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的大家族,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暗流涌动。
外敌或许一时之间难以将我们彻底击垮,但最怕的就是我们自己人从内部开始瓦解,自相残杀。
如今大老爷视我如仇敌,恨不得食我之肉、饮我之血,你以为我不清楚他的心思吗?
但他却是大错特错,太小看了我苏哲的韧性!”
“好了!”贾母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她显然不愿意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和气?以后断不可再提了!我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自会懂得如何与大老爷相处,让他以后谨言慎行。
在这家里,谁孝顺谁不孝顺,我这个老太太心里自有一杆秤。”
她清楚这个年轻人虽然年轻气盛,但却有着不凡的才华。
“罢了,罢了。
”贾母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你既然有这份心,就自己去闯吧。
家里的事情,你也不用过于操心。
但你要记住,无论你走到哪里,你都是贾家的人,你的荣辱都与贾家息息相关。
若是你能闯出一番事业来,家里自然跟着沾光。
就好比这次的神仙酒坊,你做得就很好。
但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家里也一概不知,免得牵连到我们。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好了,好了,我知晓你心无恶意,只是口快心直罢了。
我这把老骨头,难道还真能跟你个小年轻计较吗?”贾母宽容地笑着,轻轻摆了摆手,仿佛要拂去所有的不愉快。
接着,她详细询问了林如海的近况,当听到林如海身体已经大为好转时,贾母双手合十,口中轻念佛号,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她清楚林如海是黛玉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他的健康对黛玉来说意味着什么。
随后贾母的目光落在了黛玉身上,只见黛玉的气色红润,精神饱满,与往日那病怏怏的模样截然不同。
贾母心中一喜,拉着黛玉的手,问起了她在家的生活琐事,黛玉也一一笑着回答,言语间透露出对家的依恋和对生活的热爱。
众人听闻孙大人的神医之名,无不啧啧称奇,纷纷感叹世间竟有如此奇人异士。
苏哲见状,便笑着说道:“宝姐姐,等孙先生上京来,我定要请他给你也看看,说不定能彻底根除你的病症,以后你就再也不用依赖那冷香丸了。”
宝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多谢苏哥儿的好意了。
不过,那孙神医既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又岂是我们这些凡人能轻易见到的?我可没有颦丫头那样的好福气。
我这病啊,虽然不算大碍,但也够我受的了,不过死不了人就是了。”
王熙凤、探春等人都是心思细腻之人,一听宝钗的话,便知其中必有深意。
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苏哲,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和期待,仿佛在说:“看你如何应对这场面吧!”
黛玉自然也是听出了宝钗的言外之意,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
她赶紧将头埋在贾母的怀里,不敢抬头看众人一眼。
而苏哲却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依旧保持着那副从容不迫的笑容:“宝姐姐,你可别这么说。
在我看来,你的福气可一点都不比林妹妹少。
说不定啊,那孙神医还真就被你给请到了呢。”
众人听了苏哲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宝钗也闹了个大红脸,瞪了苏哲一眼,假装生气地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就在这时,贾宝玉突然开口说道:“林妹妹,这三个月没见,你可是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超凡脱俗了。
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贾宝玉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和黛玉身上,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氛围。
黛玉更是羞得低下了头,连耳朵都红透了。
她紧紧抓着贾母的手,仿佛要从中汲取力量一般。
而贾宝玉则痴痴地看着黛玉,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苏哲呵呵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玩味,他目光轻扫过宝玉,并未急于插话打断。
黛玉先是扭头看了苏哲一眼,那双如水的眸子中闪烁着几分忐忑与不安。
第270章
但当她看到苏哲那一脸嬉笑、若无其事的样子时,心中的担忧才稍稍减轻了些。
她轻启朱唇,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几分真挚:“自然是想念家中的姊妹兄弟的。”这句话虽是对宝玉说的,但她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苏哲。
仿佛在寻求某种安慰或确认,希望他能理解自己内心的复杂情感。
宝玉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前儿我看到苏哥儿在江南写的诗,那诗句轻薄无礼,不仅冒犯了甄家三小姐,还连累了妹妹你。
他真真该死!”宝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怒意,显然是对苏哲的诗作极为不满,认为他亵渎了自己心中的女神。
“哦?苏哥儿又写诗了?”贾母闻言,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她奇道,“什么轻薄无礼,拿来我看。”
说着,她向湘云使了个眼色,湘云无奈,只好从袖子里掏出那份被宝玉视为“罪证”的诗稿,递给了贾母。
贾母接过诗稿,略略一扫,眉头便皱了起来。
她的眼神在字里行间游走,特别是看到那首《鹊桥仙》时,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她心中暗自思量:苏哥儿怎地如此大胆,难道他不知道宝玉和玉儿一向情同手足么?
竟写出这等轻薄之词,真是混账!
不过,这词倒确是写得极妙,字字珠玑,情感真挚,让人忍不住想要一读再读,品味其中的韵味。
正当贾母想要开口训斥苏哲时,苏哲却早已察觉到了她的意图。
他抢先一步说道:“老太太见笑了,那不过是七夕节时游戏所作,不值什么。”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更像是在调侃自己的一时兴起。
宝玉一听,却是怒不可遏。
他原本就对苏哲心存嫉妒,此时更是被忿怒冲昏了头脑。
他慌不择言,竟把贾政教训他的话原封不动地搬了出来,指着苏哲骂道:“游戏?你写什么诗不好,偏偏写这浓词艳赋、下流言语,亵渎妹妹,你究竟是何居心?”
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仿佛要将苏哲燃烧殆尽一般。
苏哲看着宝玉这无能狂怒的样子,心中不禁暗笑。
宝玉这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才会如此失态。
于是,他笑道:“看样子,宝玉你是想赐教我一番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仿佛在等待宝玉的下一步动作。
不过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从容,仿佛在告诉宝玉:我苏哲,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击。
众人一时之间呆立当场,脸上挂着欲言又止的笑容,心中却暗自惊叹苏哲的机智。
他所说的那些词句,不仅新颖独特,更是蕴含了深厚的文化底蕴,仿佛是从历史长河中捞出的珍宝,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这样的才华,即便是开国百年以来的文人墨客也难以企及,更不用提与宝玉那略显稚嫩的才情相比了。
宝玉被苏哲的一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由红转紫,仿佛真的被人掐住了脖子。
他瞪了苏哲一眼,然后转头看向黛玉,试图用那串北静王所赐的鹡鸰香珠来挽回一些颜面。
他小心翼翼地捧出手串,双手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期待。
不过黛玉却毫不领情,她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冷冷地别过头去,用那清冷的声音说道:“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它。”
宝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尴尬地收回了手,心中充满了失落。
而苏哲则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他拍了拍宝玉的肩膀,说道:“宝玉啊,如今的林妹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了。
你看看她手腕上戴的那串波斯猫眼手串,那可是价值五万银子的稀世之宝啊。
你以后啊,还是别把那些凡俗之物往妹妹面前送了。”
苏哲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贾母更是脸色微变,她虽然见多识广,但也从未佩戴过如此昂贵的珠宝。
王熙凤等人更是迫不及待地拉着黛玉的手腕细看,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黛玉被众人围在中间,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
她轻轻褪下手串,随手扔给了凤姐儿,说道:“你们若喜欢,便拿去戴吧。
一串珠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哥哥就是爱捣乱,说得我好像是个守财奴似的。”
凤姐儿接过手串,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她笑着对黛玉说道:“哎呦,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么漂亮的手串,我先借去戴两天再还你。”说完,她便小心翼翼地将手串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向众人展示。
而“苏哥哥”这三个字从黛玉的口中说出,却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然后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他们从未想过,黛玉竟然会如此亲切地称呼苏哲为“苏哥哥”,这其中的意味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宝玉的脸色在那一刻仿佛被寒风吹过,瞬间变得毫无血色,他的双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声音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林妹妹,你……你竟然叫他‘苏哥哥’?
这……这是真的吗?”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哀求,几分不解,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颠覆了他的认知。
黛玉的脸庞染上了一抹绯红,她迅速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仿佛蝴蝶振翅欲飞。
她没有回答宝玉的问题,只是默默地别过头去,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让人心生遐想,却又难以捉摸。
贾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瞪了苏哲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苏哥儿,你这孩子,总是这般爱闹。
宝玉是你兄弟,你怎能如此捉弄他?若再这般下去,我可真要生气了。”
苏哲却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几分深意,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件。
双手恭敬地递给贾母:“老太太,这是林岳父托我带来的信,他特别强调此事关系重大,请您务必保密。”
贾母接过信件,戴上老花镜,一字一句地仔细阅读起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烁着惊讶。
信中所述之事,竟是林如海因苏哲对其有救命之恩,并在盐务一事上鼎力相助,立下赫赫战功,心中对苏哲极为赏识。
因此他决定将黛玉的终身大事托付给苏哲。
并请求贾母从中斡旋,同时要求暂时保密,以免孩子们在日常相处中感到尴尬或产生不必要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