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大明 第66节

  这人一辈子活的蝇营狗苟的有啥意思?

  不如来点刺激的。

  “你就不怕那无处不在的士大夫?”嘉靖帝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表弟。

  “他们也是人。”蒋庆之知晓嘉靖帝不知的,知晓那些士大夫们不知的,他觉得自己就站在高空,看着那些士大夫在洋洋得意。

  可我知晓他们的问题,更知晓他们的缺点。

  否则,蒋庆之宁可在大明躺平,至于什么国祚,关我屁事。

  嘉靖帝目露异彩,“你此生可有打算?”

  这是问理想。

  “小时候,臣想做车夫。”

  蒋庆之小学的时候,老师曾问大伙儿的理想。那时候蒋庆之最羡慕的便是铁路司机。想着坐在车头上操纵长长的列车,爽爆了。

  嘉靖帝愕然。

  “后来臣想做先生。”

  后来蒋庆之觉得老师更好,便改变了自己的理想。

  “后来臣觉着,还是先谋生为好。”蒋庆之自嘲道。

  他连一本都没考上,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就业形势一片……不好。

  毕业即失业,蒋庆之跟着表叔去南美开超市,人生就此走向了另一条路。

  可怜的娃……嘉靖帝眸中多了些怅然,:“母亲曾嘱咐朕善待你父子,这些年倒是让你们受苦了。”

  蒋庆之也不解释,随即递上一份文书。

  黄锦接过,随意瞟了一眼,心中一震。

  嘉靖帝看了看。

  越发欣赏表弟了,“有心了。”

  蒋庆之告退。

  出了皇城,孙重楼问,“少爷,咱们去哪?”

  “回家,收拾人!”蒋庆之杀气腾腾的道:“真当老子是泥捏的性子?今日就让京城那些蠢货看看,什么叫做谋而后动。”

  直庐,严嵩看着一堆弹劾蒋庆之的奏疏,叹道:“长威伯乃是陛下看重的臣子,老夫却不好处置。来人,带着这些弹章,老夫去见陛下。”

  走出直庐,严嵩发现不对。

  “那些侍卫在那里作甚?”

  见到嘉靖帝时,意外发现嘉靖帝的情绪不错。

  “陛下,这些都是弹劾长威伯的奏章,臣不敢擅专……”

  崔元在内下手,陆炳在外控盘,严嵩掌总……

  整个局堪称天衣无缝,严嵩觉得蒋庆之在劫难逃。

  嘉靖帝淡淡的道:“都说了些什么?”

  严嵩说到:“大多说长威伯倚仗陛下宠信,行事肆无忌惮。庇护凶徒……骇人听闻。”

  “你以为呢?”嘉靖帝问道。

  “臣。”严嵩刚想说长威伯毕竟年轻,可转念想到了儿子严世蕃曾说过:陛下那里,爹最好谨慎些。

  念头一转,严嵩说道:“此乃陛下家事。”

  这话说的太漂亮了,嘉靖帝颔首,严嵩心中一松,对儿子的判断越发笃信了。

  嘉靖帝随手翻阅弹章,找出了五份。

  “告诉陆炳,拿下这五人,下诏狱。”

  严嵩心中一震,“陛下,臣担心群情激昂……”

  “为何?”嘉靖帝莫测高深。

  “那王新田毕竟惨死于武人之手……”

  陛下你不说惩治为武人说话的长威伯,反而收拾为王新田发声的官员,这不是激发矛盾吗?

  “朕若是说,王新田死有余辜呢?”

  严嵩抬头。

  不可能吧!

  若是如此,这一切,都特么的反转了。

  一张纸被掷了下来。

  “你且看看。”

  严嵩颤颤巍巍的弯腰捡起。

  然后,跪下。

  “臣,失察,请陛下治罪。”

  纸上记录着王新田贪腐的证据,甚至包括数目。

  这一瞬,严嵩心中冰凉。

  “令锦衣卫抄没王家!”

  “领命!”

  杀机突然从宫中迸发。

  黄锦浑身一颤,想到了先前崔元被留在宫中洗漱更衣的‘优待’,此刻想来,这是嘉靖帝想收拾臣子,暂且扣下崔元,以免消息外泄……

  陛下的手腕,令人胆寒啊!

  而此刻的蒋家大门外,闹剧也到了高潮。

  “我的夫君呐!”

  妇人用头撞着大门。

  后面十余官员在愤怒的叱责。

  声势浩大……

  就在此时,马蹄声传来。

  众人看去。

  蒋庆之叼着药烟,指着官员们说道:

  “富城。”

  “老奴在!”

  不知何时,侧门打开。

  富城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仆役,手持木棍出来。

  蒋庆之抖抖烟灰。

  “给本伯,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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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左顺门一案距离当下已经很久了。

  久到文官们都忘记了嘉靖帝当年的刚猛。

  渐渐的,老子天下第一的念头又生了出来。

  所以,堵一个宠臣的家门这不算事啊!

  “小姐,长威伯好生威武霸气。”

  巷子口,侍女砚浅见蒋庆之霸气侧漏,不禁心中激荡。

  卢珊儿刚下马车,见状却撇撇嘴,“爹说了,蒋庆之此次得罪文官殊为不智。此刻他最该做的是偃旗息鼓,蛰伏一阵子,等此事风头过了再出来。可你看看,他却如此冲动……”

  “小姐,别人打上门来了,难道也要忍?”砚浅小脸儿涨红,“都堵住大门了,换做是我,定然要……”

  “你要怎地?”卢珊儿蹙眉。

  砚浅从小就跟着小姐,二人之间的关系堪称是亲密无间。她握紧拳头,“定然要驱逐。”

  “你看,他不就是这么干了吗?”卢珊儿对蒋庆之生出的好感,在蒋庆之‘鲁莽’的操作下,消散大半,“伱和他一般,有勇无谋。”

  “小姐,长威伯……”砚浅还想为蒋庆之辩护,可见小姐面色难看,赶紧住嘴。

  “太狠了。”卢珊儿摇头。

  蒋家门前,富城带着家仆们,拎着大棍子在毒打那些文官。

  富城下手特别阴狠,就冲着大腿去。大腿肉厚,可架不住富城身手了得,一棍子下去,外表看不出什么,可大腿骨却裂了。

  骨裂的疼痛,但凡经历过的都知道。

  “嗷!”

  蒋庆之在马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目光扫过,见一个仆役下手犹豫,就指指他,“石头,回头让老富把此人弄走。”

  蒋家在当下和未来一段时日内,将会在风浪中打滚。攘外必先安内,这等仆役,要么是胆小,要么便是别人的眼线。留不得。

  “少爷,我呢!”孙重楼忍不住手痒。

  “你这个憨货出手,就怕出人命。”蒋庆之没好气的道。

  “我发誓!”孙重楼发誓,“若是今日打死人,我便从此不吃肉。”

  这个憨憨最喜吃肉,蒋庆之闻言骂道:“速战速决。”

  “得令!”

  孙重楼雀跃冲出去,半路拔刀,想起了誓言,这才换了刀鞘。

  “救命!”

  那些文官哪里是如狼似虎的蒋家仆役的对手,此刻来了个生力军孙重楼,顿时溃败。

  一时间,文官们狼奔豕突。

  “一个都别放跑。”蒋庆之只觉得胸中郁气尽数消散,痛快无比。

  “伯爷就不怕文官们的报复,不怕陛下震怒,处置伯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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