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面上却笑道:
“那有什么天人,无非就是多思多虑,想得多了,自然通透!”
刘备听之,亦是点了点头道:
“或是如此,终究还是备资质鲁钝,想不明白罢了!”
“明公不可妄自菲薄!”
见老刘一天动不动就自贬,秦瑱笑道:
“人各有所长,便如在下,天生便喜欢思来想去,须得想明白方可安睡。”
“似如明公,却是天生便能亲近众人,借他人之力以为己用!”
“昔日高祖自评,其谋不如子房,政不如萧何,领兵不如韩信,让其终成帝业,何也?”
“乃知自身不足,而善用人!”
“吾观明公用人,颇有高祖之风,自当效仿高祖用人之道,广纳贤才,任其为用,此亦公之长也,不可以自己之短,比他人之长!”
刘备听着,自也露出了笑容道:
“吾常与元直谓曰:先生当为吾师!”
“如今看来,果然如是,每每听得先生之言,总觉别有收获!”
“若说任才之事,备亦有此愿尔!”
“惜哉麾下人才稀少,无人可用啊!”
他暗示性的看着秦瑱,似乎在说,既然说到这里了,你给咱推荐几个呗。
见刘备如此,秦瑱自是想要吐槽,他现在那里来的人才!
总之沛国是没有的,能推荐的也离得远,至于刘备那些本命英雄,小葛同志才十七岁,还在成长期,小庞是成年了,不知道在干什么,法正倒是可堪一用,可惜在益州呢!
这些人日后自然能用,但他现在找不来。
至于武将方面,秦瑱想了想,突然一笑道:
“明公莫叹无人可用,或许有那等能用的,明公却未曾想起!”
他想起来了,云妹能用啊!
不用等到官渡,云妹现在就一白身,凭刘备的关系,一封信就能招来!
蜀汉没有看板娘,那还叫蜀汉嘛!
刘备一听这话,细细一想到:
“若说能用之人,倒也不少,一一数来,田国让、陈长文、太史子义、袁耀卿等人皆可一用,惜哉都已离我而去!”
田国让是既是田豫,这兄弟才走不久,是回去照顾老母亲的,秦瑱知晓。
至于陈群和袁涣这些世家子弟暂时不用想,在刘备没有稳定根基之前不会前来!
倒是这个太史慈让秦瑱留心了起来。
要知道太史慈投靠孙策的时间很晚,相当长一段时间是独立状态!
或许有机会拉来也说不定。
不过他现在主要是要让刘备想起赵云。
刘备不想起来,他就不能主动提,因为赵云现在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他没道理认识!
见老刘想不起来,他忙提点道:
“或许有那等本不欲离去,奈何不得一用之人!”
刘备听着,脑内灵光一闪,便道:
“还真有一人,此人乃常山人士,名为赵云,字子龙,武艺了得,忠肝义胆!”
“因多年前我在公孙伯圭麾下得见,本欲招揽,惜哉其兄去世,未能将其留下!”
见老刘总算想起云妹,秦瑱忙道: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此人既是公孙伯圭旧部,当是骑将!”
“我军来日必要发展骑兵,何不招来一用?”
可刘备听着,却皱眉道:
“虽然我有此意,子龙未必愿来!”
秦瑱心想,别人不来,赵云还能不来,他忙道:
“大丈夫自当建功立业,明公既然对此人如此推崇,自当一试,便是真不愿来,日后再不提起就是!”
刘备想着也是这个道理,点了点头道:
“既然军师相劝,那等回去之后,我便写信相邀!”
可秦瑱却还不满意,劝解道:
“现今正是用人之际,早一刻前来,便多用一刻!”
“何须回去,现在便可写信,让关将军派人北上送信。”
“若是快些,一两个月便可抵达,今秋之前,就能用上!”
“明公须知,我军少将,多一将,便多一份助力!”
他是真的在愁将领不够用,现在地盘小还能支撑,等到年底取了淮南,这么大地盘,没有将领,就是取来也守不住!
刘备见之如此,也是奇怪,怎么感觉秦瑱似乎对赵云很看重一般?
实际上他只是欣赏赵云忠肝义胆,还不知赵云领兵才能如何!
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手下人确实不够,赵云如此忠义,正可大用,当即点了点头,索性便让人拿来布帛,准备写信把赵云拉来。
秦瑱看着刘备如此,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若是赵云能来,五虎上将可就有了三个。
除了张飞,他以后也多了一个选择,至于关羽,他是准备用其和徐庶搭伙镇守后方的。
有张飞、赵云进取,关羽、徐庶守家,那他也就能有把握让老刘在中原站稳脚跟了!
第50章 我推断有误?陈宫死谏
与此同时,下邳城内。
不说秦瑱在外如何谋划,只表王楷看得王禾“本人”之后,心中既是失望,也是庆幸。
失望是因为王禾不是秦瑱,证明陈宫推断错误,他们有仇也报不得。
庆幸却是因为还好不是秦瑱!
只有和秦瑱交过手,才知道这货有多难对付!
就像个刺猬一样,摸也摸不得,碰也不碰的,一旦对上,非死即伤!
抱着这等想法,他一路来到了牢狱之中,再度见到了陈宫。
只见陈宫关了几天,早已没了昔日风采。
长发披散,神情萎靡。
可一见到王楷,陈宫就来了精神,忙上前道:
“子法,你可曾看到了王禾其人?”
“是不是秦瑱小儿化名?”
王楷见其如此,便是一阵苦笑道:
“错矣,公台错矣!”
“王禾并非秦瑱,而是果有此人!”
“我已见得其面,虽说有几分与秦瑱风度,但远不能及!”
“错了?你是说,我推断有误?”
陈宫一听,顿时两眼大睁道:
“世间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这几天他呆在牢中,没有娱乐项目,就只能空想。
他越想越觉得王禾必然就是秦瑱!
因为这一切行事风格,和秦瑱并无差别!
他甚至都已经想好出去之后,怎么对付秦瑱了。
结果王楷看完却给他说是他推断错了?
这就像你考试估分得一百,老师上来说你没及格一样,简直不讲道理!
如此想着,陈宫冷眼看向了王楷道:
“子法当真见到王禾本人?是否可能是别人假扮?”
既然他的推断没错,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王楷看错人了!
但王楷本身也自诩智谋之士,那里受得了这等屈辱,当即脸色就是一沉:
“若是公台信不过我,但可自去看来!”
“何须让我来回劳顿这几日!”
陈宫虽然情商不高,但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不地道,忙干笑道:
“我若能去,何须劳烦子法!”
“正因脱不得此处,方才劳烦子法如此。”
“固知子法在外辛劳,然则兹事体大,必保万无一失,还望子法见谅!”
“若真是秦瑱小儿前来,我等岂可让其离去?”
见陈宫服软,王楷心中不忿也消去了不少,他也知秦瑱的危害,便沉声道:
“非我怕劳累,实在是王禾本来就不是秦瑱!”
他索性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道告知陈宫,随之又道:
“我何尝不知秦瑱之重,奈何所见所闻与公台推断并不一致!”
“我入得刘备军中,也见得那军师,人家确实身体有恙。”
“如此可见人家并非遮遮掩掩,而是真有病在身,不得见客!”
“其人风度不凡,绝非黔首可扮!”
“行事也不如秦瑱那般强硬,分明就是两人,公台何故就不信我?”
陈宫听着这话,只觉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