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康乾盛世 第19节

  “反清复汉!杀清狗!”

  “反清复汉!杀清狗!”

  “……”

  喇叭的扩音器,加录音循环播放功能,很快就把聂宇的命令晓谕全军。

  全军沸腾起来,他们都被这宏亮的“杀清狗”给点燃热血。

  “杀清狗!”

  “反清复汉!大将军万岁!”

  “杀啊!”

  出城的才一千多人,但就是这一千多义军,明晃晃朝着清军大营迅速冲杀过去。

  彼时的清军大营,还在手忙脚乱整兵列队。

  离得近的那些清军都懵住了,明明前一秒还在收拾东西准备回枝江,怎么后一秒就要跟反贼正面决战了?

  没有喇叭扩音器的帮助,惠龄肯定不能跟聂宇一样,直接喊话下令,他只能让人去一级一级传令宣喊。

  接到命令的清兵停下收拾行李,拿起兵器寻找军官归队,而没有听到命令的,则还是在继续收拾行李、拆除营帐。

  如此一来,不仅整兵速度远远慢于聂宇的义军,而且军队也是极其混乱,有站队的,有忙活搬东西的,还有四处跑来跑去,找不到自己军官的。

  半天过去了,军队愣是一半都还没整顿好。

  惠龄看的心急如焚,不对,他已经不着急了,因为反贼前军推过来了。

  清军大营距离宜都县城本来就没多远,因为宜都县城没有重炮,惠龄也不认为宜都县的“乌合之众”有炮,也就二里路的距离,能花多长时间。

  “哒哒哒哒!”

  很快,义军前军跟清军前军对上,两边爆发遭遇战。

  战局嘛,完全一面倒!

  清军前军因为看到了义军,倒是整队很快,但也只是快,他们那叫什么队,无非一群清兵跟着军官抱团。

  碰上一般的农民军、白莲教可能还真能打一打,但碰上了经过正经操练的义军,那就完全是小孩遇到大人。

  “狼宪,前刺!”

  狼宪手向前突刺,清军完全不敢接战,那么多枝丫和利刃,碰到就是一身伤。

  狼宪前刺打开局面,两旁刀盾兵挥刀朝着人堆就砍,完事后面还有四杆长枪,找准时机对着敌兵就戳。

  打的很混乱,但又没那么混乱,义军还是习惯性以鸳鸯小队为基础队形厮杀。

  “噗嗤!”

  “咻~嗖~~喳!”

  唐刀砍断肢体、长枪戳刺进肉声音此起彼伏,连带还有清军的惨叫痛呼。

  “啊!我的腿,我的腿!”

  “哇!别杀我,我不打了,我不打了!”

  “你们这些反贼,我跟你们拼了!”

  清军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有些人发了狠,想要以命换命,但完全没用。

  一刀砍过去,不是被狼宪枝丫挑开,就是被盾牌挡住。

  鸳鸯队再乱,也有着阵型章法,每个士兵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再加上还有兵器的优势,义军刀盾兵挥刀砍过去,清军提刀回砍,结果连刀带胳膊都被砍断。

  这还怎么打?

  一通厮杀下来,义军宛如神兵天降,反而清军这边倒更像乌合之众。

  清军前军居然被直接杀穿了。

  “快跑啊!”

  也不知是谁先喊了第一声,清军的前军终于彻底崩溃了。

  这些清兵本就被强征而来,心底就不愿意打仗,昨日又是一战把他们的怨气推到了顶峰,本来若是今天能安稳撤回枝江,那可能还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毕竟,能活命的话,谁又愿意冒险去造反呢?

  然而,现在不仅是回不去枝江,带着他们过来剿贼的巡抚大人还要他们送死,这些反贼太可怕了,比官兵都恐怖,谁上去都得死。

  而清军的主力又几乎都是兵勇青壮,他们没有纪律性,有一个人跑了还好说,顶多带动几个人跑,可要是有大部队成片成片的溃逃,那可就不是几个人跑的事了。

  清军前军溃了,前军的溃败又带动混乱的中军溃败,如同病毒传播一般,任凭军官如何阻拦,也完全遏制不住溃势。

  遏制不住,索性也不遏制了,军官也撂挑子了。

  清军大溃!

  军官撂挑子跑路,底下的清兵也被带动着跑路,全军一溃好几里。

  真就是好几里,到处都是人在逃跑。

  义军没有分兵去追,因为他们看到了清军大营里跑不出去的巡抚大纛,以及围绕大纛保护的那三百满洲兵。

  陈有年异常兴奋:“是八旗清狗,弟兄们,随老子一起杀!干死这帮八旗清狗!”

  “干死这帮八旗狗!”

  “……”

  陈有年这一波冲杀,直接破坏了义军本来的阵型。

  何顺安怒骂了一句:“球势子的,咱们也上!”

  白楠也下令:“看准大旗,给我团团围住,清狗的巡抚肯定也在里头,活捉了巡抚,大将军的反清大业就成了!”

  “反清复汉!大将军万胜!”徐三郎举刀大喊。

  数百义军冲近了清军大营帅帐,将帅帐由内到外团团合围。

第31章 聂宇:我要打荆州!

  大战结束,已至第二天早上。

  清军大营,入眼可见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忙碌的宜都民夫,在忙活着掩埋焚烧清兵尸体。

  民夫都是今早城里临时征召来的,只要出城挖坑埋尸体的,就给算一天的工钱。

  毕竟现在还是清朝,卫生条件有限,大战过后要是不及时掩埋处理尸体,这么多尸体暴露荒野,很快就会形成瘟疫。

  可以说,古代但凡哪里出现瘟疫,那么那里必定就有一波军队驻扎。

  民夫们战战兢兢,一边听着指挥挖坑,一边也在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不是说有府城的大官带着官兵打来了吗?”

  “你还问,这地上的不都是官兵吗?听说就连那位府城的大官,现在也被反贼给俘虏了。”

  “呸呸呸,什么反贼,那是大将军老爷和义军,大将军给咱们这些穷苦百姓分田,还给他们减税,反倒那狗日的官府一直找咱们要钱。我看啊!大将军杀得好,这些府城来的狗官,想把咱们的地重新抢走,他们都该死!”

  “……”

  耳边不时能听到民夫们讲话,正在亲兵护卫下,走进这座废弃大营的聂宇,嘴角微不可查一笑。

  “恭迎大将军!”×4

  众将领见到聂宇来了,连忙拱手行了个军礼。

  “嗯。”

  聂宇微微点头,接着抬眼看向清军帅帐。

  整个帅帐经过一晚上的夜战,已经被彻底捣毁,那杆象征巡抚的中军大纛,早就被砍断了半截,旗帜铺在地上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

  三百满洲骑兵,他们的战马被分批拴在一处,也有伤重或死去的战马,正有屠夫出身的义兵在上前补刀与割肉。

  马肉不好吃,但那也是肉啊!

  对现在穷的都快“揭不开锅”的聂宇来说,能省一顿肉钱,就省一顿肉钱。

  “咔嚓!”

  正说着,就见到不远处,一颗满洲兵的脑袋被大刀结实砍下。

  那负责砍头的义兵赤着膀子,浑身是汗,他稍微扭动了下胳膊,狞笑道:“下一个!”

  一声喊下去,后头正在排队等砍头的满洲兵,全都面露惊恐。

  不光是被义军刽子手吓唬的,同样也是砍到了被拖走焚烧的无头尸体,以及就在旁边集中堆放的京观。

  “呜呜呜~~!”

  有人忍不住了,挣扎着想要逃跑,但双手双脚全被绑缚(别喷,双脚是拴了条绳子,能走不能跑而已),连嘴都堵得严严实实,动都动不了。

  只能绝望看着前排的,脖子被粗暴按在了木墩子上,而后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还溅到了他身上。

  “他娘的,又一个怕死的软蛋,怕死了你跑来剿什么贼?来个人扶一下,这满狗站不住了!”

  “来嘞!我草,这狗东西尿裤子了,谁来兜一下!”

  “……”

  聂宇收回了目光。

  杀俘的命令是他亲自下的,既是因为他没钱养那么多吃干饭的,也是在顺应麾下军将的诉求。

  干翻鞑清,杀光满洲八旗!

  聂宇问道:“你就是这次来剿本大将军的伪清湖北巡抚萨尔图克·惠龄?”

  一天前还是清军的抚帅,手握三千大军的惠龄,此刻俨然已经成了义军的阶下囚。

  昨晚的大战,惠龄本来也是想跑的,但他没想过自己的大军能有那么烂,战局都不能说是一面倒了,简直就是一触即溃了。

  他是被自己带过来的乱兵,给团团堵在了帅帐,冲都冲不出去。

  等到好不容易乱兵没了,义军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将他的中军帅帐团团合围。

  虽然惠龄手上还有三百满洲八旗骑兵,但夜晚的骑兵战斗力本来就不行,再加上他的骑兵都来自荆州满城,用的战马也都是湖北本地产的南马。

  南马耐力不行、肩高还矮,严格来说是不适合作为骑兵的。

  骑兵战力不强,夜晚视线受阻,作战区域受限,清军的骑兵压根冲不起来。

  惠龄倒是下令,想让麾下满洲兵,带着自己强行冲锋突围。

  结果就是……

  最先冲上去的陈有年,对付骑兵似乎很有自己的一套,直接让全部长枪兵顶上,又让其他人疯狂挥舞火把干扰马匹视觉。

  最后,狼宪手对着马背一阵乱挑,刀盾手跟着他去斩马腿。

  没几下,就把这些满洲八旗的骑马步兵给废了,没了马上优势,这些所谓满洲八旗,全都宛如盘子里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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