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唤作何名,汝父又是何人?”
壮汉闻言,直接跪到在地,恭敬的一拜道:
“小人唤作华臣,父讳当,我父子本商议投靠贵军。”
“不想洪明、洪进诓骗我父入寨害之。”
“并伙同苑御、吴免二贼攻我山寨,害我族人。”
“我敌不过尔等,被其擒至寨中关押。”
“昨日我闻贵军得胜,便唤族人杀出寨中,趁洪进此人不备,取其头颅。”
“今将头颅献之将军,还望将军为我部族做主!”
秦瑱听得这番原委,不由眼睛一眯道:
“现在苑御、吴免便在我军中,我若为你做主,彼等部族谁来降服?”
华臣一听二人都在秦瑱麾下,自是大喜,忙道:
“只要将军与我此二人,我便可为将军说服彼等部族下山!”
“且先去说来,我再与汝此二人头颅!”
秦瑱没有给他谈判的机会,直接让人接过洪进头颅。
华臣见他如此,当即一咬牙,便带着麾下部众上了山去。
如此两日方归,竟果真说得山上部众纷纷下山。
秦瑱见此,暗道华臣是个人才,索性令人将苑御、吴免绑缚与之。
反正他只是答应不杀二人,又没答应不将二人送给别人。
结果就是二人皆被华当之子华臣带到华当墓前一一手刃。
至此,武夷山南部山越之患铲平,大量山越人被船只运送到了东治。
只有华臣与数千人留在山中,看守那些已经种下的庄稼。
而直到此时,之前强调东治耕田不够的诸葛瑾却是乐开了花,不管秦瑱送来多少山越人,他都是照收不误。
秦瑱见他对山越和南越人两种态度,便对其笑道:
“南越部众不过数万,子瑜只叹耕田不够劝我屠之。”
“而今山越部众数倍于之,子瑜却能照单全收,何意也?”
诸葛瑾听此,自是羞得满脸通红,不敢回话,他总不能说是嫌弃南越人难以教化吧!
南越人虽然少,他却要费大量人力物力去安置管理。
而山越人以耕田为主业,他只要熬上半年,就能全部纳为治下人口。
两方对比下来,即便东治耕地少,他也要硬吃下来!
秦瑱自知诸葛瑾的小心思,但也不直接戳破。
实际上他也想让东治的规模壮大,最好能辐射南边的夷洲。
这样的话,等到后续东治人口增长起来,他就能从这里移民填边。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后世的泉州、莆田、厦门等地都还是荒地!
这样的港口城市越多,才能更快地发展海运!
抱着这样的心思,秦瑱随手一挥,便免了东治明后两年赋税。
也即是说,从明年开始两年内,他们都不会在东治收取田租。
而两年时间,也足够这些山越人在东治安顿下来。
不过相对的,代价就是诸葛瑾必须教化南越百姓!
最好是在泉州那块地方先建立一座分城,方便他们驻军。
这可把诸葛瑾弄得一阵愁眉不展,忙叫苦道:
“君侯有命,在下不敢不从,可东治吏员本就短缺。”
“而今又有诸多山越百姓需要安置,如何分人教化?”
“无妨,汝只管先教彼等耕田修筑,来日我自会寻人前来!”
秦瑱挥了挥手,随口便答应给他找一批儒生南下助力。
至于人选,他已经想好了,就是陶丘洪等骂他残忍的儒生。
这些人既然宣扬夷人需要教化,那正好来帮他教化这些食人族。
他倒想看看这些儒生来看了生祭场面,又当是怎样一个模样!
第323章 攻伐交州,全据南海
建安五年六月,曹操、袁绍会战于官渡,两家再度一阵大战。
自去年开战之后,曹袁两家已经产生摩擦一年有余。
这途中一直都是曹操小胜,袁绍小败,曹操一边打着一边撤退。
袁绍则是自持兵多,不断稳步推进自己的战线。
直到官渡之后,见得老曹在官渡挖壕沟以防御,袁绍也看出了曹操的意图。
由是在其麾下谋士逢纪的建议之下,袁绍沿着曹操大营北边布置连营。
要说袁绍也算是汉末土木工程大佬,布置连营的同时他又让依沙堆为屯。
于曹营之外起土山,作高橹,由高向低攻击曹操营帐。
企图通过此举逼曹操主动让出有利地势退出官渡。
面对此状,曹操麾下谋士郭嘉便建议以投石车回击。
也是汉末进攻防御方式不多,没了刘晔之后,郭嘉便顶替了刘晔的工作。
曹操依照建议,连夜赶制投石车反击,挡住了袁绍的攻势。
袁绍见此,又干起了老本行,掘地道准备突袭曹营。
而曹操早就对袁绍的三板斧有了准备,直接将营外壕沟挖深。
至六月,袁绍又从许攸之计,派麾下大将高览率骑兵准备偷袭曹操后路的许昌。
高览依照计策,从东郡绕道而下,至于陈国境内。
这一举下了曹操一跳,急忙令麾下大将马超迎击。
两军于陈国境内大战一场,高览败退而归,曹操也折损了大量人马。
至于七月初时,两家进入了战略相持阶段。
从河东再到中原之地,两家不断拉扯,都在寻找突破口。
而就在六月底时,在南方准备了两个多月的秦瑱,向着交州发起了全面进攻。
之所以要准备两个月,自然是有各种复杂原因的。
诚然,秦瑱在四月时便已经平定东治周边的敌人。
然则随之而来却是大量的准备和治理安置工作。
首先是兵马问题,虽说秦瑱麾下海军装备精良,还有另外还有太史慈从旁助力。
但他却没有丝毫小视交州兵马的意思,毕竟张津即便再无能,交州也有不少士卒。
此外,交州越人远比东治周边来的多,战斗力不容小觑!
如果张津请来本地土著作战,那他们这些外地人便处于极为不利的状态!
于是秦瑱在攻伐了山越人之后,便挑选了其中青壮一万五千,加上五千南越兵,组成了南伐军。
而这些人中,山越人比较好处置,南越人却难以降服。
随之秦瑱就对这些人祭出了自己大杀招——军训。
一连两个月,他都在对南越士兵进行高强度军训。
他也不求把这些越人练成什么精锐,只要越人听令即可。
接连两月操练,在杀了上百不服管教越人之后,这一支异族军队总算成型。
整军自然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筹集作战物资。
得益于东治良好的气候,这里一年能产两季水稻。
早稻七月份即可成熟,晚稻七月份播种,年末成熟。
而秦瑱答应的税赋是明年开始减免,故而他们能在这里收两季粮食。
再加上孔明从江东调拨的粮食,秦瑱一共筹了十二万斛粮草。
除此之外,南方各种疾病丛生,痢疾、疟疾、恙虫,每一样都对军队有极大杀伤力。
秦瑱对此,除了训练麾下士卒辨别药草收集储备之外,又颁布了严格的军令,命令士卒爱护卫生。
其中便包括剪发,洗澡,饮水,行军等各项指令。
诸将对此自然有些疑惑,但在秦瑱带头施行之后,众人就没了意见。
随着这些准备完毕,秦瑱也来到进军之时!
不过还有一点,是阻拦秦瑱进军的最大阻力。
汛期,这一个在北方不需要注意的气候,在交州却必须避过。
因为每天三到七月,都是珠江流域的汛期。
此时的交州可不像后世,并没有多少排水工程。
汛期一至,河水泛滥,不仅会淹没良田,还会淹没道路,这显然并不利于进军。
而随着汛期一过,交州受灾的百姓便需要安抚。
这个时候再行进军,不仅抵抗会更少,也可以收拢大量民心。
可以说,为了用最快的速度平定交州,秦瑱将几乎所有状况都谋划在了其中。
就连周瑜见秦瑱准备的如此充分,也不禁感慨道:
“自古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府君所以善战,不在于把握决胜之机,而在准备万全。”
“战前预备周全,待得战事便可因势而动!”
“当今天下未战而预兵者,无人可出府君之右也!”
实际上周瑜直到兵败那一刻,他都还没想清楚自己等人到底是怎么败的。
是因为战略决断问题?还是因为对战机的把握不足?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上,就像乌云一般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