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1010节

  他不明白眼前一幕为什么会发生,

  为什么明明力道一样,但速度却不一样。

  他的目光投向那层层堆叠的牙盘,更准确地说,是盯住了那一个个不同的齿轮!

  这时,一道闪烁的雷霆轰然在他脑海中炸响,一下子劈碎了他脑海中的黑暗!

  光亮在他脑海中出现,也在他的眼中出现。

  “我我的天哪。”

  工匠老吴双手死死抓住脑袋!

  顷刻之间,他明白了!!

  无数种念头在他脑海中飞过,种种新奇事物在他脑海中出现,

  走马观花,前所未有的多!

  他的反应吸引了在场的诸多工匠,尽管事情紧急,

  但作为工匠,还是抵挡不了新鲜事物的诱惑,纷纷跑了过来!

  他们聚在陆云逸身后,见到两个“小塔”毫无例外,眉头猛地紧皱,面露沉思,也有人如老吴那般陷入呆滞。

  直到计煜辰也手拿文书走了过来

  不出意外,他也如老吴那般陷入呆滞。

  就在所有人都面露呆滞之时,陆云逸若有所思的声音传了过来。

  “若是将“主动轮”与“从动轮”的齿数比叫为传动比的话。

  当主动轮齿数固定时,从动轮齿数越少,传动比越大,车轮转动速度就越快,但需要力气也越大。

  从动轮齿数越多,传动比越小,车轮转动速度越慢,但力气较为轻松。”

  “是不是可以通过这个方式,来使自行车与三轮车变得轻松,快速。

  在山地、坡地、湿地等诸多复杂地形,可以将速度调慢,用作省力。

  而在平地时,可以将速度调快,当然.也要耗费一些力气。”

  “可以用在水井以及水车上!!”

  工匠老吴满脸激动与兴奋,几乎是吼了出来。

  在场都是厉害的工匠,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眼睛猛地发亮。

  的确能用此等装置来让水井以及水车变得更轻松。

  很快,老吴脸上的兴奋更胜一筹,结结巴巴开口:

  “此物能不能用来犁地?”

  他忽然觉得自己嘴唇干燥,浑身上下像是有火焰在烧!!

  秦逵瞳孔骤然收缩,猛地看向老吴,

  又看向台面上那两个“小塔”,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工部,一直流传着一句名言,

  找到问题比解决问题更重要。

  同样,正确的思路永远比努力更重要。

  他知道,老吴心中已经有了想法,要不然他不会说这句话。

  秦逵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怦怦直跳,几乎要跳出来!!

  此物的其他玄奥暂且不提,只知道省力就足够了,

  这就能让他出现在诸多农具以及军械上.

  秦逵作为工部主官,他的反应最快,看向一名吏员,飞速吩咐:

  “快,请禁军包围工部衙门,任何人不得离开!”

  “是!!”

  这一次,没人觉得小题大做。

  半个时辰后,将近一千禁军将整个工部包裹得严严实实,任何人不得出入!

  但陆云逸不在此列。

  在工部诸位大人以及工匠忙活之际,

  陆云逸走出了工部衙门,见到了在门口等候的曹国公李景隆。

  李景隆身穿常服,双手叉腰地站在阳光里,正在与武定侯长子郭镇闲聊。

  见他出来,李景隆笑了起来,连忙抬起手,

  “云逸,在这里。”

  郭镇也收起了脸上笑容,转而变得凝重,拱手抱拳:

  “郭镇拜见陆将军。”

  陆云逸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他,二十八九岁,与郭铨有些相似,但沉稳许多。

  “辛苦了,来往的器具、饭食都要自己检查,不得有所夹带。”

  “是!”

  郭镇不知道工部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事情的严重!

  “你去忙吧。”陆云逸摆了摆手。

  郭镇离开后,李景隆笑了笑,转而指向对面的太医院。

  陆云逸也将眸子投了过去。

  工部正对面就是太医院,旁边是詹事院、再旁边是翰林院。

  陆云逸面露苦笑:“走吧。”

  紧接着,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李景隆带着陆云逸走进了太医院!

  无所事事的郭镇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瞳孔放大,面露惊容。

  难道

  对于这几日在京中流传的传言,他可是有所耳闻。

  虽然传得有鼻子有眼,但他一直不信。

  而现在.都去太医院了,似乎也不得不信了。

  “这荒唐,太荒唐了!!”

  郭镇喃喃念叨着,发现诸多军卒也将眸子投了过去,顿时大怒,骂道:

  “看什么看!!!好好值守!!”

  一众军卒虽然将眼睛挪了回来,

  但显然.都有些心不在焉,嘴里念叨着天妒英才。

  步入太医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错落有致的厢房。

  它们由青石铺就的小径相连,两旁栽满了四季常青的松柏,显得尤为庄重。

  紧接着,便是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是数百种草药交织而成的独特气息。

  庭院中央,已经有三名胡子花白的老者等在那里,

  为首之人就是太医院的院首路景辰,他笑呵呵地看着走进来的二人,拱了拱手:

  “拜见曹国公、陆大人。”

  李景隆摆了摆手:“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这是哪两位太医?”

  路景辰笑了笑,指向他左手边那名稍稍瘦弱一些的白发太医,道:

  “这位是戴思恭,继承了丹溪学派“阳常有余,阴常不足”的观点,辨证精到,施治圆活,

  有《秘传证治要诀及类方》《推求师意》《金匮钩玄》等著作。”

  陆云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此人的名字他知晓,不仅治过今上,还治过燕王,是如今大明久负盛名的医学大家。

  “见过戴太医。”陆云逸拱了拱手。

  戴思恭笑了笑,同样拱了拱手,没有说话。

  院首路景辰又指向身旁那有些壮硕的太医,道:

  “王履、王太医,著有《医经溯洄集》《百病钩玄》《医统》等医书,对于伤寒与温病,有非同一般的见解。

  如今他正好在京,便请来为陆大人诊断。”

  此人的名字陆云逸也听说过,拱手抱拳:

  “见过王太医。”

  王履倒是和善许多,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陆大人,像你这般年轻人,身体应当并无大碍。

  有所病疾,大多是身旁之物或者平日里的习惯所导致,

  您不必惊慌,待我二人看上一番。”

  “多谢两位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一间厢房,里面布置简陋、淡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王履指着诊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陆大人先坐,我等先给陆大人把脉。”

  王履与戴思恭相继坐在圆桌一侧,陆云逸坐在另一侧。

  而不远处,院首拉了拉李景隆的衣袖,示意他二人先出去。

  尽管李景隆百般不愿,但还是与院首走了出去

  他们二人走后,屋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多了几分平稳,安定。

  王履率先伸出手,以两指轻轻搭在陆云逸的手腕脉搏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深邃。

  一旁的戴思恭也不着急,静静坐在一旁,观察着陆云逸的一举一动以及脸色。

  片刻后,王履微微皱眉,轻轻摇了摇头,

  又换了个位置,更加仔细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陆云逸脸色平静,像是在做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王履沉吟片刻,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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