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宪章中将亲眼目睹了温友明多次搭救战友同僚的行为,对其很是欣赏,认为他是一个非常热心肠的军官,不在乎战功,反而更在乎战友性命,这一点很是不错!
249.车子房子算什么,将来给你买游艇!
温友明的妻子听到丈夫自吹运气护身,倒也是没有反对,妻子张澜和温友明也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小时候温友明就是一直运气不错,没事走在路上都能捡到大洋,最离谱的一次温友明和父母坐船去武汉,途中船沉了淹死不少人,但温友明和他的父母却是正好漂到了一块暗礁上面,最后被路过的渔船给救了,身上的行李都没丢只是被浸湿而已。
长大之后的温友明去当铺当过伙计,最后当铺被乱兵给洗劫了,老板都被打死了,温友明却是被乱兵长官看重给抓丁参军了,参军之后温友明所在的部队遭遇北伐军,又被北伐军给击溃了,温友明当还是毛头小伙子,就被北伐军长官看重当了侍从。
然后那位长官因为反共风波被整进了监狱里面,随后温友明多方漂泊,最后混到了董建昌麾下,期间什么事儿都遇上了,但却从来没有牵扯到他,温友明甚至还抽空回家结婚,生了儿子女儿。
“别磨蹭了,赶紧做饭吧,我都快饿坏了,军中伙食实在是吃不惯,还是家里头的热饭热菜最好!"温友明摸着肚子催促妻子赶紧做饭。
海军的伙食其实不差,高层将领很多都是有过留洋学习经历的,伙食上也是积极学习西方海军,动不动就是红酒牛排奶酪面包的,按照道理而言海军的伙食应该是标准很高的,但你也得看看供应商是谁?
有雷老这位不干人事儿的供应商,海军的红酒被现代酒厂的勾兑洋酒取代,就是那种酒吧进价八块八售价八八八的玩意儿,牛排也是坑人的合成肉,就那种烧烤自助老板最喜欢的,奶酪被换成了能够珞掉牙的内蒙奶疙瘩,面包也是达利园的临期货。
海军这些人虽然吃不明白到底进肚子的是什么玩意儿,但却能够感觉出来很不对劲,所以在雷老板的"关怀"之下,海军内部崇洋媚外之风被彻底扼杀了,海军人再也没有对西餐的憧憬了,进食堂里面宁可喝粥吃咸菜都不愿意去碰那些"洋餐"。
张澜听到丈夫饿了,那也是很利索的进了厨房,不多时就弄出来了四菜一汤,正好赶上了午餐时刻。
看着热乎乎的美味家常菜被端上桌子,温友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茄子肉末、糯米肉丸、炒咸菜、白切鸡还有一盆海米冬瓜汤。
“快盛饭!"温友明坐在桌子上大大咧咧的伸手等着伺候。
张澜也是乖乖去盛饭了,饭桌上男人最大,哪怕张澜平时是母老虎,但上了桌还是得听话的,中国传统家庭,女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耍性子耍脾气,但唯独在饭桌上、床上那是必须听话乖巧的。
张澜给丈夫盛完饭,又给儿子拿小碗盛了一碗,然后给牙口没长齐的女儿泡了一碗米糊糊里面还化开了一颗奶糖。
“这是国营百货买的米吧?“温友明端着饭立刻就问道一股熟悉的陈米味道,这特么就是部队吃到吐的那种。
一旁的儿子温衡也是一脸幽怨,看着妹妹碗里融了奶糖的米糊糊,抱怨道:“我也要喝甜米糊,不想吃饭!”“
张澜道:“才吃了几天饱饭?你小子给我吃,别废话!“儿子温衡被威胁之后不敢吭声了,张澜继续对丈夫说道:“国营百货的米便宜,一斤才八分钱,能吃饱就行了,本地产的新米一斤一角钱呢!”
“我又不是每个月缺你的钱,有必要么?好歹我也是堂堂党国海军少校,驱逐舰长呐!“温友明不满的嘟囔道。
现在联邦境内农业改革轰轰烈烈推进,粮食产量连年丰收,粮价却出现了诡异的波动,虽然产量上去了,但是新米价格却诡异的涨价了,市面上那些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陈米陈粮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便宜。
普通人为了省钱,都会去买更便宜的陈米陈粮,而国家统—收购的当年新粮去哪了谁都不知道。
这当然也不用猜了,百分百是南京中央政府的创收政策,从现代进口陈粮出口新粮,赚取不菲的差价,老董有良心,但却不多,跟着雷老板混久了,也是心黑了不少。
为了支撑军费开支,老董执政的中央政府垄断了不少贸易,核心政策就是向现代出口所有能赚钱的东西,然后从现代进口更便宜的次货弥补本国缺口,反正就是低价进口的高价卖,高价出口的低价买进补。
联邦这边的粮价在现代影响之下也出现了剧烈波动,总体而言粮价是大幅降低的,这也是机械机化农业配合良种化肥的必然结果,现代那边很多接近储存年限的粮食都被大量出口到了联邦这边,然后进口新粮食补充库存,此类交易从一开始有巨大的价值利差,但随后慢慢的贸易规模扩大了,市场也开始反应过来,两边的粮食价格也恢复了诡异的平衡。
没有了利差之后,老董就开始人为制造利益,让老百姓吃陈粮,出口新粮继续赚钱。
现代东大那边也备受影响,好多经营粮食的国企尤其是央企开始频繁出现火龙烧仓事件,老董这边进口的陈粮太多了,让很多事情都藏不住了,最后只能一烧了事,由此导致继工业部之后,农业部还有一大批粮食央企也被中央开始整顿反贪了。
视线重新返回饭桌之上,一边吃饭,夫妻俩一边聊天,张澜开始问丈夫外面那台车到底怎么来的,她才不相信丈夫的鬼话,什么军队敢打胜仗就奖励小轿车呐?这得多豪横?就算是南京董委员长都不敢这么玩!
温友明面对妻子的打破砂锅问到底,也只好无奈承认了,自己参加了两次海战,发了一大笔额外奖金,这笔钱被自己存进了小金库,妻子只知道自己每个月的固定薪水和职务、住房、家属补贴,额外的犒赏什么的那都是不知道的。
这笔钱既然老婆不知道,那么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做出同一个选择,那就是昧下来存进小金库咯,本以为可以一直瞒住的,但这次买了车子那就露馅了。
张澜听到丈夫瞒着自己存了这么大一笔钱也是差点发毛了,但饭桌上当着孩子的面,还是忍下来了,只是警告往后所有额外收入必须上缴,并且银行账户也得交给自己盯着,一千多块钱买一台车,这么大事情也不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买下来了,属实是挑战她的极限了。
温友明作为军人,而且还是在这种战争关头之下,他虽然自诩吉人,但也不敢打包票每次战斗就能活下来,所以他对于攒钱没有太多的执念,有钱了想买什么就买,只要自己喜欢那就是最重要的。
再说了他现在也是年薪两三千大洋的男人,买一台车而已,运气好三个月薪水加犒赏就足够了,没什么舍不得的,海军不比陆军,陆军打了打胜仗开疆拓土可以分地分房子,但海军打了胜仗总不可能分领海吧?
所以海军方面分不了固定资产,那就是多给赏金多发钱。
温友明对于妻子舍不得钱的想法很不认可,直接扬言道,房子车子都不算什么,将来打完仗自己只要还活着,整—艘游艇全家出海都不算事儿。
海军内部现在就有人买了游艇,但却是军舰改装过来的,收复淞沪之后长江内河舰队被裁撤掉了,大批用不上的内河炮舰都被退役掉了,现在海军都是朝着远洋作战方向发展,对于内河炮舰需求不大。
内河江防舰队因为之前南京保卫战的需求,一度扩充到了两百多艘炮舰和炮艇的庞大规模,现在用不上了,南京国防部就卸磨杀驴不想养了,人员全部调到南方广州或者北方山东新建的远洋舰队去服役,剩下的炮舰就被拆掉武备进行改装。
这些被经过改装的炮舰要么变成渔船要么就变成了游艇,面向民间还有军队内的官兵便宜出售,可是销量很不好,只有傻子才会买这种大油耗低装载的军用改装船只,成本高适用性差,而且售价还不低,除了结实耐造之外没有优点。
张澜也知道这事儿,听到丈夫有这念头顿时骂人了,说温友明是屎盆子还想镶金边,异想天开,癞蛤蟆上着青蛙望天鹅,长得丑玩的花心里还想得美!
那种退役炮舰改装的船,每艘售价起码一两万大洋,买回来还得成天伺候着,雇的人都得不少,并且还是油老虎,根本不是普通家庭玩得转的。
饭桌上两夫妻磕磕绊绊,吃一口饭就得吵两回嘴,最后聊到战争,张澜就开始抱怨道:“这都已经过上安稳日子了,怎么还得成天打仗,有饭吃,有房子住,孩子还能上学,有安稳日子了,你们就不能消停一些?”
张澜作为妇道人家不懂太多的军国大事,在她看来自己现在在广州有房子了,还有孩子陪伴,南方这边世道已经彻底安稳了,并且随着前线节节胜利,去年那种面对战争威胁人心动荡的社会环境也消失了,到处都是蒸蒸日上的形势。
张澜感觉没必要打仗了,想让丈夫卸甲归田找份安稳工作干着,哪怕收入比当兵打仗低,那也比出生入死提心吊胆好太多了,作为一个传统女人,她没有太多的野心,一家人在一块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够了,只要能够吃饱饭,孩子能上学,一家人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
张澜实在是不愿意丈夫在前线发生什么意外,一家人要是没了顶梁柱,钱再多也没有用。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们不打出去,别人就得打进来!之前你一直在老家待着,你是没有见过江南战场上那些山河破碎家破人亡的事情,董委员长说过,我们这代人不打,下一代人就得遭殃,与其让敌人给我们战火,还不如我们主动将敌人灭亡。
现在还只是一个开始,将来我们还得打到日本人老家,彻底歼灭最后一个日本男人,这场战争才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张澜捂着嘴道:“委员长怎么这么狠?把日本男人都杀光了,那日本女人怎么办?“
温友明听到这话,顿时支支吾吾道:“我哪知道怎么办?委员长好像说要发给我们当小妾吧。”
说完之后温友明就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老婆,果不其然张澜顿时眼神不善了:“你是不是到时候也能分两个日本女人带回家?“
温友明赶紧埋头扒饭:“没发生的事情,你别胡乱生气,我是那种人么?“
张澜阴阳道:“我没生气,你想带就带呗,都说日本女人妖媚,还听话,你到时候带回家我也不怪你,男人嘛。”
温友明兴奋的问道:“真的不怪我?”
张澜冷冷道:“你是一家之主,我敢怪你么?最多到时候我把位置上出来,带着儿子女儿回娘家,你就跟着日本人女人过日子吧!“
“你这人怎么总是胡思乱想?“温友明顿时被这一盆凉水浇灭了花花心思,老老实实说道:“我是正经人,不会带什么日本女人,你老老实实给我在家带好孩子就行了,打完仗我再陪你们好好过日子。”
张澜听完丈夫的承诺也是立刻消气了,劝道:“就不能提前回来么?“
温友明重重放下了碗筷:“张澜,这话你也就在家说说就行了,出了门千万别讲出口,军国大事,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可以乱说的!提前回来,都提前回家了,谁去打日本人?”
见到丈夫发火了,张澜再不敢提这事儿了,有些事情触及原则,不是使性子耍脾气就可以糊弄过去的。
现在国军根本不存在什么正常退役的说法,只要还能够扛枪打仗的都得接着打,大整编之后就再无退役了,哪怕受伤了也给你治,治好了接着打,除非是打残了断手断脚,只有残疾人才能够退役。
否则你就算是发疯了,也还是得继续打仗,董委员长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现在谁想占了便宜就跑,那就会被视作逃兵,追缴一切参军所得待遇福利,然后还得被审判惩戒,下场那是很惨的。
250.大基建推进
1938年12月4日,农历十月十三。
徐州某铁路建设工地上,正值初冬时节,气候寒冷,此刻的室外温度已经只有十来度左右。
筑路工程队的工人们扛着工具正趁着休息时间点根烟聊天,这时铁路线工地不远处的公路上—队轻型坦克打头阵,驰过尘土飞扬的公路,坦克炮塔上年轻的装甲兵正探出头费劲的观察前方的道路。
路边上这几个扛着工具的工人们面面相觑,随后一名年长的老头放下了肩膀上的大锤,叹起了气来:“这国军大兵怕是又要出征了,这几日,南方来的军队越来越多了。”
另—位胡子拉渣的男人也是说道:“委员长老人家要收复燕云十六州呢,听说东北那边每天都在打仗,我一个堂弟就死在山海关下面了,这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呐! ”
队伍里面的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小年轻看着公路上驶过的军卡还有装甲车,看着那些抽着烟一脸傲气的大兵,艳羡道:“将来我也给委员长当兵,我也要建功立业!”
胡子拉渣的男人立刻伸手狠狠给了小年轻一巴掌,骂道:“你爹死的早,把你交给我不是让你去扛枪卖命的,听叔我的,老老实实工地干活,过了年我给你去说个媳妇,有了老婆孩子才是正道,这么多人打仗,委员长老人家还差你这个毛头小伙不成?”
其他抽烟的工友纷纷大笑,年长的老头也劝说小年轻听叔叔的话,只有小年轻本人一脸的不服气,要不是他还未成年,早就扔下镐子参军扛枪去了!
此地是富源县,富源县早在去年的时候就被列入农业改革计划当中了,截至今年秋收,全县粮食产量就已经达到了年产小麦10.8万吨、大豆11万吨、荀蓿18万吨,农业是同级别六县中发展得最好的。
这其实也得益于政府的重点帮扶政策,他们将中央下拨的农业物资还有设备全都集中统一使用,然后就是农业改革小组的人进驻各地,将地主士绅势力被各路人马一扫而空,土地被半强制的征收。
延安派的工作组可是带着农垦兵团过来下基层的,到了地方就对全县实施军管,丈量土地建设农垦单位,然后大力推广三茬轮作制度,使得该县的农业一下子便发展了起来。
农垦兵团的也是兵团,他们不只是有化肥农药收割机,也还有步枪大炮的,就是为了应对农业改革之中那也暴力抗法的地方豪强,以前他们打土豪都是非法暴动,可现在有了南京中央政府背书之后,这可就是正规执法了。
农改工作组每到一个地方开展工作,第一要务就是配合当地政府施行新税制,尤其是土地税,更是施行了残酷的阶梯税制。
南京老董为了搞钱为了振兴工农业扩大出口,手段比当年苏区土改都还激进过分,老董满口不提任何减租减息,但是却推出了极其恐怖的土地阶梯税制,个人拥有五亩以下土地免征任何农业税,五到十亩土地的征收每年百分之二点二的固定资产税。
10~100亩土地征收百分之八固定资产税,100~300亩直接征收百分之十二的固定资产税,三百亩以上的直接顶格征收每年百分之十五的固定资产税!
此项税种为特别战争税,堪称辽饷一般的残暴,老董打着抗日救国一统江山的名义强推此税,无人敢反对,谁反对谁就是思想有问题,那就会被无情的清洗掉,并且此税种只针对农业用地,说白了就是专门针对那些地主豪强来的。
正常人的思维是打土豪分田地,拿走地主的地分给贫苦农民,稳定社会,但老董不一样,他选择了全都要,地主的油水他要捞,农民也更加不放过,都给老子放下锄头去修路搞基建!
在恐怖阶梯税制之下,有人想要反抗,但却连个泡都冒不起来,顷刻间就被农垦兵团镇压了,到最后家破人亡,地还是照样保不住。
现行税制之下,南京中央政府根本就是不给活路,固定资产税不是实物税,而是每年固定的现金税,按照土地估价计算,这个估价你自己说了不算,市场价也不算,而是税务部门说了才算,税务局自然是往高了死命收。
大批的地主豪强打又打不过,抗税又不敢,最后只能把土地卖给了国家,拿着钱去投入工业领域,南京中央政府目前对于工业是优惠税制,甚至重工业还能免税。
国家已经摆明了要开始转型工业化建设了,往后的土地资源那都是集中统一进行规划的,尤其是农业用地,传统的小农经济根本无法支撑满足目前战争的需求,老董这个人见到问题那就是解决问题的,往后联邦的农业要进行集约化规模化的生产。
农村人口统统都给老子去参加大基建大工业建设,未来的联邦城市化工业化发展所需要的劳动力将会是海量的,全都窝在农村守着一亩三分地老婆孩子热炕头,那谁去工地打灰?
富源县的大批农民包括地主现在都成了无地农民工,连打长工都找不到活干了,很多大地主都是拿着卖地的钱跑城市去入股经商了,农民全都去了工地修路,甚至连小地主也都戴上了安全帽转职包工头带着以前的佃户打灰去了。
为了满足董委员长庞大的基建规划,现在举国上下都进入了土木时代,农业人口大量涌入基建行业,原来的土地都被交给了农垦兵团去进行机械化耕种。
此刻正在工地上休息抽烟的人就是附近没地可种的农民,领头的就是王家村以前的地主老爷王开勇,他现在已经是本工段的包工头了,王开勇继承家中土地三百二十余亩,他老爹是三六年过世的,家业交到他手上本以为可以从此过上地主老爷的生活。
可没想到这才第二年就开始打仗了,本以为徐州重地迟早会遭受兵灾,王开勇打发家中三个兄弟带着钱去别处发展,自己守着祖产土地,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生怕日本人打过来了。
年中时,日本人没打过来,听说是被委员长杀得大败,再也来不了了,王开勇还没开心两天,农改小组就过来了,他家土地正好卡在了三百亩关头,按照阶梯税制,每年需要缴纳七百块大洋的现金税,给粮食都不行,只要钱!
王开勇想要抗税,结果发现东边村子地主抗税最后被罚了五倍的罚款!最后他又想暴动反抗,然后又发现西边村子地主打死了两名农改小组工作人员,最后被农改小组拖着加农炮轰开院墙抄了满门!
最后王开勇无奈,只能按照国家统一征收价格,每亩土地三十元,将家中土地全都给卖了,只留下五亩免税土地继续保住祖宅和一点自留地。
拿着卖地的钱,还没有捂热乎,大基建又过来了,津浦线正好从他们县经过,政府的人找过来了,二话不说就委任手头有钱的王开勇作为工段长也就是包工头,让他承包一段里程为十公里的路基工地,专门打路基,这是技术难度最低的活。
王开勇面对着县长威逼,跑都跑不了,县长直接派人盯死了他的家门,你敢带着钱跑了,那我就立刻抓了你翻旧账把你送你去,你要是老老实实听话拿着钱开工垫资建设铁路,那就一切好说。
现在大基建项目轰轰烈烈的在推进之中,中央政府也是强令各地必须立刻开始,而且施行的是先修路后给钱制度,老董也害怕下面人贪污漂没,别到时候钱花了最后却换来一堆没法用的豆腐渣工程,到时候杀人追赃都没用,耽误的时间浪费的资源才是最重要的。
南京中央政府针对各地规划之中的基建项目都是采取了承包制度,东大八十年代搞土地承包到户,他老董现在就搞出来铁路承包到村镇,意思就是你先修路,路修好了经过验收我再给钱,民间农业改革政府收购土地花费了天量的资金。
结果这些资金到了地主豪强手上还没悟热,就被被逼着拿出来给他老董修路搞基建,等于说是到最后老董还是白嫖,这么多资金垫资,光是利息他老董都赚翻了。
王开勇就是这一政策的受害者之一,近万大洋卖地钱,到最后被政府强制置换成了挖掘机和渣土车,最后还强行委任他成了包工头,让他带着人赶紧修路,不然就得扣钱!
本来是好好的地主老爷,现在被人逼上梁山成了走投无路的土木人,王开勇想死的心都有,但最后还是咬牙带着村里人跑工地上卖力干起来了,不干不行呐,进度慢一天就得扣钱,你干了好歹未来政府承诺会给工程款,算起来很有赚头。
但你敢不干,那你就会被扣钱扣得倾家荡产,最后属于你的那些工程机械也全都会被充公!政府那可是心黑受狠的,能坑你绝对不含糊。
“你们咋弄的?就休息一会儿,十分钟时间,怎么还抽上烟聊起来了?“王开勇巡视工地,看到工人们聚在一块扎堆聊天,顿时怒了,指着自己手腕上的海鸥手表说道:“这都休息多久了,赶紧开干,别老子磨洋工!”
那名老头扛大锤的老头掐灭了烟头,说道:“王头,我们可没有手表看不了时间呐,这十分钟到底多久,大伙谁都不知道呐。”
胡子拉渣的男人也是笑道:“是呀,王头,要不你把手表给俺们带几天呗,我们也好知道什么时候休息,什么时候干活呐。”
王开勇骂道:“一群泥腿子,也想戴手表?去去去,发了工钱你们自己去买闹钟,赶紧干活!”
王开勇此刻那可是着急上火的不行,三公路的路基施工都磕磕绊绊忙了一个月还没弄完,技术员好几次过来检查,不是这里不合格就是那里出问题,好不容易修得差不多了,今天必须全部完工,晚上就去县城结算工程款。
不然在拖下去,这个月工钱他都没钱发了,主管工程建设的那个副县长可是延安那边出身的,最见不得就是拖欠工人工钱不发,被他抓住了那可是要扣工程款的。
工人们被呵斥之后也不生气,而是笑嘻嘻的扛着工具继续干活了,都是一个村的人,王开勇这小子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大家也都明白王开勇全部身家都砸进去了,对于他着急上火大家都能够理解。
“小六子,你过来!“王开勇叫住了那个半大小伙子。“王叔,什么事儿叫我?“王小六跑到了跟前一脸好奇。王开勇问道:“听说以前在城里面车行当过学徒?开过车?”
王小六赶紧摇头说实话:“没,我那是跟着车跑,帮忙打打下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