。
“水雷!”他焦急的回头冲着参谋大喊:“避开它们!”
然而,在参谋和舵手的视线里却看不到那些藏在水里的水雷,也就无从避起。
范伦丁中校只能回头,眼睁睁的看着面前水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德国第29布雷大队大获全胜,他们不只炸沉了6艘扫雷船阻止英军扫雷进程,英军停在几海里外的主力舰队还被炸沉了两艘驱逐舰一艘巡洋舰。
……
接着空中大战就拉开了序幕。
英国人派出了引以为豪的“S.E.5a”战机飞抵埃姆登港上空,试图彻底掌控港口的天空,却被闻讯赶来的德军“福克D.VII”打得大败而归。
英国陆军的确打到了埃姆登港,但忽然间德国两个坦克师穿插进鲁尔区后方切断了英军的后路。
结果是英国皇家海军被雷区阻滞没能进攻到港口,攻到港口的英国三万陆军却被德军包围。
……
英国伦敦战争大楼。
一封封电报送到在幕后主持大局的军需大臣手里。
军需大臣怒不可遏的拿着电报大声质问温特将军:
“德国两个坦克师的穿插?”
“他们哪来的燃油?哪来的弹药?”
“这像是被我们封锁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德国军队?”
温特将军回答:“大臣阁下,我有理由相信是夏尔为德国人提供的物资。”
“夏尔?”军需大臣愣住了。
“是的。”温特将军点头:“德国和法兰西的战俘交换计划,这使两国火车在比利时来往频繁。”
军需大臣瞬间明白了。
这些火车如果停止运送战俘,马上就会变成送往德国的物资。
燃油和食物从法兰西送往德国,武器弹药可以从鲁尔工业区送到军队手中。
当然,不是“送”而是卖。
夏尔从中获得了大量利润,同时还借此消耗英国。
可恨的是,英国却无法指责夏尔。
物资从比利时和荷兰转了一手。
比利时或许是协约国,但荷兰却是中立国,原则上将物资出售给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它的自由。
而无论是比利时还是荷兰,它们与德国有贸易往来都与夏尔无关。
有关的只有鲁尔工业区。
但夏尔是以“德国维持治安”为由,只是供应量早已超出“维持治安”的需求。
“另外。”温特将军说:“我方陆军在埃姆登港遭受惨败的原因之一,是补给线受阻。”
“补给线受阻?”军需大臣疑惑的望向温特将军:“我们的补给线难道不是法军驻守的鲁尔?”
法军驻守的鲁尔是最安全的,因为它现在原则上是“中立国”。
“是的,大臣阁下。”温特将军回答:“那的确很安全,但我们无法阻止法兰西人在那修路。”
军需大臣恍然大悟。
法军想要哪条公路断,它就在“维护中”,随便也能把英军补给车队挡住几个小时。
军需大臣焦躁的点燃了一根雪茄。
他明白了夏尔的意图:
夏尔用鲁尔工业区扼住德国的喉咙,让德军按他的意图作战。
再用德军消耗英军,而法兰西却在这过程中飞速发展。
此消彼长之下,用不了多久法兰西就会超过英国成为世界第一强国!
不,不能这样!
军需大臣起身走了几步。
这样下去英国就完蛋了,殖民地将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崩溃,英国将沦为二流国家,甚至会成为法兰西的傀儡!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夏尔,因为法兰西。
它是问题的根源所在,进攻德国只会毫无意义的消耗。
要想改变这个结局,就必须进攻法兰西打败夏尔,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其它所有国家!
这无法避免!
第994章 别无选择
英国伦敦战争大楼。
当军需大臣在内部会议中提出必须与法兰西开战时,所有人都被他这想法惊呆了。
“你疯了,对手可是夏尔!”乔治首相瞪大了眼睛:“没有人能打败他!”
海军大臣贝尔福一脸不可思议:“你难道没看到德国被他打成什么样吗?”
温特将军更是被吓得脸色苍白:“大臣阁下,我们几乎没有获胜的可能,我们的陆军还在法兰西,一旦开战他们马上会成为法军俘虏!”
军需大臣皱着眉头,沉声回答:
“先生们,我想你们没搞清楚一点。”
“你们认为我希望与法兰西希望与夏尔开战?”
“不,我不想这么做!但我们没有其它选择,夏尔一步步逼着我们不得不开战!”
乔治首相不信:“一定还有其它选择。”
“那么。”军需大臣反问:“请您告诉我,首相阁下,还有什么选择?”
不等乔治首相回答,军需大臣一一列举各种可能:
“继续像今天这样以德国为目标?我们不仅拿不到赔款还会被德国耗光实力。”
“降低谈判标准与德国停战?我们的经济会崩溃,殖民地会瓦解。”
“拥抱夏尔加入他的‘国际联盟’?这意味着我们同意他说的那一套,殖民地同样会离我们而去!”
“现在,谁能告诉我,我们能怎么做?”
会议室静得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得到。
一条条路似乎都走不通。
“醒醒吧!”军需大臣指节重重的敲击着桌面让它发出“梆梆”的声音:
“夏尔已经对我们开战了,只不过他用的不是飞机大炮,而是一把无形的手术刀。”
“这把手术刀正在将英国和殖民地一个个剥离,在切断我们的动脉,而我们却依旧在为是否开战而犹豫。”
海军大臣贝尔福建议:“如果夏尔用无形的手术刀,那么我们也应该用无形的手术刀回应。”
军需大臣“啊哈”一声:
“说起来简单。”
“夏尔的‘手术刀’是‘自由’,是‘解放’,我们要用什么手术刀回应呢?”
“‘奴役’?‘剥削’?还是‘压迫’?”
政要们明白了,在这方面更不是夏尔的对手。
没有哪个殖民地会拥护并接受英国的“奴役”、“剥削”和“压迫”。
而夏尔只需要两嘴一张:“加入我吧,我给你们自由!”
殖民地就会纷纷倒戈加入法兰西带领的自由阵营。
乔治首相不甘心:“或许我们应该与夏尔谈判……”
“首相阁下。”军需大臣打断了他的话:“您似乎忘了‘战场上得不到的,谈判桌上也无法得到’。”
乔治首相哑口无言。
夏尔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占据着优势有可能打败英国。
那么,他为什么要与英国谈判并做出退让?
这对夏尔而言甚至是养虎为患。
因为等英国做好准备后必然会再次对法兰西发起挑战。
夏尔没那么笨,他不会给英国这个机会。
军需大臣做了总结:“所以,这不是能否获胜的问题,而是必须打。否则,大英帝国就完了,明白吗,先生们?”
乔治首相考虑了一会儿,轻声一叹,缓缓点头表示赞同:
“军需大臣说的对。”
“从战略方向上看我们不得不与法兰西为敌,因为它正在抢走我们的国际地位,在威胁我们的利益,在切割我们的殖民地。”
“而且它没有停手的趋向,也没有停手的理由。”
“如果我们不阻止它,将会失去一切。”
海军大臣贝尔福不得不赞同:“如果什么都不做,英国将彻底沉沦。奋起反抗还有一点机会,虽然很渺茫,过程也会很艰难,但至少还有希望。”
他的声音带着凄苦,语气倍含委屈。
很难想像是从号称世界第一的英国海军大臣嘴里说出来的。
温特将军听到这,也逐渐意识到这不是军需大臣“疯狂”,而是夏尔手段太高明了,他在用一种让人无可指责的方式将英国逼迫到墙角,最后不得不犯天下之大不韪对“盟友”法兰西开战。
然而,这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如果被夏尔逼迫着不得不选择开战,这很可能本身就是错误的!
这就是掉进夏尔的圈套!
但温特将军没说,这个圈套不跳也不行,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换了一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