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面,其他的藩国君主开始陆续抵达。
大明册封的奥地利国王约瑟夫二世,是所有外藩之中最先抵达顺天府的。
朱简烜收到报告之后,还单独直接召见了他。
约瑟夫按照礼部官员的指示,对着朱简烜躬身拱手行拜礼:
“臣,奥地利的国王,哈布斯堡的约瑟夫,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简烜挥手示意他坐下,然后上下打量着这个哈布斯堡著名君主。
前世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死了二十年了,他的侄子弗朗茨都已经继位十几年了:
“哈布斯堡的约瑟夫,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约瑟夫坐在仆人搬来圈椅上,非常恭敬认真的报告和道谢:
“回陛下,臣今年六十八周岁了,虚岁算六十九了。
“臣万分感谢陛下赐予的那些神药,老臣才能活到这个岁数。
“否则感染了风寒,或者是遇上肺结核,人说没就没了。
“陛下提出的细菌学说,陛下发现的抗生素,都是活人无数的神药。”
朱简烜知道那些药的作用,而自己的发明可不只是那些药,现在大明的医学发展也是一日千里的。
可以预见的是,未来普通人的寿命会大幅度提升,富贵阶层更是会普遍长寿。
以前七十古来稀,以后七十应该会变成平均寿命。
朱简烜的成就太多了,倒也不会因为一句恭维就有什么特殊的情绪,这个话题提了一嘴就过去了:
“奥地利和欧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奥斯曼跟俄国似乎要停战了?你们那边有没有消息?”
约瑟夫二世马上再次拱手说:
“谢陛下提醒,臣确实收到了一些情报,本来占有优势的奥斯曼突然停止了进攻。
“似乎是伊斯坦布尔又发生了政变,但是奥斯曼的苏丹却没有换人,而后两国似乎就开始和谈了。
“臣已经是让臣的侄子做好了准备,应对边疆地区的突发情况。
“不过臣以为,奥斯曼和俄国一日不除,欧洲东部和巴尔干地区就一日无法彻底安宁。
“臣恳请陛下早日发大明天兵,彻底剿灭这个野蛮国家。
“哈布斯堡愿意为王先驱。”
朱简烜不知道约瑟夫这个建议是单纯的建议,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在其中,不过也无所谓:
“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奥斯曼和俄国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了。
“你先在顺天府住下,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
“等诸藩国君主都到了,我再正式的安排这些事情。”
约瑟夫现在算是彻底确定大明皇帝已经把消灭奥斯曼和俄国列到了计划书了:
“臣遵命。”
朱简烜继续问了点欧洲的事情,就让约瑟夫也回去休息了。
其实,约瑟夫二世的外甥,法国国王路易十七也想早点来顺天府。
路易十七是顺天府长大的,与大明的关系比所有国王都特殊。
但法国的局势远比奥地利复杂,路易十七一时走不开,只能把时间放到了下半年。
拿破仑的情况也是一样,只能尽可能在波兰多停留一段时间,尽可能把各种事情都安排好再出发。
荷兰国王、葡萄牙国王、摩洛哥大公,这些外藩君主倒是很快就来了。
非洲的大明的内藩来的,顺天府也越来越热闹。
藩国君主都不是一个人来,身边都跟着老老少少一大群人,这些人的都要吃穿用度,都要生活娱乐。
朝廷的产业临时加了很多人,民间的商铺和产业也临时招募了更多的人。
顺天府的人口也在这段时间内迅速膨胀。
型号,顺天府的规划在两代皇帝手中反复拉扯了几次,结果是额外造了大量的建筑和生活设施。
特别是东外城,当时建设了大量的房屋,后来大部分都没有马上投入使用,现在倒是也能安顿下这些人。
爵位高的藩国君主住王府,爵位低的就住本来给官员准备的公房。
很多藩国君主本来熟悉,但是就藩之后数年乃至十几年未见面,这时候自然要叙叙旧。
很多君主本来不熟悉,但是互相仰慕的,也可以见面打招呼建立交情。
顺天府的商业活动变得前所未有的繁荣。
时间慢慢来到天工十六年的十月底的时候,法国国王路易十七到了。
法国在欧洲颇为重要,路易十七与大明的关系也颇为特殊,朱简烜也单独召见了路易十七。
路易十七见到朱简烜,用比所有人都熟练和标准的方式拱手躬身行礼:
“臣法国国王路易·约瑟夫·波旁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法国百废待兴,政务繁杂,臣愚昧驽钝,理事缓慢。
“臣安排好诸般事务的时候,已经到了九月底了。
“没能尽早赶来为陛下贺寿,还请陛下降罪。”
朱简烜听完就直接摆手:
“不必自责,我知道法国现在的情况,你并不是故意拖延时间。
“而且现在距离年底还早,我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责备你。”
路易十七这才站起来:
“谢陛下。”
朱简烜让仆人搬了椅子,让路易十七坐下,问了问他法国的具体事情。
路易十七有选择的汇报了一些事情,专门提到了当初朱靖坚提醒过的法国人口的问题。
现在法国官方开始建议,一对夫妻最好只生育两个孩子。
因为革命期间制定的法律,确定了财产均分继承法,所以民间似乎还算是比较支持。
朱简烜也比较满意,毕竟不能强行要求他们主动减少人口。
现在法国如果保持三千万人,不往外流也不增长,也算是勉强可以接受的结果。
等到工业化基本完成,城市化程度继续升高,法国人口会降低的。
朱简烜稍微鼓励了几句,明确赞赏了路易十七的作为,让他专心在法国执政。
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如果法国百姓再造反,可以直接向大明朝廷求援。
路易十七陪着朱简烜聊了一会儿天,就适时地告辞出宫了,拜访了奥地利的约瑟夫二世。
路易十七的母亲,也就是路易十六的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就是瑟夫二世最小的妹妹,两兄妹的关系还很不错。
路易十七的名字就叫路易·约瑟夫,中间名约瑟夫就是来自约瑟夫二世。
所以路易十七去拜见了自己的舅舅。
这一对甥舅也已经很多年没见了,两人都没想到这次见面竟然是在顺天府。
两人说起路易十七的父母,说起法国大革命的事情,都是满怀的感慨和唏嘘,约瑟夫二世不由得老泪纵横。
约瑟夫二世抓着路易十七的手,断断续续的叮嘱了一大堆事情。
“以后就专心当法国国王,当大明的法国国王,以后除非逼不得已,不要参与其他的欧洲事务。
“现在法国是大明的藩国,反思先想想自己的身份,然后再去做决定。”
路易十七听着连连点头:
“我记住了,我一定小心……”
路易十七和约瑟夫两人,在顺天府这段时间,也算是难得可以清闲的时间,正好可以叙旧。
另一边,波兰的国王拿破仑,也在十一月初赶到了顺天府。
拿破仑是顺国君主李策凌之外,最后一个抵达顺天府的大明藩国君主。
拿破仑来得晚的原因,和法国的路易十七一样,国内的事情太多了。
拿破仑的波兰,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全新的国家,各种事情比法国那种重建的国家更加庞杂。
但拿破仑不能不来,拿破仑自己心中也想来,而且是带着朝圣的心态来的。
拿破仑想要知道,能够创造和支持那么强大的军队作战的国家,本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创造了那么多的神奇的机器和武器的大明天工皇帝,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拿破仑心中的想法,远比其他的君主都要多,拿破仑来到大明的这一路上,也都在不断地观察和思考。
拿破仑越靠近大明本土,就越明白大明的力量有多强大,越是知道欧洲与大明的差距有多大。
特别是自己乘坐的海船在天津直接进了内河,然后顺着运河直接前往顺天府的时候。
拿破仑直接看到了自己所在的运河,那是一条异常庞大的半地上运河。
也看到了看到运河上航行的蒸汽升腾的货船和客船。
每一艘排水量都有数千吨的货船,竟然有很多艘被前后串联在一起,托运着一整排宛如小山一样的的矿石和煤炭。
拿破仑当时就惊呆了,拿破仑感觉单只是那一“串”船上运载的煤和铁,都足够一个传统的小型国家使用一年以上了。
运河旁边的河堤上,还有钢铁铺就得铁路,用沥青铺就得公路,上面时不时的能看到呼啸而过的火车和机动车。
地面上的这些车辆,运输数量虽然远不如货船,但是他们的速度就太快了,每小时至少六十公里以上。
而这些船舶、火车、机动车最终都会离开运河,将他们运载的东西送入远处的城市,以及耸立着根根烟筒的工厂。
拿破仑觉得自己看到了某种“力量”,一种与以往的旧世界截然不同的全新的“力量”。
旧世界不可能拥有的,规模庞大了不止一个数量级的新的力量。
这些都是大明皇帝创造的力量?
拿破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在运河的船上一直站到了进入顺天府城。
在北外城的码头下船,乘车进入东城区域之后,在鸿胪寺官员的安排下,住进了提前预留的一座府邸。
而后在等待大明皇帝召见的期间,拿破仑开始主动观察和了解这座城市。
拿破仑对顺天府的印象非常好。
人口异常庞大,商业格外的发达,关键是街道非常的干净,所有的行人的精神都很好。
所有人都在忙碌的做自己的事情。
街道上根本看不到乞丐和流浪汉,甚至没有衣衫褴褛的人。
似乎整个城市里面就没有真正贫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