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看了一眼挂钟，估摸着道：
“算上现在，应该刚好过去一天。我们来之前打听过，耗子哥好像得罪了公爵帮，荷兰帮就是奉疯狗约翰的旨意过来抓人的。”
林立的眼神如若深潭，脸色虽然依旧平静，但周围的空气已经浮上了一丝杀气。
“你们知道那个约翰现在在哪吗？”
两人摇头，他们也不清楚，整个街头或许只有荷兰帮的人知道疯狗约翰现在的位置。
“老大，我们也不知道，但....我们知道哪能找到荷兰帮的人。”
沉默的房间内燃起一根香烟，青灰的烟气顺着林立冷峻的脸庞上升，两人不敢说话，默默等待着林立的裁定：
“哪里？”
“距离这两条街的酒吧，虽然表面看上去就是一家普通的酒吧，但在后厨有一道铁门，后面是荷兰帮的地下赌场和走私中心。”
肖恩说道，他很了解那，之前他在那酒吧后厨当过一段时间帮厨，经常看见有人带着大笔现金从那经过。
“人多吗？”
愤怒并没有冲垮林立的理智，他知道就算加上自己，就他们三个人一把枪和对方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肖恩思索片刻道：
“人不多大概六七个的样子，每个人都带着枪，不过多数人都有酗酒的毛病，经常在没事的时候喝的烂醉如泥。”
林立玩弄着打火机，问道：
“可以，你们俩要不要跟我过去？”
肖恩和杰克连忙点头，他们虽然没什么见识但还是看得出，林立的风衣价值不菲，更何况自己老大的身手远比自己要好的多。
完全不用操心自己的安全。
见两人捣蒜般的点头频率，林立从身后取出十余张英镑，一股脑交付到懂英语的肖恩手里说道：
“你们去整两把枪，整两身衣服，现在是晚上八点，我会等你们到12点，想跟着我干的话就回来，如果怕死这些钱就当做遣散费。”
肖恩连忙说道：
“放心吧老大，耗子哥对我们不错，就算没钱，我们也愿意和你走去一趟。”
第13章 天黑杀人夜
凌晨一点，纵使街道清冷，老乔酒吧依旧热闹。
喝醉了的酒客红着脸，向舞台中心舞女挥洒着纸币，大叫着恨不得本就不多的衣服能更下一点。
作为当地数一数二的酒吧，荷兰帮绝大多数生意都要经过这里，私酒，香烟，枪械，从各个仓库汇聚到这里再进行贩卖。
赌场日夜都开着，大把的英镑被换算成筹码，在赌徒手上滑动。
荷兰帮很聪明的将，正经生意和黑活杂糅在一起，人多眼杂能避开警察的同时，敌对帮派也不敢对普通人开枪。
林立坐在副驾驶，车在漆黑的小巷中没有发动，后座的肖恩和杰克拿着手枪透过车窗专注的盯着酒吧紧锁的后门。
呜呜——
随着一辆卡车驶来，肖恩连忙道：
“来了来了，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有一辆卡车运送私酒，他们身上有后厨铁门的钥匙，铁门下就是他们赌场放钱的银行，和走私货物的分发中心。”
林立没有说话，香烟的火光在黑暗中燃起，他这次来不仅是要知道耗子在哪，还是要给荷兰帮一个深刻教训。
更何况一开始的目标，他就把荷兰帮列为了吞并的对象，只不过自己没想到一点是，对方会先对自己出手。
这或许就是人算不如天算。
看着货物被一件件搬下，林立知道时候差不多了，确认枪械满仓后，打开车门，轻声道：
“行动。”
三人隐匿在黑暗中，脚接触到地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肖恩和杰克都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军事素养这一块没的说。
搬货的两人还不知死神已到，哼着小调，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该死的，又是我们干这些累活，那群荷兰人怎么不来干。”
“听说，他们跟犹太帮开战了，还干掉了对方的军师一下吞并掉了一整块街区，犹太帮的老大发了狠，将枪手都派了出去，最近街头不太平，我们还是早点干完回去吧。”
刚把成箱的啤酒搬下，一道漆黑的身影闪现在两人面前。
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询问，背后两只宽大的手掌捂住了他们俩的嘴，两把尖刀贯穿了他们的喉咙。
划破嗓子，连尖叫声都没发出，只剩下微弱的哏哏声。
“搬上酒，跟我来。”
林立确保两人死透后，从染血的衣服里找出钥匙，向门口走去，肖恩同步收起刀刃，与杰克一起搬上酒，把帽子压低走在他后面。
锁舌发出脆响后门被打开。
忙碌的后厨没有在意，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个点固定的来人，只有蹲在门口削土豆的学徒发现。
今天来人皮鞋好像比以前亮的多。
找到与铁门相符的钥匙，林立停顿了会，确认没有人守在门口后，手腕用力一把打开了铁门。
咔嚓——
门后的守卫和肖恩说的一样，坐在沙发上围着茶几划拳喝酒，甚至连枪都被随意的放在一边，只有两个人还算警惕的靠在墙边，无聊的听着电台。
安逸惯了的他们根本没想到，会有人这么顺利的潜入进来，最大的敌人犹太帮正疲于防守，守卫的人数也被抽掉了不少，按道理他们这是绝对安全的。
见三人进来，靠在墙上的守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发现今天的来人要比之前多一个，疑惑道：
“之前不是两个人吗？今天怎么多了一个？”
走在前面的林立只是沉默，等到确保，能射击到所有人后，才缓缓将手移向腰间。
靠在墙壁上的守卫发现不对，想举枪可已经来不及了，左右侧位的肖恩与杰克，同时开枪。
嘭——
炙热的子弹几乎同时命中他们的眉心，瘫醉的几人被枪声惊醒，想要拿枪可是已经晚了，林立一把夺过随意放在墙角的冲锋枪。
嘟嘟嘟——
飞溅的子弹，一下把他们打成筛子，溅起的海绵飞向天空，再如棉絮般缓缓落下，只剩下一个浑身颤抖的荷兰人，在满是鲜血的沙发，一动也不敢动。
听闻这里的枪声，靠在门口看热闹的人，被满脸是血的林立吓的瘫倒在地。
刚想走却被一把拉住，冒着热气的枪口，抵住他的眉心，吓的连忙道：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林立自然不会杀害一个普通人，留着他只是为了，放出消息告诉外面的人赶紧走，抓人问出耗子在哪只是目的，烧了这酒吧才是教训。
“放心我不会杀你，出去告诉外面的人，如果不想变成烤乳猪的话赶紧离开这，杰克你跟着他，把人赶走。”
跟座小山一样高的杰克，接过林立手中的枪械， 用中文回答道：
“好的，老大。”
肖恩麻利的打晕，把荷兰帮的人装进麻袋，烟酒堆里一个保险箱吸引了吸引了他的注意，从嘴里抽出钢丝，将耳朵贴近保险箱，将钢丝伸进锁扣，反复捣鼓几下，只听啪的一声。
保险箱开了。
几十根黄金和成叠的英镑，被堆成一团：
“老大！老大！过来看看这个。”
林立眼神一愣，他猜到荷兰帮会在这存放资金，但没想到会这么多，扒开黄金堆下面放着两张纸更让他兴奋。
地契？
仔细一看，一张是伯明翰郊区地，另一张是正好是这家酒吧的地契，虽然想不清楚为什么荷兰帮会把这种值钱货放在这里。
但毫无疑问，他们赚大了。
“把东西全装上，这里闹的动静太大了，我们得赶紧撤，要不等荷兰帮的包围这，我们一个都走不掉。”
从货架上取下几瓶烈性白酒，加上几块布与胶带熟练的制成莫洛托夫鸡尾酒，等到林立做完这一切，肖恩那边也装的差不多了，带进来的两个包都被装满了。
加上要带走审问的荷兰帮成员，就算是肖恩也有点力不从心，正巧杰克刚好回来，手中的冲锋枪被他对着天花板打了个干净，所有人听到枪声都跑了个精光，荷兰帮没一会就会知道这里出事的信息。
“杰克和肖恩先到车上等我。”
两人点点头，杰克一把抱起两包值钱货，对他来说这不过是小菜一碟，在战场搬炮弹可比这重多了。
巡视一圈确认没人后，林立抓起两瓶莫洛托夫鸡尾酒，整个酒馆多数材质都是由木头制成，所以不用特意泼洒。随手一扔。
一团火球就在地上不断扩散。
等到林立出来的时候，荷兰帮花费重金打造的酒吧已经升起了浓烟，而这仅仅算一个开始。
第14章 受刑
开车来到城郊，被捆绑严实的荷兰帮混混跪坐在地上，两只手血肉模糊，裤裆隐隐还能闻到尿液上浮的腥骚。
杰克拿起一把铲子，对比这人身高，为他最后的容身之所雕琢着大小。
林立站在他跟前，声音冰冷道：
“还不准备说出疯狗约翰的位置吗？”
混混撇着头，还想争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立从腰间拿出左轮，卸下五枚子弹。
“既然你想当个硬汉我给你这个机会，枪里只有一枚子弹，你每沉默一秒我就对准你脑袋开一枪，直到嘭！”
林立挂载弹仓，用手用力一拨，指着他的脑袋开始倒数道：
“5”
第一枪空枪，混混长舒一口气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看向林立的眼神多了满是恐惧。
“4”
可能是他运气不错，第二依旧是空的，看着林立冰冷的瞳孔，死亡的恐惧一下涌上了他的心头，强烈的呕吐感让他的胃不断翻涌。
“3……”
肚中浊酒从嗓子里喷涌而出，少了酒精的加成，混混哆嗦的身体再也扛不住了，不等林立开枪，就连声道：
“好好好！我说我说，前几天我们确实绑了一个华人，两天前被我们抓去了星空酒吧，疯狗约翰也在那里！”
林立冷笑，扣动扳机，一颗子弹精准命中了他身后的树干，几只渡鸦被突然的巨响惊扰，腾飞在空中发出吱呜的乱叫。
肖恩凑了过来：
“老大不杀他吗？”
“不，杀了他太浪费了，你不是买枪的时候搞到几份赠品吗，给他绑上。”林立看了一眼手腕处镶嵌钻石的白金手表。
这是他从保险箱里发现的，杰克和肖恩不敢要，说什么也要给自己戴上。
“三点半，快天亮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