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晾一晾老东西
谢子儒越想越觉得气愤难平,他紧握双拳,愤然道:“我兄,待会儿见到陛下,我们绝不能再让陛下包庇那苏哲。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陛下下旨,除掉苏哲那贼子!
他欺压百姓,滥用职权,早已成为朝廷的毒瘤,若不除之,国将不国!”
公冶巩听了,点头赞同道:“没错,陛下年幼,我们受先皇看重,被赋与辅国之重任。
因此,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陛下被小人所迷惑。苏哲不除,天下难安啊!
我们必须为了朝廷的清明,为了百姓的安宁,坚决要求陛下严惩苏哲!”
袁继权看了看谢子儒,又看了看公冶巩,他清楚这两位同僚的决心,也明白当前的局势。
他轻轻叹了口气,向张绍全拱了拱手,轻声道:“公,陛下现在恐怕正在气头上。
等会儿若能见到陛下,我们得好好劝说才是。
毕竟,苏哲之事涉及朝廷大局,我们不能让陛下因一时之怒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张绍全欣慰地看了袁继权一眼,心中暗自感叹。
不久前他才求见过陛下,转眼之间又要再去求见,夹在天子与百官之间的他,真是感到为难至极。
他清楚苏哲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也明白一旦处理不当,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风波。
此时,公冶巩和谢子儒的愤恨之情愈发强烈,他们大声叫嚷着要拿下苏哲,并讨论着如何处置他。
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一墙之隔的宫墙之内,隆泰帝和刘若雨等人正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隔着一扇门,一堵墙,公冶巩和谢子儒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隆泰帝等人的耳中。
他们的言词尖锐,充满了对苏哲的愤怒和不满。
隆泰帝背着手站在那里,神色平静而深沉,仿佛没有听到那些激烈的言辞。
然而,他的内心却如同翻涌的大海,波涛汹涌。
刘若雨、张永、穆永嘉等人则肃然而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们清楚公冶巩和谢子儒的言词太过犀利了,直接针对着天子亲军、龙禁卫一等侍卫苏哲。
在他们口中,这位深受天子宠爱的新贵仿佛变成了无恶不作、祸国殃民的大奸贼。
这种言辞的冲击力让他们感到震惊和不安。
他们心中暗自思量着:这边天子还没有说什么呢,公冶巩和谢子儒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处置苏哲。
这岂不是在挑战天子的权威吗?
然而,他们也知道当前局势的复杂性,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往小了说,他们身为内阁阁臣,心胸狭隘,容不得他人。
往大了说,这简直就是不把天子放在眼里,公然挑战皇权,试图以自己的意志来左右朝廷的决策。
刘若雨几人偷偷地看向隆泰帝,想从他的神色中揣摩出他的心意。
然而,隆泰帝此刻背对着他们,他们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也无法揣测他内心的想法。
这使得他们感到更加不安和焦虑。
突然,宫墙外传来一声轻咳,张绍全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他苦笑着对谢子儒和公冶巩说:“于乔、希贤,现在谈论如何处置苏哲还为时过早,我们还是先见了陛下再说吧。
毕竟,陛下才是朝廷的主宰,我们的任何决策都需要经过他的同意。”
谢子儒轻哼了一声,显然对张绍全的言论并不满意。
他的目光落在一名守门的小太监身上,质问道:“你们可曾派人替我们通传?
为何这么久了,也不见陛下召见?”被当朝阁老质问,那小太监吓得打了个哆嗦。
颤声回答:“阁老,您不是亲眼看到我们派人前去通秉陛下吗?我们也不敢耽误啊。”
谢子儒皱了皱眉头,带着几分不悦地说:“那为何还没有陛下召见的消息?
难道陛下在忙其他事情,连见我们一面都不愿意吗?”小太监几乎要哭出来了,他惹不起这当朝阁老。
只能战战兢兢地回答:“回阁老,奴婢只是个守门的,哪里知晓这些啊。
也许陛下正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您再等等吧。”
张绍全淡淡地说:“行了,别为难这个小太监了。
我们继续等着吧。
陛下正在气头上,不过知道我们求见,早晚会召我们的。
毕竟,苏哲之事涉及朝廷大局,陛下也需要时间来考虑。”
宫墙之内的隆泰帝神色平静,仿佛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喧嚣和争吵。
然而,他的嘴角忽然露出几分笑意,那是一种带着几分快意和嘲讽的笑容。
他转过身去,背着手大步而去,仿佛对外面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刘若雨、张永、穆永嘉几人眼见隆泰帝离去,不禁愣了愣。
反应过来之后,他们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紧跟了上去。
他们心中暗自揣测着隆泰帝的想法和打算,同时也为接下来的局势感到担忧。
他们知道,苏哲之事已经引起了朝廷的轩然大波,而隆泰帝的态度和决策将决定整个事件的走向和结局。
走出一段距离后,刘若雨、张永、穆永嘉几人观察到隆泰帝的脚步似乎都变得轻盈了几分,他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
见状,他们才鼓起勇气,落后隆泰帝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您打算什么时候召见几位阁老呢?他们已经在宫门外等候多时了。”
隆泰帝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似乎带着几分戏谑:“谁说朕要见他们了?朕现在可没这个心情。”
“啊!”刘若雨几人闻言,不禁愣在原地,脸上露出愕然之色。
他们互相看了看,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自从隆泰帝登基以来,内阁求见从未被拒绝过,这次的拒绝无疑是个例外。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隆泰帝会突然改变态度,拒绝召见内阁成员。
张永下意识的说道:“陛下,那可是所有内阁成员啊,陛下若是不见,是不是不太好?
毕竟他们代表着朝廷的重要力量,而且此次求见也是有关朝廷大局的事情。”
隆泰帝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有什么不好?
朕就是要晾他们半天,让他们知道朕的威严不容挑战。他们以为朕是随便可以摆布的吗?哼!”
时间悄然流逝,天边的日头开始西下,一抹余晖洒在几人身上。
在那宫门前站了足足一两个时辰的谢子儒、张绍全等人,此刻已是满脸疲惫。
他们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但是没有人敢离开一步,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关乎朝廷大局的重要时刻。
公冶巩年岁已高,已然是七十余岁的高龄。
他终于扛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宫门前的台阶上,一边揉腿一边抱怨道:“这些内侍是干什么吃的?传个消息需要这么久吗?我们的腿都站酸了,他们倒是好,躲在宫里享福。”
谢子儒凝视着那紧闭的宫门,神色愈发难看。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心中暗自思量着:难道天子真的不打算见我们了吗?还是说,这只是天子的一时之气?
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就这样放弃。
毕竟,苏哲之事关乎朝廷大局,我们不能让天子因为一时之怒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就连公冶巩,难道他心中就意识不到不对劲吗?
然而,他也只能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到这些内侍身上。
毕竟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就算是借那些小内侍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怠慢他们,绝对会第一时间将他们求见的消息禀报给天子。
很明显,这么久没有任何召见的旨意传来,这根本就是天子余怒未消,故意晾着他们呢。
谢子儒心中暗自思量着对策,却也明白此刻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他们只能继续站在这里等待天子的召见,无论结果如何都只能接受。
他看了看身边的同僚们,发现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疲。
他知道,他们都在为接下来的局势感到不安。
张绍全深深地看了公冶巩、谢子儒以及袁继权几人一眼,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焦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纷乱的心情,然后冲着那守门的小太监拱了拱手,用尽可能礼貌和谦逊的语气说道:“烦请再去通秉天子,就说我等在此求见,恳请陛下允准我等觐见天颜。
我等有朝廷要事需要向陛下禀报,望陛下能赐见,听取我们的意见。”
那小内侍连忙应道:“首辅放心,奴婢这就为您通秉,一定会将您的话传达给陛下的。”
说着,他转身匆匆向宫殿内走去,脚步轻快,似乎带着一丝急切。
一处宫殿之中,隆泰帝脸上洋溢着几分笑意,他刚刚书就了几行字,正端详着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与外面那些焦急等待的阁老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时,刘若雨看到门口处的小内侍进来,他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开口打扰隆泰帝的雅兴。
然而,隆泰帝已经注意到了那小内侍的动静,他抬头看了一眼,眉头微皱,问道:“何事?”
小内侍拜倒于地,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几位阁老求见陛下,他们说有朝廷要事需要禀报。”
隆泰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看了看刘若雨,问道:“大伴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刘若雨闻言忙道:“回陛下,现在是酉时过半,天色已晚。”
隆泰帝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已有黯淡之象。他稍稍沉吟了一番,然后冲着刘若雨道:“大伴儿,你且去走上一遭,告诉张绍全他们,就说朕今日身子不适,早早歇息了。
让他们明日再来吧,朝廷的事情再大,也不急于这一时。”
看着隆泰帝那精神饱满、心情舒畅的模样,刘若雨心中暗自嘀咕:哪里有一点身子不适的迹象啊?这分明是故意晾着他们呢!
不过,他还是应声道:“老奴这便去传话。”
宫门之外,几位阁老已经被晾了许久。他们来的时候满腔怒火,对苏哲的不满和对天子的期待交织在一起。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火气也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现在,他们只是看着那紧闭的宫门,静静地等候着天子的召见。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不知道天子为何会如此对待他们。
一阵脚步声传来,听到那脚步声,几位阁老精神一震。
就算是坐在那里歇息的公冶巩、谢子儒也是站起身来,振奋了精神看向宫门。
他们心中暗自祈祷:希望陛下能够召见他们,让他们有机会陈述自己的意见。
他们对于苏哲的不满已经到达了顶点,如果再不向天子禀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