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但心中的焦虑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难以平静。
想到这里,苏哲心急如焚,几乎是跑着来到了隔壁房间。
他一把拉住黛玉那柔软细腻的衣袖,声音压得低低的,却难掩其中的焦急与不安:“玉儿,你说待会见到宝姐姐,咱们该如何是好?
她要是知道昨晚的事,会不会怒火中烧,把我们两个好好教训一顿,然后从此就对我们冷眼相待,形同陌路?”
黛玉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
她轻轻甩开苏哲的手,调侃道:“我还以为咱们苏哥哥是条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呢,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而且还是怕宝姐姐那个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
“这哪是怕啊,这是我对宝姐姐的敬重和敬意。”苏哲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但其实他心里清楚,宝钗的严厉和端庄确实让他有些犯怵。
“你只敬重宝姐姐,对我就这般无礼轻薄,简直视我如草芥一般。”黛玉假装生气地嘟起小嘴,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
苏哲见状,无奈地拍了拍脑门,苦笑道:“我的姑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跟我计较这些。
我那不是因为爱你,才跟你开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嘛,毕竟她是要做小的。”
“呸,总是你有理。既然你这么有理,那还怕宝姐姐做什么?我看你就是心虚。”黛玉轻啐一口,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这不是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两个人的智慧无穷嘛。反正玉儿你这么会说话,又深得宝姐姐喜爱,要不你去跟宝姐姐解释解释,说不定她能听进去呢。”苏哲试探着说道,试图将这个棘手的难题推给黛玉。
黛玉闻言,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如同初升的朝霞般绚烂。
她扭过身去,娇嗔道:“我怎么解释?你让我怎么开口?你可是‘子龙’啊,是大英雄、大丈夫,怎么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我爹爹真是看错你了。”
苏哲怎能忍此“激将法”。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啪的一声在黛玉那圆翘的臀上轻轻拍了一下,笑道:“嘿,敢小看我?你给我瞧好了,看我怎么摆平这件事。”
说着,他昂首挺胸地走出房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但刚走出几步,他又突然回头,脸上露出一抹坏笑:“玉儿,你的臀儿好像更丰腴了些哦,看来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嘛。”
“滚!你这个登徒子、流氓!”黛玉羞得满脸通红,娇喝一声,随手拿起一个枕头朝苏哲扔去。
苏哲哈哈一笑,灵活地躲开了枕头,然后大步流星地朝船头走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黛玉想去追打那狡猾的苏哲,可苏哲早已像一阵风般跑得无影无踪。
她呆立在原地,被打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仿佛有一股电流在体内流淌,让她既羞又恼。
她不由自主地跺了跺脚,低声暗骂:“这个混账东西!”
第267章
这时,紫鹃从外间轻盈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温柔而欣慰的笑意。
她轻声提醒道:“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该下去了。”
黛玉点了点头,眼神中仍带着一丝娇羞。
她含羞带怯地问道:“紫鹃,你说苏哥哥是不是很坏?他总是这样捉弄我。”
紫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答道:“若少爷不坏,姑娘又怎会这般喜欢他呢?有时候,坏坏的男孩才更吸引人。”
“呸,要不是爹爹有命,我才懒得理他呢!他又坏、又好色、又不要脸,还总爱占我便宜。”黛玉咬着唇儿,娇嗔地啐了一口。
不过她眼中的柔情却如丝如缕,怎么也掩饰不住,仿佛是在诉说着她对苏哲那复杂而微妙的情感。
紫鹃见状,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她掩嘴笑道:“姑娘说这话,自己心里都不信吧?
其实啊,你心里早就对少爷有了感情,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哎呀,你这个死丫头,也来打趣我!我不理你了!”黛玉羞得满脸通红,娇喝一声,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她心里明白,紫鹃说得没错,自己对苏哲确实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
——
在荣国府的荣庆堂内,今日的气氛异常庄重。
四大家族的当家人齐聚一堂,共商家族大事。
史家来的是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两兄弟及其夫人。
他们身着华丽的官服,气宇轩昂地坐在堂上。
想当年,老保龄侯尚书令史公功勋卓著、文武双全,太祖皇帝特旨嘉奖,恩准其原爵封袭三世。
因此,到了史鼐这一辈,仍然保持着侯爵的爵位,与北静王水溶并列为朝中的佼佼者。
王家则是由王子腾的太太吴氏代表出席。
吴氏身着锦衣华服,端庄大方地坐在一旁。
因为王子腾已被擢升为九省统制,奉旨巡边去了,不在京中。
但即便如此,王家的势力在朝中仍然不容小觑。
薛家自然是薛母带着薛蟠一同前来。
薛母身着华丽的衣裳,头戴珠翠,显得贵气逼人。
而薛蟠则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在这庄重的场合下也收敛了许多。
这四大家族在朝中地位显赫,今日相聚一堂自然是为了商讨一些关乎家族利益的大事。
而黛玉与苏哲之间的小插曲也不过是这庞大家族生活中的一抹小小涟漪罢了。
然而对于黛玉来说这段情感却是她青春岁月中最珍贵的回忆之一。
贾家老太太端坐在荣庆堂的正位上,身着华贵的锦袍,头戴珠翠,面带慈祥而威严的微笑。
两位老爷——贾赦与贾政,分坐其左右,一个神色凝重,似有心事。
另一个则偶尔抬头,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忧虑。
太太们也是各有姿态,王夫人端庄稳重,邢夫人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王熙凤则在一旁,身着鲜艳的红衣,巧笑倩兮,插科打诨,逗得众人不时发出笑声,但在这欢声笑语之中,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氛围。
王熙凤的眼神如同锐利的刀锋,在众人之间穿梭,早就洞察了这场面下的暗流涌动。
她心里明白,苏哥儿如今已是权倾一时,这些人哪个不是怀揣着各种目的,上门来打秋风的?
就连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老爷贾赦,前日去拜访苏哥儿,都吃了个闭门羹,可见其如今的威风凛凛。
正当众人各怀心思,气氛略显尴尬之时,史鼎哈哈一笑,打破了沉默:“老太太如今越发精神矍铄,容光焕发了,难怪能教导出家中子弟一个赛一个的好。
我早就听说苏哥儿和宝玉都作得一手好诗,才华横溢,云丫头整天在我耳边念道,说他们的诗作如何如何精妙,我都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
贾母闻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摆手说道:“不过是小孩子家胡闹罢了,哪值得什么夸赞?
他前日去扬州了,如海病了,我派他送林丫头回去探望。
如海这孩子也是命苦,早年丧妻,如今又病倒,真是让人心疼。”
“哦?如海可好些了?”史鼎关切地追问,脸上露出几分真诚。
“听说是大好了,也是祖宗保佑,不然林丫头这么小就没了娘,再没了老子,可怎么活哟。”贾母叹息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似乎对黛玉的境遇颇为同情。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表达了对林如海的关心和对黛玉的疼爱。
这时,王家太太吴氏笑道:“听说今儿苏哥儿就要回来了罢?我可是听说他在南边办了不少大事,真是年轻有为啊。”
贾母看了她一眼,心中明镜似的,知道她这是想探听苏哲的消息,以便日后有所求。
于是,她点点头道:“有劳太太挂念了,这会子怕已经进城了吧。
他这次出去也确实是辛苦了,不过能为家族分忧,也是他应该做的。”
史鼐见状,叹了口气,神色更加凝重。
他知道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于是硬着头皮说道:“老太太,今儿我两兄弟来,一是来给您请安,尽一尽我们的孝心。
二来也是想请老太太看在史家的份上,拉扯侄儿们一把罢。
如今这世道艰难,我们史家也遇到了不少困难,还望老太太能伸出援手,助我们度过难关。”
贾母闻言,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量。
她知道史家这是遇到了大麻烦,不然也不会如此低声下气地来求自己。
不过这毕竟是家族之间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她需要好好权衡利弊。
而且苏哥儿如今地位显赫,他的事情自己也确实插不上手。
“史老弟,你们史家的事情我自然知道,也一直在想办法帮你们。
只是这苏哥儿如今地位显赫,他的事情我也插不上手啊。”贾母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史鼐闻言,神色更加黯然。
他知道贾母这是在推脱,但也没有办法。
毕竟,如今这世道就是这样,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很难在这个圈子里立足。
于是,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和贾母寒暄。
而王熙凤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这场家族纷争中捞取好处。
她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而自己作为贾家的当家主母,必须在这场风暴中稳住阵脚,为贾家谋取最大的利益。
同时她也意识到苏哥儿如今的重要性,决定以后要好好巴结他,以便在关键时刻能够借助他的力量。
史鼎苦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继续说道:“说来不怕您笑话,如今这日子真是越过越艰难了。
进项少得可怜,勉强能维持府中的日常开销,可人口又多,每一个都是要吃饭的嘴,还有一个偌大的府邸需要修缮维护。
云儿丫头,那是我们史家的宝贝,从小娇生惯养,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可现在,她也得每日里拿着针线,做女红来贴补家用,那双原本应该弹琴画画的手,现在却布满了针眼,真是让人看了都心疼啊。”
贾母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轻声问道:“你们好歹也是一门双侯,世代勋贵。
在神京城里那可是响当当的招牌,有着无数的田产、铺子,怎么就到了这般地步呢?莫非是有什么特别的缘故?”
史鼎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他叹道:“坏就坏在这一门双侯上。
当初蒙太上皇隆恩,给我们史家又敕封了一个侯位,这本是光耀门楣的好事。
可你说不分家吧,两家人挤在一起,外人看着不体面,就是宫里看着也不成体统,显得十分不敬。
你说分家吧,咱们家的底子老太太您是知道的,太爷在的时候还好,家大业大,可这么多年下来,嚼用也差不多了,传到我们哥俩手中,真的没剩几个大子了。
说句捉襟见肘,那是一点都不为过。
再这么分成两份,平日里人情往来都是双份的,婚丧嫁娶、节庆寿诞,哪一样不是大笔的银子?
我们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啊?”
贾母听了,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但更多的是对史家现状的同情,她说道:“这么说来,太上皇给你们封爵倒是封错了?
爵儿给了你们,倒让你们过不下去日子了?这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史鼎一听,连忙摆手解释道:“当然不能这么说,太上皇的天恩,我们兄弟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只是这一门双爵,外人看着光鲜,内里实在是一言难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