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的考核即将结束,金茂本以为今天就这样了。
不曾想,信使来报,坐镇江陵县的戏志才马上就要到了。
这可是稀罕事。
信使一般比正常行走要快的多,戏志才能跟信使差不多速度,说明情况紧急。
很快金茂远远地就看到戏志才带着一员壮汉前来。
二人也是胆大,没有带扈从就敢从江陵县一路北上就不怕半路被人截杀了。
“志才何事还要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金茂笑着问道:“不会是家事吧?”
戏志才翻滚下马,气都还没捋顺就开口道:“主公大喜事!”
“慢点说。”
金茂急忙招呼道:“来人,给戏军师倒水。”
戏志才连忙摆手道:“主公,事有急缓,且听我说!”
金茂这才作罢,看向戏志才道:“你说,我听着。”
“此事,还要从这位壮士说起。”戏志才这才让开半身,显出身后身材高大之人。
金茂顺势看去,只见其脸上一圈帅气的络腮胡,不像张飞那般潦草,颇有一股子英俊气。
身高八尺,肌肉发达却不臃肿,脸上有道长疤痕,使其不笑的时候,看起来略显狰狞。
那人抱拳行礼道:“甘宁,甘兴霸拜见扬州牧!”
甘宁!甘兴霸!
金茂眼珠子猛地睁大,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
好在他现在也是一方军阀,不能做太掉面子的事,便压抑着收集癖好,点头致意。
甘宁心中黯然,没想到盛名远播的扬州牧反应如此平淡。
不过,现在的甘宁不是从前的毛头小子,耐得住寂寞。
他将巴郡发生诸事详细叙说一遍。
一番长篇大论后,却没得到丝毫反应。
甘宁心中失望,抬头想要确认一遍,金茂是不是徒有虚名。
谁知,刚一对视,金茂却问出个预料之外的问题。
“那你甘兴霸来荆州所谓何事?”
“难道你并非来投奔与我?”
甘宁懵了,怎么跟想象中完全不同!
戏志才来的路上可是说了,只要他把这件事告诉扬州牧,巴郡唾手可得,他也能凭此获得大功,从而加入扬州牧军事序列。
可现在闹哪样?
一眼看穿心思,单刀直入?
还是扬州牧根本没把巴郡放在心上,只图他甘宁的身子…呸,图他的人!
但是甘宁自忖名气还没大到能被扬州牧青睐的地步。
在巴郡,他也是依靠过人的才能被赏识,而非名声。
见甘宁半天没有回答,金茂不禁有点不解,问道:“难道你并非为投效我而来?”
“不是!不是!”甘宁这才反应过来,极力否认后又觉得不妥了,连忙道:“是是是!”
到最后,甘宁也被自己搞糊涂了,索性就地一跪,抱拳道:“甘宁拜见明公!”
金茂喜笑颜开,说:“我更喜欢你称呼我为主公。”
甘宁狂喜,再次拜道:“甘宁拜见主公!”
“好好好!”
金茂高兴地扶起甘宁,嘘寒问暖起来。
甘宁受宠若惊,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到底哪里被看上了。
一旁的戏志才看不过眼,急忙提醒道:“主公,正事要紧!”
金茂恍然,一拍脑门道:“也对!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巴郡大乱,我原先的计划就要变动一下。”
说着,金茂看向甘宁,他已经明白戏志才带着甘宁来此的目的。
长江估水期还没来到前,想要逆流而上进入益州,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太危险了,可能大军刚顺利登陆,非战斗减员就高达一半甚至更多!
如果不走水路,那崎岖的山路就会给运粮造成难以想象的困难。
别说只有一百五十万石粮食能供应打仗,就算翻个十倍,也不一定能打下来。
这就是金茂宁愿放周瑜在武陵郡瞎搞,也不想立即攻打益州的主要原因。
而现在,有甘宁这么一位猛人,能毫发无伤地带着三百多人顺流而下,这就说明,他也能带着人安全地逆流而上!
攻打益州的契机已经出现!
“兴霸啊,我军的晋升制度,你可了解?”
甘宁严肃点头道:“知道,戏军师来的路上已经跟我说过。”
“那就好。”金茂惋惜道:“我很想拜你为将,反攻入巴郡,可制度不允许我这么随意。”
甘宁神色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有些后悔认主过早。
“不过!”
金茂本就是故意逗一逗甘宁,指着身后擂台,话锋一转,“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
“若是你能三场胜两场,我拜你为破虏校尉!”
顿时,甘宁双眼发光,贪婪地问道:“若是我能三战全胜呢?”
金茂惊疑地看着甘宁,没听说历史上的甘宁有那么厉害啊。
秉着试一试也不吃亏的态度,金茂承诺道:“若是你三战全胜,我便拜你为裨将军!”
裨将俸禄没有校尉高,但权利却远超校尉,能主掌一方军事,金茂军中还未有一人能拜为裨将。
甘宁自然清楚这一点,满脸涨得通红,拍胸脯保证道:“您就准备好封赏吧!”
说罢,甘宁神色一肃,起身跳上擂台。
“甘宁挑战!”
甘宁极为嚣张地指着张飞、关羽、典韦、黄忠道:“你们四个一起上吧!”
瞬间,闭目养神的关羽丹凤眼睁开,眼露杀气。
黄忠冷笑不已。
典韦翻了个白眼,用可怜的眼光看着甘宁。
张飞行动最快,跳上战马,接过丈八蛇矛,一指甘宁道:“上马!让俺称量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甘宁还装上了,横刀在场,道:“你们一起上!我不像欺负弱者!”
戏志才虽然跟甘宁说了很多事,但选拔制度最近才改过,甘宁自然不知情。
可金茂最见不得有人狂,就算是刚投效的人也不行。
“翼德!洪兴!”
“你二人陪他玩玩,切记不可玩死了!”
典韦立马答应下来,开始挑选双戟。
张飞却不干了:“主公,看俺撕烂这小子的臭嘴!”
说罢,张飞挺矛驱马,只取甘宁而来。
甘宁表面狂傲,实则心细,立即跳下擂台,重新跨坐上战马。
此时,张飞已然跳下擂台,甘宁驱马逃离。
两人一前一后,开始了追赶。
典韦姗姗来迟,手里各握着两把小戟,如一头藏獒般窜出。
金茂刚要呵斥结果,典韦两条腿竟跑得不比四条腿慢多少。
只见典韦抄近路,在离甘宁十几米远时,手挥舞出一道残影。
那边,甘宁胯下战马应声倒地。
甘宁仗着过硬的身体素质,在地上翻滚两圈,硬是没受什么伤。
紧接着,张飞冲过来,一矛挑飞甘宁手中长刀。
顿时,甘宁灰头土脸地被生擒。
当真是嚣张的时候无人止,狼狈的时候无人问。
看到甘宁灰溜溜地被典韦押送回来,金茂忍着笑意宽慰道:“兴霸不用难过。”
“翼德,洪兴都非常人,败给他们两人联手不冤枉。”
“现在,你要摆正心态,运气好,说不准能赢个一场。”
现在金茂能肯定,甘宁说不定只能在骑战、步战,欺负一下年老的黄忠。
就算张飞、关羽、典韦三人打了一天,甘宁也不一定能打得过。
甘宁没有吕布的能耐,却非一般的狂。
“主公所言甚是!”
甘宁还是不服软道:“可我天生不信邪!”
“若是再给我一匹良驹,那环首豹眼的家伙,我定能败他!”
甘宁也是豪迈,丝毫不提被弄死的战马,谁让他从来不缺钱呢?
“好!”
金茂爽快答应道:“来人!牵我战马来!”
不一会儿,一匹毛色发亮的战马被牵过来,在场众人无不被其吸引。
自古猛将爱良驹,一匹好的战马,对于匹夫来说比什么都要吸引人。
“此马名为踏雪。”
金茂介绍道:“乃是从数千匹战马优中选优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