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大人所言极是!”韩志远连忙附和道,“我们都是托了皇上的福才能有机会为朝廷效力、为国家尽忠。
如此这般说来这次我们上解朝廷的总金额便是1亿2600万两银子!
这简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天文数字啊!自从有盐政以来两淮地区还从未有过如此巨额的税收上解中央的记录呢!
可以想象这笔钱送上去之后整个朝廷、整个神京乃至整个国家都会因此而受到极大的鼓舞和振奋!”
说到激动之处韩志远的声音都微微有些发颤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令人震撼的一幕幕场景即将到来。
林如海的情绪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海浪,波涛汹涌,热泪盈眶。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激动与感慨都吸入胸膛,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让这份情感在内心深处慢慢沉淀。
良久,他才再次睁开眼,眼中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坚定。
他沉声言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等历经艰辛,终未辜负皇上重托。
此番行动,若非顾总督鼎力相助,我们断难如此顺利地完成使命。
然而,现今新法推行受阻,总督衙门亦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
因此,我决定暂且留下六百万两银子作为应急之用,待请得圣旨后再行划拨。
至于上缴的银两,先以一亿二千万两为数。”
苏哲闻言,心中虽有不舍,却也明白这是无奈之举。他轻轻点头,应道:“遵命,大人。”
“只可惜,那保证金与窝本银子都是一锤子买卖,用一次便少一次。”苏哲苦笑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此番虽得饱足,但往后恐怕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韩志远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苏哲的肩膀:“老弟啊,你的胃口也忒大了些。
想想前些年,我们一年才上缴二三百万盐课,如今即便明年仅上缴一千一百万,也已是大大的进步了。
朝廷诸公若还有不满,那他们可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了。”
林如海也笑了,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欣慰与满足:“苏贤侄啊,你年轻有为,但切记不可太过贪心。
往后每年若能保证上缴一千万盐课以上,我便已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
毕竟,知足常乐嘛。”
“岳父所言极是。”苏哲笑着点头,眼中闪烁着敬佩与感激的光芒。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大地,孙淼淼身着长衫,步履轻盈地走进屋内。
他向苏哲、林如海等人拱手行礼,言辞恳切:“盐院大人吉人自有天相,经我一月精心疗治,如今已大为好转。
日后只需悉心调养,定能恢复如初。另再服此药五十剂,以除后患。”说着,他递上一张药方,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药材的名字和用量。
林卫见状,连忙上前接过药方,小心翼翼地收好。
他深知这份药方的重要性,不仅关乎林如海的健康,更关乎整个家族的命运。
“幸未辱没使命,今日学生特来辞行。”孙淼淼再次拱手行礼,眼中闪烁着不舍与感激。
他知道,自己虽然医术高超,但在这官场之中,却难以久留。
林如海与苏哲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舍。
他们深知孙淼淼的才华与品行,也明白这样的高人难以挽留。
于是,他们纷纷好言相谢,表达了对孙淼淼的感激与敬意。孙淼淼微笑着点头回应,然后转身离去。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逐渐远去,却永远留在了林如海与苏哲的心中。
“先生,我那妹妹自幼身子便不甚强健,不知如今究竟是何状况?”苏哲眉头微蹙,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他深知妹妹林黛玉的体弱多病,心中时刻牵挂。
孙淼淼闻言,面上浮现出一抹和煦的笑容,仿佛春日的暖阳般温暖人心。
他缓缓言道:“林姑娘虽先天有些不足,身子较常人略显虚弱,但请苏公子放心,她并无大碍。
她平日里所患的咳疾,实则乃因长久以来的体弱多病,迁延不愈,导致气耗阴伤,肺失其宣降之权,故而肺气上逆,引发咳嗽。
我已为她精心配制了一剂方子,此方可开胃健脾、调理脏腑、润燥养阴、顾护正气。
只要林姑娘能够按时服药,定能逐渐改善体质,减轻咳疾。”
说到此处,孙淼淼话锋一转,提醒道:“不过,那人参养荣丸却是不可再让林姑娘服用了。
虽然此药在荣国府老太太那里颇受青睐,但对于林姑娘而言,服之非但无益,反而可能带来害处。”
苏哲闻言,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眉头皱得更紧了:“人参养荣丸乃是名贵的补药,荣国府老太太都在服用,为何我妹妹却不能服用?这难道不是滋补身体的良药吗?”
孙淼淼轻轻一笑,耐心地解释道:“补药虽好,但也要对症下药方能见效。
人参养荣丸适用于心脾不足、气血两亏、形瘦神疲或病后、年老虚弱之人。
然而,林姑娘正值青春年华,神采奕奕,肌肤如玉般润泽晶莹,双目更是清彻明亮,哪有半点心脾不足之状?
若贸然给她服用此药,非但无法起到滋补作用,反而可能因药性不合而伤及肠胃肝肾。
因此,治疗林姑娘之病,需从三个方面着手。”
林如海闻言,心中焦急,连忙起身拱手道:“请先生不吝赐教,我等定当洗耳恭听。”
孙淼淼微微摆手,示意林如海不必客气。
他沉吟片刻,接着言道:“其一,须得让林姑娘保持心情舒畅,不可时常沉浸在忧郁寡欢、悲苦自抑的情绪之中。
心神郁结乃是百病之源,只有心情愉悦,才能从根本上改善体质。
其二,须得严格按照我的方子按时服药,同时注意饮食调养与充足休息。
药物虽能治病,但若无良好的生活习惯相配合,也难以发挥最佳效果。
其三,须得多加走动,初时可缓步少行,循序渐进地增加运动量。
直至每日能行走八千步为宜,这样既能锻炼身体,又能增强免疫力。
如此三管齐下,林姑娘之病定能逐渐康复。”
“若林姑娘能切实遵循这三条建议,身子定能日渐康健,再无后顾之忧。”孙淼淼的话语温和而坚定,他再次拱了拱手,眼中满是诚挚。
林如海与苏哲闻言,心中大感宽慰,连忙起身回礼,脸上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孙先生医术高明,又如此宅心仁厚,我等真是感激不尽。”林如海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精美的玉佩,欲赠予孙淼淼。
“这玉佩乃家传之物,虽非价值连城,却也颇有些年头,愿以此物表达我等对先生的敬意。”
孙淼淼见状,连忙推辞:“林大人,您的心意我心领了,但这玉佩乃您家传之宝,我怎能夺人所爱?
再者,我行医救人,本就是为了积善积德,岂可贪图财物?”
林如海见孙淼淼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强求,只好将玉佩收回。
这时,苏哲笑道:“岳父,孙先生乃是方外高人,这些世俗之物确实难以入他的法眼。
不过,孙先生,待您的大作完稿之时,定要告知我们。
我愿倾尽所能,助您将其刊行天下,让这医学瑰宝能够惠及更多的百姓。”
孙淼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深知自己的这部著作对于医学界的重要性,也一直在寻找机会将其推广。
如今听苏哲如此说,心中自是感激不尽:“苏少爷,您真是我的知音。
若真能如此,那将是天下苍生之福。我孙桂在此先行谢过。”
说完,孙淼淼转身欲走,林如海与苏哲连忙相送。
林管家也忙不迭地跟了上去,一路殷勤地引路,直至将孙淼淼送出府门。
望着孙淼淼渐行渐远的背影,林如海不禁感慨道:“真乃世外高人也,如此医术、如此品行,真乃我辈之楷模。”
苏哲也点头附和道:“是啊,岳父。
孙先生不仅医术超群,更难能可贵的是他那份超脱世俗的心境。
如今这世上,像孙先生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二人边说边往盐院衙门的正堂走去。
及至正堂,只见前两进院子已经被金山银海所覆盖。
无数箱银锭、银冬瓜堆积如山,金光闪闪,令人目不暇接。
还有不少金条金砖,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将整个院子都映照得金碧辉煌。
林如海与苏哲站在院子中央,望着这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心中却并未有太多的波澜。
他们深知,这些财富虽然诱人,但若无孙淼淼这样的高人相助,他们也无法真正地守护好这份家业。
因此,他们更加珍惜与孙淼淼的这份情谊,也更加坚定了要将这份家业发扬光大的决心。
盐院衙门内,各司官员、小吏、书办们如同繁忙的蜜蜂,穿梭在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之间。
他们有的手持账本,仔细核对每一笔账目;有的则拿着专业的工具,认真检验银钱的成色;还有的则忙着指挥搬运,确保每一箱银锭、银冬瓜都能被妥善安置。
整个衙门上下,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兴奋的气息。
忽见林如海与苏哲二人从内堂缓步而出,众官吏与盐商们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整齐地站成一排,齐声见礼道:“参见盐院大人、苏少爷。”
他们的声音洪亮而整齐,充满了对林如海和苏哲的敬意与敬畏。
苏哲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环视四周,见众人虽忙得满头大汗,但脸上却洋溢着难以掩饰的亢奋与喜悦,便打趣道:“今儿才第一天,收了多少了?看大家这架势,怕是要把整个扬州的金银财宝都搬空了吧?”
韩志远闻言,胖墩墩的身子一颠一颠地小跑过来,肚子上的肉随着步伐上下起伏,显得颇为滑稽。
他笑眯眯地回应道:“才一个时辰,已入库五百余万了。
这速度,简直比咱们预期的还要快!看来,这次盐税征收,咱们定能创下新的纪录!”
林如海听后,点了点头,神色中透露出几分满意与欣慰。他深知,这次盐税征收的顺利,离不开众人的共同努力与付出。
“各位辛苦了,把这三天熬过去,过后大家再好好歇着,本官定会为大家请功。”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怀与鼓励,让众人心中一暖。
第262章
“我等谨遵大人吩咐。”众人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他们知道,只要跟着林如海,就一定能够创造更多的辉煌。
随后,苏哲陪着林如海转身进入内堂。
苏哲笑道:“岳父,如今我已将扬州的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也准备起程返京了。”
林如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对苏哲的期许与信任。
“我也就不留你了,你回去的时候,把玉儿带上吧。
她留在神京,我才能更专心地在扬州与这群老狐狸周旋。
而且,有你在她身边,我也更放心。”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女儿的疼爱和对苏哲的信赖。
苏哲听后,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岳父放心,我自会照顾好妹妹,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望岳父也要多保重身子,为朝廷效力虽重要,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