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帝业 第126节

  “今日游戏尽兴,情义仍长,不需再作别类戏闹阻碍吉时。新人且入前来,畅饮三杯,车驾通行!”

  宇文护又拍拍手,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说道。

  于老二这会儿已经喝得有点懵了,于宽入前来抱拳笑道:“少类量浅,归后仍有礼程在待,亲翁家盛情难却,能否别者代劳?”

  “入此户中,从我法度!喜乐嘉时,酒不醉人!设规于此,各自尽力!”

  宇文护脸上挂着笑容,语气却是不容拒绝,视线一转,看了看尉迟纲,又看了看李泰,最终视线才落在新郎于老二身上。

  抱歉了大家,本来打算昨天恢复更新,状态实在太差,再请几天调整下、理理思路,下周一恢复更新,祝大家身体健康、生活愉快。。。

  (本章完)

第226章 备战玉璧

  2022-11-15

  于家这场婚礼一直在城中闹腾了多日才算是结束,李泰作为于谨亲自邀请的助阵傧相,除了迎亲之外,还有其他迎来送往的事情也要参与。当婚礼结束后,他也是累的不轻。

  不过这一番劳累也并非全无收获,婚礼结束后,于谨特意给李泰准备了一份谢礼,倒不是金银财货之类的俗物,而是两副上好的甲具,质量远比年初大行台所赐给的那些明光铠还要更加优良,完全不逊色于钢铁侠蔡祐的用甲。

  李泰对这份礼物自是满意至极,他麾下人马日渐雄壮,但真正的战斗力如何却仍待检验。最基本的一点,军械武装远未达到时下官军私曲的主流水平。

  他本部直领的人马武装配给尚可,但诸防城所增募的那些乡团与豪强私曲们则就披甲率堪忧,几乎没有一个制式标准。

  要将近万人马全都按照时下主**锐的标准武装起来,别说根基尚浅的李泰了,当下所有北镇军头与关陇豪强都做不到,注定是一个任重道远的艰难任务。

  但就算武装水平达不到,军队总是要建设,仗也是要打的。装备精良诚然威壮可期,装备不济也有因陋就简的方法。

  在这中古时期的冷兵器时代,士气的高低是军队战斗力的一个关键元素。除了日常的操练、军纪与给养维持,战场上的少数个体的超强威猛表现对士气的激励也是不可忽视,有时候甚至可以直接影响乃至于决定胜负的结果。

  古往今来,军队中一直盛行个人英雄主义。而在南北朝的乱世中,这种风气尤甚。

  强如高欢、宇文泰等各自政权的首领,往往都要身当矢石的亲临前线指挥作战,也因此留下各种险象环生的事迹,以至于后世看客都为他们捏一把汗。并不是他们不惜命,而是出于现实的考量与需要。

  于谨赠送的这两具精甲,自然不足以武装千军万马,但却大可依托于此组建一两个特战小队,在战场上攻坚克强,从而获取更多的战术选择。

  但在欣喜之余,李泰又略感不忿,如此行伍重器私相授受,宇文泰真是把这些大将们骄纵的不像话。像他如今也是拥兵近万的新兴军头,就绝不会赠送如此重器给人。

  不过这也的确没有道理可讲,抛开他是不是太小气不说,人家这群人兴兵干事业的时候,他这躯壳都还没来到人间,虽然得幸鹊起于一时,但是讲到方方面面的积累,是远远比不上这群老军头的。

  也正因为这一点,之前去帮于家迎亲的时候跟侯莫陈崇发生的那点龃龉,虽然他在跟独孤信对话时表现的挺硬气,但内心也是略微感到有些压力。

  所以在忙完了于家婚礼相关事宜后,李泰便即刻遣员前往北州,详细询问雕阴刘氏究竟是如何得罪了侯莫陈崇,以至于过了数年之久侯莫陈崇犹自念念不忘、麻烦都找到自己这里来。

  无论是看在那价值五十万匹绢的巨货面子上,还是自己经营陕北的通盘考量,不管侯莫陈崇后续有没有实质性的举动,李泰都不打算向其人屈服,乖乖的帮其搞掉雕阴刘氏。

  但起码他得明白自己这是顶了一个什么样的雷,顺便告诉一下刘家人,老子可不是光拿钱不做事,帮你们遮挡了这么一桩足以导致你们族灭身死的大祸,收你们这笔资货也是物超所值,甚至后续再加点钱都不过分。

  情势上的纠纷,既是压力也是动力。如果没有东魏高欢的虎视眈眈,关中这错综复杂的各方势力怕也未必会这么顺从的聚集在宇文泰霸府周边。

  与此同理,正因为有了侯莫陈崇这一威胁的存在,李泰更可以因势利导,将雕阴刘氏这一胡部大豪彻底拉上他的战车。

  至于说婚礼障车时尉迟纲对李泰所流露出来的嫉恨,李泰压根就懒得深思理会这种中二少年的意气之争。

  如果是在后宇文泰时期,或者屠龙小分队已经成功上位的时候,李泰对此还会重视一下,避免与这屠龙小分队的中坚成员直接爆发冲突。

  可现在区区一个尉迟纲些许无聊的意气龃龉,李泰完全不必放在心上。无论势位还是人马,尉迟纲都大逊于他,不能形成直接的竞争与威胁。

  当然他就算想反击制裁对方,也是做不到的,毕竟尉迟纲也是宇文泰重点培养的二代子弟。这一番争执,终究还是得各自看开。

  于家婚礼刚刚结束的时候,宇文护便使人传话,邀请李泰入邸做客,大概是想充当一个和事佬儿,调和彼此之间的矛盾。

  但李泰以杂事系身为由给拒绝了,倒也不是给脸不要脸,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无论是在如今的宇文泰霸府,还是宇文护自己的私人交际圈子里,李泰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也能处理好彼此的关系与互动,但若说跟所有人都其乐融融、和气相处,则就没有那个必要。

  眼下一时的忍气吞声,看似宽厚的包容无礼,或许就会让宇文护产生一种惯性思维,觉得凭他三言两语就能弥合彼此矛盾。

  等到未来宇文护上位时,若尉迟纲与他再产生势位竞争的关系,李泰终究不比人家表兄弟那样关系密切,可能就会被强压一头、让出一部分本该属于自己的权势利益。

  说到底,在这表面其乐融融、内里山头林立的西魏霸府中,李泰还是力求保证自己的一定独立性,而不是完全沦为某一人、某一方势力的独立性。

  他虽然常作谑言谑想,但却鲜少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流露言表。抛开各种争权夺势的思计与操作,他内心里还是颇有几分使命感,希望自己的到来能够给这个时代带来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要做到这一点,权势诚然是必须的,但若为了权势而去一味的迁就附和,渐渐的也就没有了自我的独立性。所以有的时候,这种情势上的碰撞与纠纷,与他而言也是一个警醒。

  这件事情忙完,李泰在城中休息两日,便打算返回商原乡里,巡查一下乡里诸产业经营状况并制定一些生产计划。

  如今东西对峙的大势可不会因为一场霸府内部的联姻而有所改变,今年的形势同样很严峻,河防的布置较之往年并没有减轻多少。

  这场婚事结束之后,宇文泰便直赴河防前线亲自监督。时下虽然还只是初秋时节,但关西诸州人马与物资的调度便已经忙碌起来。

  大统十年末到十一年初,东边的高欢一直在忙碌着清剿吕梁山中的稽胡诸部,连场军事行动都卓有成效,令其晋阳霸府周边的敌对势力为之一清。接下来在今年会不会继续发起攻势,也是关西群众比较担心的一个问题。

  李泰倒是知道明年高欢就会大军南下、兵临玉璧,进行他人生中最后一场大战,但也不敢笃言在此之前有没有其他的军事试探。

  他虽然不必身当河防前线,但毕竟也已经深涉时局,需要在危险中寻觅机遇。所以除了做好眼下的事情,也要对接下来的玉璧之战以及之后一系列的人事变革有所准备,以更好的姿态去硬蹭这个热度、谋求利益。

  但在将要动身返乡时,他却又接到了独孤信的邀请,于是便着家人稍备礼货,前往独孤信邸上拜访。

  作为北镇中的元老人物,如今又是坐镇陇右的一方诸侯,独孤信热度一直极高,并没有因为其他城中热事而有减色。

  李泰到来的时候,独孤信门邸前访客络绎不绝。相较而言,近在咫尺、邸门半掩的贺拔胜故宅则就倍显冷清。

  李泰在关西感情最深的就是贺拔胜,尽管斯人已逝,但在行过门前时仍不免睹物思人。他也给丧居宅中的妙音娘子准备了一份礼物,下马站在门前,着员通报送入宅中,然后才投帖独孤信宅中,等待接见。

  独孤信家华丽气派的中堂里宾客盈席,但却并不是什么人声嘈杂的酒宴聚会,在堂宾客俱衣冠楚楚,独孤信一身正装的端坐主人席中,姿态雍容端庄,见到李泰行入,只抬手示意他入坐近前一空席中,然后便将视线转回面前席案上,字正腔圆的诵读书文。

  坐在李泰侧前一席的是一个身形魁梧、体态几追若干惠的威猛壮汉,正是隋太祖杨忠。

  杨忠虽然是一个能够手擒猛兽的勇将,但本身仪态举止却并不粗野,称得上仪表堂堂,此刻不披戎装而着儒袍,尽管袍服被肌肉撑得鼓鼓的,但也并不违和。

  他对李泰微微颔首示意,然后便继续倾听独孤信的念诵。

  李泰落座之后也不多共在席之人寒暄,稍作倾听后发现独孤信所诵读的居然是《后汉书》中的篇章,心里不由得泛起疑惑,独孤信今天专门宴客,难道是为了给大家上历史课?

  瞧着满堂宾客静默倾听独孤信抑扬顿挫的朗读,李泰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后世初中语文课堂上,心情也颇感古怪,镇兵们聚众斗酒赌博他就见得多,可这种聚众讲解经世的场面可就太罕见了。

  (本章完)

第227章 独孤讲史

  2022-11-15

  后世所言《后汉书》,特指便是成书于南朝宋、史学家范晔所著。

  但事实上,自魏晋以降有关东汉年代的史书著作便先后问世十几部之多。这个年代私修史书之风仍盛,但凡家有学术传承又有志述史者,多多少少都会进行一些尝试。

  这些史学作品,有的因各种原因失传,有的则成书品质不高而遭到淘汰,最终流传下来的寥寥无几。在李泰前身的记忆中,他家长辈为子弟讲解这一段历史时,用的甚至都是自家修撰的史书。

  范晔所著这一部《后汉书》,能够获得后世统一认可,与《史记》《汉书》《三国志》并称为前四史,在一种相关史书著作中,水平无疑是最高的,起码应该是远远超过了他们陇西李氏自家编撰的历史教材。

  但这一部史学巨著同样命途多舛,书还未成范晔便因参与南朝宋的叛乱被杀,其所著史篇也一度被封禁不传。一直到了南梁时期,才又开始逐渐的流传于世,但主要还只是流传于江南,北朝人物所知不多。

  李泰细听一番,独孤信所诵读的正是范晔所著《后汉书》的耿弇列传。

  他本身倒是做不到熟读经世、倒背如流,之所以能够听出来,主要还是因为后世乏甚责任心的公众号史料讹传。

  东汉历史相对而言比较沉闷,真正精彩纷呈的历史高光只在首尾,大魔法师的创业史以及桓灵乱世与三国时期。这几个时间段的历史人物与故事也因此颇受后世讨论,但中间这段时期则就乏甚热度。

  耿弇正是辅佐光武创业的云台功臣,因后汉书中一句“平郡四十六,屠城三百”而在后世颇受争议,特别一些热衷断章取义、猎奇夸大的公众号,更是据此延伸,将之渲染成一个杀人成瘾、无恶不作的大魔王。

  李泰之前还在做UP主的时候,还专门出了一期内容讲述这个问题,因此对耿弇列传还算熟悉。

  《后汉书》虽然不如《史记》那样文采雄壮,但范晔身为南朝文笔大家,文风也同样的奇丽精彩,一些精彩语句经久难忘,故而听了一会儿便听出其文所出。

  独孤信将这一篇史传诵读完毕,然后又逐句的讲解一番,虽然称不上是深合大义,但也颇有一番自己独到的心得体会。

  在堂众人无论是否听得懂,又或对此感不感兴趣,但起码都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姿态。

  “好畤侯身经乱世、迫于强邪,却能独择光武、继汉兴世,可谓智极。发于幽冀,克定齐鲁,可谓勇极。又能功成身退、忠勤传家,以宗许国、共汉兴旺,生前功绩不逊淮阴,身后则更倍甚,国之得臣可谓幸,臣之得时则就更加幸极!”

  上席的杨忠明显是将这史传与讲解认真听进了心里,等到独孤信讲完,便忍不住发声感慨道,神情语气中对耿弇其人其事都推崇得很,也带着一股浓浓的羡慕与期许。

  李泰坐在一边听到杨忠这番话,顿时便觉一乐,听这意思,杨忠俨然是将耿弇的功业事迹作为自己一生所求,可你不回家问一问你儿子,他愿意吗?

  独孤信在听完杨忠这番感慨后,也颇有同感的点点头,又感慨说道:“读史可以明智,前人前事足为后人圭臬。时流不乏以强横为凭、以暴适乱,倾覆道义、恣意妄为,终不免受此所害、身死名毁。所以为人不可不知书、不可不知事,人间危困恒有,智或不及,但若能前辙后鉴,即可免于行差踏错。”

  这话说的倒也中肯,但当人身在局中时,又有几人能做到明知进退?

  通过这两人对耿弇事迹的感慨,李泰倒也能略微咂摸出他们几分心意。

  如今的他们虽然已经是霸府大将,但内心里对元魏法统仍然颇具认同感,对自我的期许也只是继魏中兴的功臣,而非宇文氏政权的创业元从。

  这倒也谈不上是什么迂腐固执的遗老思想,毕竟法统的认同感需要时间来营造培养。

  西魏政权创设伊始,就面对东朝的连续打击,宇文泰在这当中的所作所为,也仅仅只是体现出他在维系西魏政权这件事情上的不可替代性,但若说开创一代新朝统治,无论是势力还是威望都远远未及。

  耿弇既非光武帝的南阳元从,又能以继汉中兴的功业名传后世,且其家族富贵延传、共国兴衰,无疑是非常符合这些身处乱世的北镇豪强们的审美观。只可惜这个世道给他们提供的只有几位枭雄,却没有一个元家的阿秀。

  稍作感慨后,独孤信又转望向李泰并笑语道:“在席诸位,唯有伯山你可谓家学渊博,但这一篇史传雄文,想来也没有听闻研习吧?”

  李泰闻言后便笑着摇摇头,也没有显摆自己知识储备的意思。毕竟以他的阅历和时代背景而言,也的确没有什么途径去深入了解这解禁未久的南朝史著。

  眼见李泰摇头,独孤信笑得更欢:“那这可是你的一桩损失,南朝人物或不以雄壮称达,但治学亦有专功。我镇兵家无学可夸,唯经多见广、博览群声,今日于你膏梁子弟当面,狂揽一个赠送经史的虚名。此南朝范学士述史巨著,且赠于你,用心研读,来年再见我要考校!”

  说话间,他抬手示意家人们抬上一个造型用料都颇为精致、装满经卷的箱笼,当堂赠送给李泰。

  李泰连忙起身道谢,他也很想仔细阅读一下这南北朝时期的后汉书较之他后世所见有何差异。倒也不是本性雅爱坟籍,只不过历史虽然说的是故人故事,但如何讲述反映出来的却是当时人的思想与精神面貌。

  独孤信讲的也没有错,人生在世无论机遇如何、智力如何,总该要读一读历史。

  但听到独孤信这一番话,他心里还是颇觉古怪,你是在炫耀你旅游过的地方多吗?这特么辗转南北,被人追赶的野兔一样乱窜,也能让你混出优越感来?

  且不说老子后世游遍祖国东西南北大好河山,就当下而言,我也是从东魏溜达到关中的叛人啊,保不准哪天不想跟你们玩了,也会跑到萧菩萨那里混口饭吃啊。这要紧赶几步,说不定还能帮侯景拆了台城呢。

  独孤信讲史完毕,堂中宾客们陆续起身告辞,到最后只剩下李泰和杨忠两人。

  送走一批批宾客,独孤信返回中堂后,也并没有再接见其他客人的意思,而是望着李泰询问道:“那日之后,侯莫陈有没有再来寻你?”

  李泰闻言后便摇摇头,回想那天侯莫陈崇咄咄逼人的语气,他也好奇怎么之后几天就没了下文。

  侧席的杨忠听到这话后便有些好奇,略作询问听到李泰简述始末才有些恍然的说道:“怪不得日前开府邀见侯莫陈将军,听说彼此言谈不甚愉快……”

  李泰也是玲珑心窍,听到这话后哪还不明白,连忙又站起身来向独孤信道谢。

  独孤信摆摆手,不欲就此多言,转而又望着李泰说道:“此事缘由虽在侯莫陈气盛,但伯山你也不谓无辜。你在北州经营诸事,我也有闻,不可不谓有功,但独秀一方难免邪情滋扰。彼境胡荒绵重,诸多称智称勇的人士都只是浅行,唯你治途行长,众妒难免,此类邪情的滋扰,日后恐怕也会陆续有来。”

  独孤信所说的这个问题,李泰也不是没有体会。

  关西的盘子其实很小,在东魏的大势围堵之下,没有攻夺蜀中和江陵之前,几乎看不到什么向外扩进的机会与可能,可以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不说那些尚未形成一股强势力量的关陇豪强,单单许多资历深厚的北镇军头们,眼下都没有合适的地方进行安置。

  陕北之前虽然是属于半放弃的状态,可是若加整合起来,同样拥有极高的战略价值与地域潜力。李泰眼下还只是草创出一个框架,所拥势力已经颇为可观,被摘桃子是一个早晚都要面对的问题。

  他不将一些规划和成绩纳入对行台的正式奏对之中,也是在预防这个问题,保证自己哪天即便势位不在,也能绕开霸府的权位授许而持续维持自己的影响力。

  独孤信见李泰默然不语,便又说道:“此间政出外府,难免人情大于治功。伯山你虽身出名门,又深具治事之才,但处此世道之内,想也难以期求专事长委。大行台虽有识人之明鉴,但其统率内外,偶尔也难免会有情大于事的退让选择。你虽然精诚于事,但若因此半途而废,智力穷耗却未见于功,这也难免让人惋惜啊!”

  李泰听到这里,渐渐有点明白过来,独孤信今日邀见自己,这是打算挖大行台的墙角啊。

  他虽然听出这个意思,但却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叹息道:“国之大事,大臣规图,晚辈胡禄中矢、棋枰中子,唯使所指,岂敢自矜巧智、恃才为傲。”

  “小子言不尽实啊,观你器量作风,可绝不是一个恭从任使的少愚!哈,我终究不比故太师共你情深,所言或许已经逾于情分。”

  独孤信听到这话便撇嘴一笑,转而身体微微前倾,直望着李泰说道:“但既然讲到这里,我也不想言噎喉中。我是极欣赏你的才情智力,也想抬举一程,若能随我赴陇,凡我府内诸事任行,更无杂情掣肘。功成一处,惠彼一方,你意如何?”

  今天两章一起更了,多谢大家的鼓励和包容。。。断了这些天,思路也有点阻滞,尽快调整好状态,回报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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