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到士卒优待政策完整版一拿出来,整个会稽郡南部都沸腾了。
一时间,无数乡绅求爷爷告奶奶,只为一个参军名额,就算是寒门子弟都想着要参军。
这件事,不仅传到了北五县,就连隔壁吴郡、丹阳郡、豫章郡都知道了。
金茂之名,响彻四郡。
北五县的百姓更是翘首以盼,就等着金茂来接管,豪强大族则是惶惶不安,四处走动联合。
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金茂可头疼地很,四处安抚情绪。
因为政策草创,很多细则并不明确,这导致有的人能上,有的人不能上。
手下的兵也无心训练,天天在那争名额,还爆发几起暴力冲突。
最终,金茂一刀切,所有模糊的名额,通通取消。
并警告道:“不准有下次,这是福利政策不是真的政策,我随时都能取消!”
为了防止类似事情发生,金茂又在福利政策上加了一条:“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
这才平息动乱,一切回归正规。
(本章完)
第76章 丰收,大客户
三月有丰收的喜悦。
金茂却要忙得脚不沾地。
首先,各县工匠都到了,各处的大树也送了过来。
乌伤、太末、诸暨、剡县四地,都要建榨油工坊,工坊大小因地制宜。
另外,育苗基地也要建。
缙云山来的五百名熟练工已经入学,月底就能出派各县,指导春种。
各方面都在快速开展,却因缺铁又停滞下来。
金茂只得派人向朱符求购,可时间不等人,制作木榨机的铁不能少。
无奈融了些破损兵器,暂时凑合用。
就这么忙忙碌碌地来到三月中旬。
“开榨咯!”
吆喝声中,乌伤、太末两地,共四处榨油工坊齐开工。
太末县一座工坊,其他三座在乌伤县东乡、缙云山、瑶乡三地。
数不清的油菜籽进入工坊,出来时就变成半透明的菜油。
每天菜油产量就超百斛,高峰时,产量甚至达到数百斛一天。
榨出来的菜油,除乡民那部分,其余全都汇聚向乌伤县东乡。
很快,金茂又面临新的难题:仓库不够大,菜油快装不下了。
真是个幸福的烦恼。
金茂立即下令,动工建造更多仓库。
仓库造好前,只能先存放在临时都尉府中。
好在,唐瑁的商队终于来了。
同行还有一位神秘人物。
小黄门张铁!
转正任聘书到了!
不等金茂表示感谢,张铁有些为难地说:“都尉容禀,最近我家阿父手头有些紧,您看这例钱…”
也就是吃空饷的钱。
“这么急啊?”
金茂也穷啊,哪来那么多钱。
正好仓库爆满,金茂问道:“我也没那么多金钱,能不能用别的东西先抵上?”
张铁大喜:“行!怎么不行!”
“都尉快给奴婢看看东西。”
金茂带着张铁进府远,屋檐下满满当当堆放一只只封盖好的木桶。
“这些油,你看看值多少钱?”金茂随手掀开一只木桶的盖子,递给张铁一直木瓢,道:“这一桶两斛。”
张铁小心地舀起一瓢,仔细观看,还尝了一小口,双眼放光地问:“敢问都尉,这样的油有多少?”
听这口气,胃口挺大啊。
金茂手指整个院子:“这里有几百桶吧,还有两仓,加起来千五左右。”
“我全要了!”张铁兴奋道:“都尉命人全送往京师,我家阿父必有重谢!”
得,原来是空手套白狼。
“这不好吧?”金茂说道:“我这油乃上品,市价一金一斛,这一开口就要了我三千金,是不是太过了?”
张铁连连道歉:“都怪奴婢嘴笨!都尉误会了。”
现在金茂有唐瑁撑腰,张铁哪敢轻易得罪,要知道唐衡活着时,张恭还在玩泥巴。
“每年例钱不过五百金,奴婢是想,帮都尉多交几年,也好过年年都要跑一趟。”
这还不是一个意思?
不过,张铁并不是故意惹事,而是运输真不方便,每年运一次,金茂光要打点就要废不少钱。
金茂才不管那么多,在他眼里,我都转正了,还要你们何用?
但真要正面得罪宦官,又不是金茂意愿。
一个朱儁就那么难缠,得罪宦官那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万事不决问谋士。
正好前几天戏志才跑回来偷闲,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金茂便采取拖延办法,邀请道:“此事不急,您还没用吃饭吧?先尝尝会稽独有风味。”
…
戏志才黑了也壮了。
天天骑驴车狂飙,有时还得下地帮一把手,没变化才怪。
酒不喝了,药也不磕了。
原本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天天精神百倍。
有一回,磕完药兴奋一宿,第二天,戏志才就没精神,缓了好几天才调整过来。
从那以后,他就没磕药。
两个月的时间,戏志才从金云身上学到很多,也曾发出过跟虞翻一样的感叹。
然而,金云终究天赋有限,事事亲力亲为,管理一个不到万户的县就捉肩见肘,每天陷在鸡毛蒜皮的琐事里。
这方面,戏志才跟虞翻的意见相同,能用人治理,何必废那功夫。
把自己最擅长的方面发挥出来,就算成功。
不过,接触民生也有好处。
至少戏志才的思维更成熟接地气,不再是空中楼阁。
他相信,再给他一次机会,金茂也就不用再行险才能渡过难关。
三月,太末县也进入收获的喜悦中。
戏志才正好把绩效考核的初级版本做完,借此机会,返回乌伤县,找金茂复命。
金云也没阻止,戏志才在这,又帮不上什么忙,这位大才跟虞翻一样,真要自己动手就是个废。
…
当金茂找到戏志才时,这家伙放浪形骸,很没有睡相地躺在榻上。
“起来!”金茂气不打一处来,以为又旧态复萌,道:“主君都在干活,你怎么能偷懒?”
戏志才一骨碌就起身,熟练地一扎腰带,只有胸口露一点皮,哪还有浪子形象。
“明公,嘿嘿。”
戏志才一看金茂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只因金云也是这样,多次误会他。
“我没喝酒也没服五石散,您可别冤枉好人啊。”
接着戏志才戏精上身,假哭道:“您知道这三月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金茂鼻翼扇动,确实没有酒味,再看这神态也不像磕药,就知道误会了,可他脸皮比金云厚多了,哪会道歉。
“伱少胡扯!明明才两个月,哪来三个月?”
“两个月十八天,四舍五入三个月。”
“呵呵!”金茂乐了:“我是不是还得给你发半年俸禄啊?”
戏志才顺杆子爬:“多谢明公赏赐!”
玛德,手下两个奇葩谋士,一个嘴毒,这一个比他还不要脸。
金茂认栽:“行!我赏你十坛好酒,抵得上你半年俸禄了吧?”
戏志才哪能听不出话外音,眼珠一转,道:“不如换成十桶油,我半年多没回家,妻子生活窘迫…”
这下子,金茂又心软了:“你还有妻子?给你一百桶!”
戏志才喜笑颜开:“多谢明公!我代将来的妻子一齐谢谢明公!”
金茂手指点着嬉皮笑脸的戏志才,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百桶就一百桶。”金茂反将一军:“那这运费得你自己出哈。”
戏志才秒变苦瓜脸。
这个时代运费太贵了,更何况颖川在一千公里之外,一百桶秒变十桶。
“哈哈哈”金茂大笑:“逗你玩的,有事找你商量。”
“一百桶油不是那么好拿的,要办事。”
等金茂把张铁的事情一说,戏志才立马就有了主意,但还是仔细思索一遍,才说道:“明公,您可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