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那个意思!论军略,确实是老三你更胜一筹,这一点我是服气的。”
“我嘛,能混到一个老末公爵,也就心满意足了,也不枉这戎马半生,往后的日子我就好好养老,享受生活去了!”
“来来,喝酒!”
叮!
两个酒杯碰撞在一起,兄弟俩皆是一饮而尽。
“什么老末?你的位次,定然不会低!论功臣,你起码也是第三第四的水平啊!”
徐达连声道,
“怎么着,陛下也得封你个三千户!”
“还有,不是弟弟说你啊,咱还没老呢!一个公爵,绝对不是咱最终的目标!我是这样想的,只要能骑的动马,咱就还要打仗!咱不要戎马半生解甲归田,咱要戎马一生,马革裹尸!”
“如此,方不失为大丈夫!”
汤和:“!!!”
徐达的这番话语,让他心神一震,一股子热血开始沸腾!
“好!说得真好!”
汤和此刻也是起了几分豪气,举起酒杯道,
“区区一个公爵,也才是开始而已!”
“三弟,二哥向你学习,咱戎马一生,立不朽功绩!”
“来,干!”
俩人推杯换盏,追忆往昔,喝了个酩酊大醉,胸胆开张!
……
春和宫,寝殿之内。
“这夜明珠可以啊!真漂亮!这谁送的?”
“嚯嚯,这是东珠吧?这玩意儿也珍贵的很,价值连城说的就是它!”
“哇靠!这谁送了我们满满一箱金子!这么土豪,这么直接的么?我看看……”
“书法作品?宋版书?这一看就是宋师傅,又或者是刘师傅送的,你瞧……我猜对了吧?”
新婚夫妻俩坐在地上。
身边全都是一个个礼盒和礼箱。
俩人看看这,瞧瞧那,朱橘望着这数不胜数的新婚贺礼,乐得合不拢嘴。
“淮西的那些叔伯出手最是阔绰。”
徐妙云对照着小册子,颔首道,
“送的全都是贵重物品,金银珠宝什么的,还有一些不像是中原的东西,一看就是从战场上弄来的战利品。”
“你瞧瞧……”
朱橘随手将册子拿了过来。
“李善长、胡惟庸、周德兴……”
他低声道,
“这些人送的倒还挺多啊!”
“奇怪……”
徐妙云也是有些疑惑。
“是啊,他们跟你不是不太对付么?尤其是李善长、胡惟庸,他们的儿子都被你整的很惨。”
她道,
“难道是自觉斗不过你,所以主动服软示好?”
朱橘对徐妙云是没什么保留的,故而,徐妙云也知道他和李善长他们的恩恩怨怨、明争暗斗。
梁子,可早就结下了。
“咋可能?他们要是真心服软,母猪都能上树了。”
朱橘哂笑一声,摆手道,
“没事儿,不用管他们。”
“愿意送就送,不要白不要,只要不惹我,我现在确实也懒得对付他们。”
“继续继续……”
徐妙云娇脸一皱。
“别继续啦!”
“今天是我们洞房花烛夜诶!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知不知道?还在这里数钱……这些东西咱又不是没有。”
她一叉腰,带着几分娇嗔。
好端端一个洞房花烛,结果变成了财迷数钱会。
她可不乐意数一晚上的钱!
“哎呀,你不懂这里头的乐趣。”
朱橘嘿然一笑,道,
“再说了,咱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第一次……”
徐妙云脸色一变。
“是了,是了……”
她哀叹道,
“吴王殿下已经厌倦我了,新婚的第一天,就因我不是完璧之身嫌弃于我。”
“这都是我的错,怪我当初不够矜持,没有拒绝于你,哎,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残花败柳,不值得怜爱了……”
朱橘:“???”
得,说错话了!
这妮子绿茶病发作了!
他猛地起身,将徐妙云拦腰抱起,噔噔噔三步将其抱到了床榻之上,一手脱去她的红鞋,又用额头顶住了徐妙云的额头!
四目相对。
“还说不说怪话了?嗯?”
“我怜爱不怜爱你?”
徐妙云眨了眨眼。
“那要看你表现……”
唰唰!
被子掀开,一阵红浪翻滚!
……
次日清晨。
经过昨晚的辛苦耕耘,朱橘此刻睡得正沉,却是突然间,被身边的徐妙云一阵晃动!
“醒醒,醒醒!”
“快醒醒啊!坏了!”
徐妙云神色紧张,连连推搡着朱橘。
“咋了啊……”
“困着呢,我这腰也酸,消停一点哈你……”
朱橘此刻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嘴里叨咕了一句,翻了个身继续要睡。
“不是!”
“哎呀……我那个没有,怎么交差啊!”
徐妙云有些慌乱的道,
“都怪你!当初把我给轻薄了,昨晚洞房花烛夜,今天是一定要有染血帕子的。”
“现在拿不出来,人家会怎么看我?”
“快快,快想办法!”
朱橘眼睛睁开一条缝。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
“你随便弄一点血,染上去不就好了?”
徐妙云点了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哎!新婚头一天就要自残,真不是个好兆头。”
她站起身来,从桌上取下一根锋利的簪子,对准了自己的手指。
可好一会儿,她都下不去这个决心。
这毕竟还是很痛的!
咚咚,咚咚!
“殿下,王妃娘娘。”
“时候不早了,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屋外的宫女喊了起来。
这一声提醒,让徐妙云骤然下定了决心,一咬牙一跺脚,便要往手上刺。
“刺我的手吧。”
朱橘懒洋洋的道,
“你别伤了自个儿。”
徐妙云一怔,心中一暖。
但最终却是摇了摇头。
“刺你,我也心疼的啊。”
“还是我自己来吧,稍微少点……应该也没事。”
她喃喃了一句,下一秒对准拇指闭上眼睛猛地下手,却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攥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