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剩下就是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金茂倒是想留活口,这里还有近百精壮,多好的劳动力啊。
可马上就过冬了,养活这几百人可要不少粮啊。
这时,吴田很不好意思地来问:“小老爷,这些女的,我们里还有很多光棍…”
“她们脸上都是纹身,你们也不介意?”
“佃户还在乎许多?”
倒也是。
金茂还不习惯这个社会,特意询问闽越女子。
除了领头那女人不肯,无不愿意。
金茂这一操作又震惊在场所有人好多时,对他的敬畏之心越发深厚。
甚至有人嘀咕“小老爷怕不是神仙下凡,待人也太好了。”
次日上午。
金茂清点人数才发现,己方伤了三十多号人,重伤五人。
询问得知,大部分竟然是非战斗减员,只有重伤的五人才是正面交战受得伤。
虽然没人死亡,但一个个看那五个重伤员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样。
金茂也没多想,凭借简陋的医疗知识,简单给几人在伤口上包扎。
并嘱咐:“这几天给他们吃好点,每天换干净的布包扎,应该能活下来。”
“什么?还能活!?”吴田惊到破音。
其他人的表情也都差不多。
“只要不发热,应该能活。”
阳光正好照进山谷,金茂沐浴其中,宛如一尊神明。
这一幕深深烙印在众人心底最深处。
(本章完)
第4章 县令被吓跑了?
事情告一段落,
金茂悬着的心也落地,疲惫席卷全身,但还需收尾工作。
这次县令交代的任务可以说圆满完成。
“金羊,这次你回去任务繁重。”
“第一,自然是要向县君讨赏。”
金茂只是个小人物,有功不求赏,那才真蠢。
“第二,要向县君禀明事实,我都写好了,你把这卷竹简交给县君。”
眼下,金茂成了名副其实的缙云山啬夫。
刚回到缙云山腹地,吴田等人就把金茂夸上了天。
什么神仙下凡,什么杀百越如屠狗,搞得缙云山百姓都快把金茂给供起来。
这还咋回县城?
“第三,这次你只能带八人回去,剩下的人我有用,这一卷是我写给族里信。”
两封信内容天差地别,县令那里自然要夸大事实,至少也得把敌人吹大两、三倍差距,才好请功嘛。
至于族里的信,那肯定得摆事实讲道理。
这次族里给了金茂莫大的支持,金茂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他决定跑路之前,至少不能留个烂摊子给族里。
…
乌伤县治汤溪乡。
距离金茂赴任过去一个月,已到十月。
中原传到乌伤县的消息,滞后不说,半真半假,引人心浮动。
甚至连朱儁败亡,荆州黄巾要杀进扬州来的鬼话,都有人信。
这一日。
金羊风尘仆仆,终于赶了回来。
乌伤县令立马召开县高层会议,众人高兴地来,以为要听捷报。
谁知金羊是个喜欢吹牛的性子,这一通胡吹,除了拔高金茂功绩和能力,把在场十人吓了个半死。
“胡言乱语!”
乌伤县令脸色苍白,怒斥:“就凭伱们一百县兵,歼敌千人?”
“难不成金茂是冠军侯转世?”
金羊很不服气:“这有什么?茂叔还能活死人肉白骨呢!我亲眼看到李大胸口那么大的疤,骨头都看见了。”
金羊伸左手从右胸往左一划,“那么重的伤,茂叔硬是把李大给救活了!”
顿时,就连金高刘叶二位族长都瞪大了眼珠。
“不可能!”乌伤县令快疯了:“这一定是夸大其词!”
“这有什么好不信的。”从那一战后,金羊成了金茂彻头彻尾的死忠粉,连县令都不放在眼里。
“哝,这是茂叔写给你的,你要是不信自己看。”
乌伤县令霍然起身,三两步走到金羊身前,一把夺过竹简,越看脸色越阴沉。
“今日就议到这。”乌伤县令扔下众人,急匆匆离去。
等外人走了,堂内立马乱成一团。
“金羊,你说的可是真的?茂儿真有那么厉害?”
“金羊快快细说。”
“金羊…”
不能怪刘金两家人不急,实在是金羊不安常理出牌,刚回家就直奔县衙来了,大家都没通过气。
“族长,这是茂叔要我交给你的。”面对家族,金羊有点怂,不敢吹牛,老实交出竹简。
金高一把抢过竹简,看了两眼又快速把竹简合上,“走,回家再说!”
刘叶急得抓耳挠腮,又不能当场抢竹简,催促:“快走快走!”
刘安等小辈则是叫来金羊同行的八人,边走边打听事情经过。
金家族地就在县衙南边,刘家则在北边,两家辐射囊括半个汤溪乡。
金家大堂,屋里屋外都是人,金刘两家有分量的人全来了。
金高、刘叶坐上首,两人都看过竹简。
“召集大家来,主要有两件事。”
右座的金高站起身,“第一件事,金家嫡孙金茂,于缙云山击败闽越,歼敌六十一,俘获二百五十五,大捷!”
“彩!”刘叶带头,满堂喝彩。
“第二件事,金茂来信,言南边将乱,还有五股闽越遭到虫灾,不日或将进犯乌伤。”
众人议论纷纷,有胜利在前倒不显慌乱,却没人提出有建设性的意见。
见时机成熟,刘叶给任职县丞的刘安使眼色。
“诸位,我有个提议,既然金茂有能力击败一股闽越,自然就能击败更多闽越。”
刘安说出两家主脉商议的结果:“只要我们提供足够的钱粮、武备,想来金茂必能挡下来犯之敌。”
一时间,各旁支有同意的,也有又反对的。
但反对的总是少数,还都是些目光短浅之辈,将来跟族里的关系自然会疏远。
然后,各家出人出力,很快就口头凑齐金茂需要的三百人份的武备粮食。
金刘两家这么支持金茂,一半归功于金羊九人的宣传,另一半也是金茂信中透露的那股子自信。
金茂深知,要骗就骗外人,一家人不说实话,被人背刺的时候就别叫痛。
于是没几日功夫,又一只百人队由刘桦大儿子刘夏带队,协同金羊九人押送物资,前往缙云山。
另一边。
金茂县令的那份竹简信可就没那么友好了。
吹大事实只是基操,金茂还把那五股闽越人数夸大,全都超过千人。
信中,金茂希望县令给郡里报功时顺便请求一下支援。
这位县令本就是在中原犯了事,跑乌伤县来避祸,碰到这么档子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金羊等人出发后,刘安因事前往县衙汇报工作,愕然发现没人了。
“县令跑了?”
刘家大堂,刘叶同样愕然,“简直闻所未闻啊”
“父亲,那是以前。”刘安呈上一卷竹简,“今年黄巾蛾贼作乱,弃县逃跑的县令,可不止他一人。”
原来乌伤县令跟外界一直都有联络,比本地豪强知道更多。
刘叶合上竹简,哭笑不得:“金家出了个麒麟儿啊,堂堂一县之尊,都被其三言两语给吓跑了。”
刘安认同之余也有疑惑:“金茂早前也不见这般智慧。”
“嘿。”刘叶不屑地撇了眼好大儿:“你小时候还比不上他,如今不也很智慧嘛。”
刘安讪笑,不再言语。
刘叶递回竹简,“送去你金叔阅览,告诉他,金茂是我两家的麒麟儿。”
“父亲,是否太过?”刘安还想争辩,他作为两族公认前任麒麟儿都没这般待遇。
“勿要多言,去吧。”
离去时,刘安有点愤懑情绪。
刘叶看在眼里,可当了四十年父子,刘安的斤两,刘叶最清楚了。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从金茂这一系列行为中,刘叶自认为察觉到此子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