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也不顾地上血污,大礼参拜,结结实实地磕了九个头:“郑云拜见主公!”
“哈哈哈!”
金茂爽朗大笑,上前扶起郑云,心中的阴霾都去了几分。
朱符这座大山给得压力非常大,金茂非常急切,不得不聚集一切力量。
当然,高兴的主要原因:终于有人叫我主公啦!
“云井,我把剡县就交给你了。”
“斯家这千亩地你也替我代持。”
“今后,若是朱符派人来施压…”
郑云一揖到底,接话道:“在下必不理会!”
“哎。”金茂摆手:“怎么能不理会?”
“你只需表面顺从,私下向我汇报即可。”
郑云表情惊讶,夸赞道:“主公英明!”
“啊哈哈!”金茂大笑不止。
次日。
这一趟剡县之旅,金茂共计获得铁扎甲十一套,铁制长短兵百把,钱粮折二百金。
除了收获喜人,其他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
九月初七。
金茂等人终于抵达缙云山。
如今,所有乌伤县人都知道汤溪是假县治,缙云山才是真县治。
“仲翔,我回来了!”
“咦?不在吗?”
金茂在办公点找了个遍,也没发现虞翻的身影,还以为下田去指导秋收了。
办公点倒是有个喝得烂醉如泥的人,这家伙还真是奔放。
这是金茂第一次见到这么放浪形骸的儒生。
“他是谁?”
左右不知,只说:“这是虞县佐的贵客。”
虞翻并未升官,但大家都知道他是金茂眼前的红人,且实权在手,不敢得罪。
“唤醒他。”
“哗!”一盆水浇头。
戏志才猛地惊醒,大吼:“好胆!敢打扰乃公会周公,活腻歪了?”
这一口纯正的雅言,倒是令金茂很是惊讶,他只在唐瑁一家那儿听到过。
“金乌县令金茂,见过这位先生。”
不管怎么说,这至少是位识字的人才,金茂秉持礼多人不怪的原则先行礼。
“伱就是金乌伤!?”一盆水才浇得戏志才半醒,这下子是全醒了,赶忙整理衣冠,歪歪扭扭地回礼。
“戏志才见过金乌伤,不敢称先生尔。”
戏志才?
金茂觉得好像在哪听过,难道是个名士?
于是,他越发有礼起来:“先生过谦了。”
“不知先生家居哪里?来我乌伤县有何贵干啊?”
看到彬彬有礼的金茂,戏志才直犯嘀咕,这位跟传闻中的很不一样啊。
“难道这是演给我看的表象?”戏志才立马否定这不合理的想法,不过,他也没说全部实话,而是说出曾跟虞翻说过的理由。
“在下自山阴而来,替郡太守千金来给金乌伤送信。”
原来是唐家信使,顿时金茂兴趣缺缺,这还怎么招揽?
“有劳了。”
金茂的表情被戏志才尽收眼底,不禁有些失望,返回颖川的意愿越发强烈。
“在下有一事想求,还请金乌伤帮忙。”
心中有事,金茂实在不愿多呆,但这人不仅读过书还是唐家信使,他已经得罪朱符,可不能再跟唐瑁开战,便耐着性子问道:“什么事?”
“实不相瞒…”
戏志才将最近的困扰通通说出,剡县封路回不去,诸暨那边又跟乌伤起摩擦,乱得很。
戏志才要想回到山阴要么绕远路,路难走不说,万一闯入不知名山越地盘,人家把他噶了,那就搞笑了。
“诸暨县又闹事?”
真是给这些人脸了!
金茂太阳穴“突突”跳,压力倍增,说话声音都有些嘶哑:“短时间内,先生怕是回不去了。”
“啊?”戏志才想哭,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停留了。
“没时间再陪先生聊天了。”金茂越发急切起来:“我还有要事,请先生多忍耐些日子吧。”
“等等!”
戏志才拦住人,他知道金茂已经猜到虞翻就在诸暨县边界处稳定局势。
要是错过这次机会,那他的回家路可就真的是遥遥无期了。
“金乌伤可是要去诸暨县?”
金茂霍然转身,震惊:“你怎么知道?”
这么复杂的事情不重要!但戏志才仍然解释一番。
“治标不治本!”戏志才评价:“若不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些问题将会源源不断地出现。”
这人好厉害!
金茂这才细细打量一番戏志才:“如果没有胡须的话,倒是个二次元帅哥。”
金茂退后两步,双手交叠作揖:“还请先生教我。”
戏志才回礼后才无奈道:“金乌伤不曾告知详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下子,轮到金茂犹豫了。
这么机密的事,他本来想跟虞翻商量,安全又放心。
但跟一个外人说,泄密了该怎么办?
“既然他想要离开都要借助我的力量…”金茂心想:“那我不让他离开,不就不会泄密了?”
至于唐瑁那边,下次写信跟小美女说一声呗,就算是个很重要的人,借用几年不过分吧?
到时候,事情早就解决了,秘密也就不重要了。
于是,金茂开心地笑了,命人戒严,他要跟这位好好聊聊。
戏志才本能地感觉不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如果他接触过金茂就知道,这家伙堪称无脸土匪。
只要金茂看上的东西,变着法都要得到。
面子?重要吗?
不过,这些事戏志才是不会知道的。
反而因为金茂的礼遇,戏志才有点小感动。
怎么说也是位实权县令,从他这段时间的了解来看,说成金茂称霸南部会稽郡,一点也不为过。
这样的人要是在颖川,戏志才二话不说就要投递门贴了。
“罢了。”戏志才心想:“我只是为了早日回家,才帮他这一回。”
“这并不是投效!”
(本章完)
第51章 到了我的手里,你还想跑?【求追读】
金茂从焦家始末说起,大致的事情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当初,我只想种好地养活更多百姓,可太末县焦家…”
戏志才拿着笔刀竹简,一边听一边问一边刻写什么。
“太末县在乌伤县西边?”
“没错。”金茂继续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当晚,我击溃瑶族,俘虏潘临…”
“瑶族在乌伤县南边?”
“不全是。”金茂补充:“太末县和乌伤县南边全都是。”
戏志才点头,补充记录。
“太末县焦家覆灭,焦老狗跑去上虞,我不知焦老狗躲在哪,就先拿诸暨县分支开刀…”
“诸暨在乌伤北边?”
“没错。”金茂不知道戏志想知道什么,继续说着。
章安县、永宁县、剡县、句章县、上虞县、山阴县、余姚县。
每个地名,戏志才都要问一边方位。
很快,地上散落一地的竹简。
金茂也把事情说了个遍,满是期待地看向戏志才。
有虞翻的前车之鉴,在金茂看来,戏志才看问题这么犀利,肯定能一开口就说出一条计策。
谁知,戏志才却不急,将竹简分门别类整理。
他嘴里一直嘀咕着什么,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又动笔刀。
不过,这次戏志才书写的地方变成了地板。
然后,金茂猛地瞪大,不可思议地看向戏志才。
“这里是乌伤,这里是诸暨,这里是上虞…”
没错,戏志才在地上刻了副地图!
每个县的方位都正确,最离谱的地方在于,每个县之间的距离竟也十分接近地图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