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沐楚婷扑进了陆云逸怀中,喜极而泣,
她轻轻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夫君,是你赢了。”
二人紧紧相拥,所有的等待、所有的忧虑都化作了此刻的温暖与幸福。
不远处的侍女小红看着眼前一幕,
眼睛瞪大,脸颊通红,兴奋地不停搓手。
王伯连忙招呼护卫,
“快快快,接战马,迎老爷入府。”
陆云逸轻轻拍了沐楚婷的脊背,轻声说道:
“今日刚刚返程,军务繁忙,让你久等了。”
沐楚婷似乎想到了什么,
从他怀里钻了出来,眼睛红彤彤的,模样很是凄美。
“夫君,妾身听到您遭遇了刺杀,心中很是担忧,万幸的是您无碍。”
“放心吧,千军万马都杀不死我,
一些躲藏在暗处的老鼠又如何能奈何得了我。”
沐楚婷怔怔地看着陆云逸,眼中充满神光:
“夫君,快来,您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沾染了不少煞气,
今日娘亲听闻您要回来,
特意叫了寺里的大和尚来做法事,还留了符水”
陆云逸看了过去,一众仆人站在那里,
他们手持艾草、桃枝和清水。
沐楚婷解释道:
“这是昆明传统,用以扫除征战归来者身上的霉运与疲惫,以此来迎接英雄归来。”
说这话时,沐楚婷眼中的崇拜几乎都要溢出来。
陆云逸笑着点了点头,缓缓行至府邸门前。
仆人们见状,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先是点燃艾草,让那淡淡的烟雾缭绕在陆云逸周围,
艾草的香气中带着一丝清新与宁静,仿佛能驱散一切不祥。
随后,他们又用桃枝轻轻拍打陆云逸的铠甲与马匹,
桃枝象征着吉祥与避邪,寓意着将一切厄运挡在门外。
最后,仆人们用清水洒向陆云逸,
那是洗礼与净化,让归来的英雄洗去一身的征尘与疲惫,迎接家中的温暖与安宁。
陆云逸静静地站立,
任由仆人们进行这些古老仪式。
征战归家,这些看似简单的动作,承载的是家人对他的深深关爱。
他的眼神一点点空洞,
想到了距离此刻昆明最远的地方,庆州。
一别将近两年,也不知父母的身体如何。
即便有着往来信件,向来是报喜不报忧,
陆云逸不会将从军的艰辛写在信中,
父母也同样不会将家中的不快写在其中。
当仪式结束,陆云逸微微点头,向仆人们表示感谢。
而后看向站在不远处笑意吟吟的王伯,吩咐道:
“王伯,此次得胜归来,府中人应当同乐,每人赏一两银子,补贴家用。”
王伯站在那里,微微弯腰:
“是,老爷。”
随后,陆云逸大步迈向府邸,
沐楚婷跟在他旁边,一众侍卫侍女跟随其后。
门口,王伯看着诸多身穿黑甲的亲卫,笑吟吟地走上前去:
“几位将军,你们是回营还是入府?”
冯云方笑了笑:“王伯,稍后我等入府。”
正说着,整齐有序的脚步声自太华街尽头响了起来,
一队足足有两百人的黑甲骑兵涌入太华街,
身形在黑暗中凸显,尤为肃杀,很快便来到了陆府门口。
此行领头之人是总旗秦元芳,他看向冯云方,用力点了点头!
冯云方点头回应,而后看向一脸震惊的王伯:
“王伯,将军在路上遭遇了刺杀,
为了保证安全,自今日起陆府的防务就由我等操持。”
王伯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至于原本的诸多护卫以及侍女,我部会将其严加看管,
在将军未离开云南之前,
他们不得出府,以免泄露府内防务!”
“这”王伯面露为难,解释道:
“将军有所不知,府中每日有诸多事务需要处置,
来来往往的.都要他们操持。”
冯云方脸色凝重:
“王伯,今后这等事由我们操持,若有什么事务尽管吩咐。”
王伯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也好也好,老爷的安全最重要,
将军,请入府吧,小老儿给你们安排住处,
也还请将军莫要见怪,可能会有些挤。”
冯云方脸色有所缓和:
“王伯,只需要安排一百人的住宿便可,其余弟兄有住处。”
说着,冯云方挥了挥手,
其中一队百余人快速分散,朝着陆府旁边的两栋宅子行去!
原本紧闭的大门轰然打开,
军卒们快速进入其中,消失不见。
王伯见到这一幕,眼睛顿时瞪大,
“这这两栋宅子是城内李员外与府衙刘大人的,
怎么,你们怎么”
冯云方笑了笑:
“负责昆明城防务的都司陈大人已经安排好了,王伯不用担心。”
“好好好,那就好,将军随我进来吧,
恰好府中有一些布置还未完成,您来看一看要怎么布置,
夫人今日已经交代了,
不好看也无妨,一切以安全为重。”
“好。”
太华街尽头,
一队人数上千人的骑兵停留在靠墙根的黑暗中,无法隐藏。
看着不远处陆府门口渐渐恢复平静,
刘黑鹰严肃的脸庞也渐渐舒缓,眼中闪过一丝可惜。
刺客并没有再次出现,
甚至,一路行来都没有跟踪之人。
这让他螳螂捕蝉的心思落空。
队伍最前方,同样身穿甲胄的陈书翰有些惴惴不安,
回头看向隐藏在黑暗中的诸多骑兵,眼中闪过恐惧。
他走近了一些,看向那长相凶恶,十分年轻的刘将军,轻声道:
“刘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回营,
千余骑兵擅自出营,若是有人扣帽子,那可是谋反的大罪啊。”
刘黑鹰侧头瞥了一眼,
相比于上一次见到,陈书翰身上的书生气少了许多,
整个看起来英武不凡,
就是此刻脸上的畏惧有些大煞风景。
刘黑鹰笑了笑:
“放心吧,不会有人追究的,
现在谁不长眼招惹我等,谁就是在找死。”
话虽这样说,但陈书翰还是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