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改犯被交到了监工手上之后,这些前辈可对新来的就在没有半点客气了,手中的鞭子不断挥舞,你听话老实都得挨两鞭子,不听话直接拉出来就地打死立威。
“都给老子听着,委员长开恩,这才让你们这群天杀的货有了赎罪的机会,老子不管你们之前犯了什么事儿,因为什么来这里,总而言之到了这块地上,就老老实实听话,积极改造,用劳动赎罪!
在这里没有任何规矩,只有三条铁律,第一条是服从,第二条依然是服从!第三条还他么的是服从!!任何不服的人,都没有第二次机会!
不要试图逃跑,茫茫大草原,而且还是冬季,你能跑出去十公里都算你厉害,死在工地上,还能有一张草席裹着埋了,死在野外那就是死无全尸,只能进了狼肚子!任何逃跑行为,一经发现立刻处死,举报者没有奖励,但是同队未举报未发现,全部处死!
现在你们有五分钟时间进食,吃完之后立刻干活!”
监工领队话刚说完,一群人就抬着一桶桶热乎乎的泊水走到了人群面前,开始发放下车之后的第一顿饭,食物全都是驻军食堂还有车站工作食堂里面积攒下来的剩饭剩菜汨水,随便熬一下,就被送过来了。
一千多号人只有十几桶汨水,监工们很不客气的就把食物倒在了地上。
饿急眼的劳改犯们也是丝毫不在乎了,全都饿虎扑食窜上去就开始用手抓着往嘴里喂,动作快的就吃得多,稍有犹豫就会被挤在外面眼睁睁看着。
圈内的家伙刚吃上两三口,马上就会被后面的拽着拖出去,被抓之后一路上饿了这么久,最惨的的家伙十多天就吃了两顿饭,此刻别说是沽水了,就算是大粪那也得狠狠尝几口。
五分钟时间一到,监工不管还有多少人没吃上,也不管东西有没有吃完,立刻就开始挥舞长鞭抽打,让所有犯人开始干活。
今天所有人的任务就是出发赶路,抵达三十公里之外的前哨站,而且还不能空着手赶路,必须得牵引雪橇拖拽足够多的货物出发,这些货物就是他们修路的建材器械以及食物,除了犯人自己运输,没有人会帮助他们,宝贵的卡车那都是只供给军需的。
下火车没多久的犯人们立刻开始感受到了漠北劳改营的残酷,片刻没有歇停,每分每秒都给你安排的满满当当,不问任何理由,不接受任何借口,只要求你还喘气就必须干活,无论妇女老人,还是儿童病号,全都得老老实实听话套上绳子开始牵引沉重的雪橇开始赶路。
“磨蹭,使劲儿磨蹭,现在是上午十点,下午五点半就会天黑,七个小时左右,三十公里,走不完的话,你们就等着在野外雪原过夜!
不想被冻死的就给老子利索点,赶到前哨站才会有温暖的地窝子,才会有晚饭,赶不到你们等着入夜之后被冻死在漠北草原上!”
劳改犯们听到了监工的威胁,感受着塞北零下十几度的酷寒,这还是白天,到了晚上估计就得零下二十度了,这种极寒之下,正常人都清楚,没有营地和食物,待在野外会是什么下场。
不用鞭子催促,劳改犯们自己就化身塞北冰原上的纤夫,卖力的拖拽着沉重的雪橇,开始在公路旁边跋涉,修好的公路只供军需卡车行走,磨磨蹭蹭的雪橇只能走旁边的辅道。
漫天大雪之下,脚踩在厚厚的雪层之中,每一步都是艰难无比,而监工们则是骑着马优哉游哉的巡弋在周围,监工们身上都是厚厚的裘皮还有军大衣,脚下也是防寒靴,头上更是狗皮帽,冷了还能时不时来一口烈酒暖暖身子。
而凡人们身上则是只有两三层破破烂烂的旧棉衣,脚下穿的还是被捕时的鞋子,有些人连帽子都没有,只能撕下衣服上的布条包裹头部还有而过抵御寒风。
刚走出去五公里不到的距离,就有人体力不支倒下了,监工上前就是两鞭子,挨了鞭子不动弹的,那就是真的挺不住了,会被扔上雪橇任其自生自灭,倒毙的尸体也是一样如此处理,如果遇上了自作聪明装晕装死倒下的,一旦被监工发现了,那就是立刻脑袋上补一枪,然后随了你愿把你送上雪橇。
倒下的人越多,雪橇就会越沉重,队伍行进速度就会越慢,但监工们却是丝毫不理会,似乎就是这群犯人全都死光了也无所谓一样。
慢慢的监工越是漫不经心,劳改犯们反而是越急了,入夜之前赶不到营地,所有人都得死,监工们有马匹还有武器和补给,他们熟悉了环境,熬过去不成问题,所以监工才会这么轻松写意。
犯人们若是到不了目的地,野外熬一夜下来,那可就真是九死一生,不用监工的皮鞭催促了,犯人之间自己都开始互相监督催促起来了,铆足了劲头赶路,事关生死,别管活下来之后未来会怎么样,起码眼前不能就这么死了。
不管是什么人,也不管他们如何吹嘘视死如归,只要还是人,没到必死的时刻,求生欲总是会占据上风,督促每个人竭尽全力去争取活下去的希望,这不是由思想决定的,而是人类的基因本能和生物的求生天赋。
283.大清洗,从娃娃抓起!
下午六点,天色彻底入夜之时,劳改队终于赶到了4号营地,一千一百四十多号人,活着抵达营地的人只剩下了八百多人,残酷的冰原行军又淘汰了不少人。
“到了多少人?”
“应道一千一百四十五人,实到八百七十七人!”
“嗯,还算不错,安排晚饭,然后休息,明早六点开工!”
“是!”
营地长官和监工三言两语之间就把数百人的死亡略过去了,对于劳改营而言,死亡就是最普通的事情,普通到了就跟日常吃饭睡觉—样,营地里面每天都有新的犯人抵达,也有旧的犯人死去,对于营地管理人员而言,死多少人都只是一个数字问题而已,只要人不是逃跑了就行。
所有犯人卸载了物资之后就被驱赶前往宿舍,说是宿舍,但其实也就是一处处集中营一样的板房,款三米长六米的板房里面每一间都需要安置下近百名犯人,房间内全都是三层上下铺,每一层都是大通铺,人挤人密不透风一般的存在。
这也是处于节能环保考虑,冬季这么冷,劳改营可没有给犯人准备额外的取暖措施,全都是依靠犯人自己扎堆取暖,方便简单又节能。
晚上的食物被营地内的老犯人抬了进来,每间宿舍都是只有两桶糊糊状类似猪食的晚餐,里面的主料就是陈米,然后加上一部分饲料,最后撒一些盐巴熬出来就行了,陈米不用说,这是主食碳水,饲料则是可以额外提供维生素的。
劳改营并不缺食物,物资供给守着公路线补充起来还是很方便的,所以在吃的上面,劳改营没有为难这些犯人,毕竟每天都要干活的,吃饱了才有力气修路。
看到食物的新犯人们一个个掏出饭盒开始争抢,每个人都是疯狂舀着桶子里面的食物,然后咕咚咕咚灌进肚子里面。
负责送饭的老犯人抽着—截捡过来的烟头,一脸莫名的笑意盯着这些抢食吃的新人,站在一旁默不吭声。
这阵子每天过来的新人都是这副德行,到了地方就是什么都要抢,他也是见怪不怪了。
有一个脑子比较活泛的孔家男人,孔德本端着一盒子饭食,一边吃一边走到了老犯人旁边,问道:“这位老丈也是这营地里面的犯人?”
老犯人点了点头没有吭声。“在下孔德本,还请教......”
“都来这了,还跟我咬文嚼字?我知道,你们都是孔家人,前两天营地就发通知了,说是要来一批衍圣公族人,别叫我什么老丈,我叫方立学,以前是河北当县长的。”
“失敬,失敬!”
“你们孔家人呐,这都什么时候,还这么讲斯文?叫我老方就行了。”
“老方,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去年秋末就过来了,当时这边还在打仗,我帮着修战壕,熬到现在也是足足熬过去五六个月了。”
“不是有过一次大赦么?怎么您还是........”
“我儿子也被清洗送过来了,我把特赦资格给他了,我一把老骨头留在营地里熬着算了。”
孔德本闲聊几句之后,就开始询问一些情况,尤其是营地里面该怎么活下去,实在是今天的遭遇太惨烈了,那些个监工完全没有把他们当人看,聪明人总是会认清现实第一时间寻求活下去的机会。
孔德本是曲阜孔家旁系,本来本本分分的种田,奈何天杀的嫡系大宗裹挟民众反董,导致南京大怒,一口气不分青红皂白,只要是曲阜姓孔的,全都给抓了,孔德本也是遭受无妄之灾。
现在他唯一的念想就是活下去,他可还是没娶老婆的光棍汉,他死了,他这一脉可就绝户了。
方立学看在对方的诚心发问的份上,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就说了。
劳改营的生活,就是体现价值的过程,在这里只有具备价值的才有活下去的资格,无论是什么价值,只要是有用就行了,没有价值的人就会被无情淘汰掉。
劳改营每一个营地都又一位国情局蓝袖章主官,他是决定营地内部所有犯人生死的土皇帝,任何时候千万不要招惹他,惹了监工不一定死,但惹了主官绝对会死。
主官之下就是大队长,也是由国情局特工担任,下面的中队长就是监工,中队长一般被称为大监工,都是由老资格犯人或者是被特赦之后的犯人担任,中队以下就是小队了,小队长一般就是监工,也是老资格犯人或者特赦犯人担任。
一个集装箱八九十号人就是一个小队,三个集装箱一个中队,九个集装箱就是一个大队,营地的人员分配不是按照人数来的,而是按照箱房来算的。
方立学叮嘱刚到营地,一定要卖力干活,多多听话,会什么就展现出来,千万不要藏着掖着,一定要展现足够足的价值,争取尽快被提拔成为骨干,或者监工助理,只有这样才会日子好过一些。
—个箱房内部的犯人最好要团结,不要搞内讧,不团结的箱房总是死的最快的那一批,因为营地每天都会举行劳动竞赛,前三名的中队有奖,后三名的中队重罚,奖励一般就是肉罐头、鞋袜、肥皂之类的生活用品,而惩罚就是第二天的伙食减半任务加倍。
有些中队被罚上个两三次之后,整个中队两三百号人就会饿死累死一大半,剩下人还会被分配到其他中队作为新人继续接受欺辱。
现在四号营地的主要工作就是修筑拓宽张包线公路,将这里原本的五米宽土路拓宽到二十米,压实路基做好准备等待来年开春之后将土路升级为柏油路。
每天从六点起床开始进餐,六点半干活,一直到晚上五点收工,工作时间超过十小时,全程除了午饭有十五分钟时间之外,其余时间段没有任何时间休息,偷懒一旦被抓住了那就是脱光衣服抽二十鞭子,抽完之后不是硬汉根本扛不住。
“反正在这里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卖力,千万别耍什么小聪明,监工们都是没有人性的家伙,他们进来之前也都是人精━样的家伙,你无论有什么想法,都满不过他们。
反之你只要老实卖力,有价值,那么监工还有主官也都会重视,这年头能干活的人不少,但会干活的人不多,想要熬下去,那就得体现价值!
过两天就是除夕春节了,到时候运气好会有半天假,你们也能缓一缓。”
孔德本听完了之后,连连感谢。
箱房里面的其他人也都是听着老方的话听进了心里,能够被大清洗送进来的,那基本上都不是什么普通人,普通人可没有心思去男人搞男人,去写文章反董,去造老董的反,普通人也没有被清洗的价值,能够进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不普通的人。
他们自然听懂了劳动营里面最基本的规矩,那就是价值,有价值的人才配活下去,没有价值的人分分钟就会被淘汰,实际上这种淘汰从他们登上火车开始就发生了,一直到雪地行军抵达营地,沿途所有没有价值的人都被淘汰掉了。
现在活下来的人基本上都是经过了“检验”的,送到营地了至少都是能够干些事情的,不会刚来两三天就死了。
“你们呀,记住一句话,那就是一定要团结,在这里不止是个人,集体也是有价值的,否则你干的再卖力,比不过其他中队,到时候罚起来也一样是在劫难逃。记住人多力量大,人越多活干的也越多,人少了,干什么都不行。”
说完了最后一番话之后,方立学提着空空如也的饭桶离开了箱房。
箱房内所有的犯人也都是开始思考个人价值与集体价值之间的关联,思考该如何才能够活下去,这也就是劳动营感化意义所在。
劳动营不是学校,更不是企业,而是慈父董委员长的感化地,国情局的手段也是粗暴无比,直接把赤裸裸的死亡摆在你面前,让你不得不去反思个人与集体之间联系,去慢慢接受来自慈父的感化。
箱房内所有人吃完了晚餐之后也都是静悄悄一片了,蓝铜也没有去继续骚扰孔家男人了,—整天折腾下来铁人也被掏空了,现在还有力气走旱道的,那估计就得是超人了。
男女混住的箱房里面很快响起了阵阵鼾声,劳动营只按照有无价值来给犯人分类,男女都是没有区别的,无论男女老幼都是按照批次塞进箱房里面。
男人们抢完了下铺和中层,妇孺就只能去最上面最靠角落的位置躲着,她们也害怕受到男人的骚扰折腾,冷点没关系,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老董的大清洗是不分男女老幼的,有人建议过,未成年和女性不应当受牵连,但老董果断否决了,斩草除根才是他的宗旨,大清洗就是要从娃娃抓起嘛。
窝在上铺角落里面的女人孩子才是最忐忑的,孔家抓了好几千人进来,可不止都是男人,女人孩子也有不少,这些人以往都是少奶奶少爷的,现在全都变成了阶下囚。
孔琳就是孔家嫡系小姐,嫁出去也没能免罪,夫家人连夜休了她,而且还把跟她一块姓孔的儿子也给逐出家门,生怕惹上了一身骚被牵连。
孔琳作为嫡系小姐,上了族谱的人,那也是没能逃过,就连她五岁的儿子孔泽也是被抓了,当初孔琳还想着儿子跟自己姓,能够沾孔家的光,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儿子弄上族谱了。
谁能料到,国情局抓人竟然是对照族谱抓的,只要是上面有名的人,别说五岁,就算是五个月也得抓。
拿着族谱抓人可比拿着淘气鬼名单抓方便太多了,孔家的族谱连生平履历和住址都给你写明白了,拿到手之后没有一个跑得掉的。
孔琳也听到了刚刚老方的话,对自己跟儿子的前途感到堪忧,有价值的人才能活下去,可女人和孩子劳动营有什么价值呢?听着儿子压抑的哭泣,孔琳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够过一天算一天,两母子饿着肚子,也没有抢到食物,只能肚子咕咕叫的昏沉睡过去了。
对于老董搞株连连女人孩子也不放过的事情,在后世那是得被千夫所指的,可放到现在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当代国人家族观念很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可能你家男人干错事的时候,家眷跟着一块吃香喝辣享福,事发了,被抓了,你又来说你是女人孩子不应该受罚,这是没道理的,除非你从一开始划清界限,不享受任何非法所得利益,那才可以免受追责。
这年头没有什么妇女儿童保护法,只有最朴实的古典社会观,一家人同享福,遭难的时候也一样是一家人落难,不存在什么特殊有待,享受权利就得承担责任。
社会主流的惩罚思维非常的简单明了,谁受益谁负责,除非你是刚生出来的娃娃来不及享受,否则你只要享受了非法所得利益,那就得承担其带来的罪责,而且老董的是非观里面不存在什么一个人顶罪全家人享福的概念。
更不存在什么人死罪销,贪官自杀了,就不再追究责任,任由家人继续享受贪官带来的非法所得,老董的钱只要是被贪了,那么老董就会追究到底,别说你一个人自杀,你就算是全家自杀,老董也得把你的尸体送到肉联厂弥补损失!
委员长老人家做事一向都是斩草除根,发现一起那就是株连全家,不留下任何隐患,免得将来蹦出来一些牛鬼蛇神的后代恬不知耻的给先人洗地,老董从来不信以仁治天下那套,他只信顺者昌逆者亡的霸道主义。
有人还反对,那就证明清洗不彻底,只要能够了连根拔起,彻彻底底的清洗,他就不信达不到目的,老子斩草又除根,不信你还能春风吹又生!
284.病去如抽丝
—九三九年二月十八日,农历大年三十,除夕。
北平综合指挥作战中心内依然还是一片忙碌,哪怕年三十也没有人接到任何放假通知,前线也是依然激战正酣,后方更是没有一个人敢躲回家过年的。
综合指挥作战中心乃是北平以及整个漠北和东北地区的最高军事指挥机构,也是南京军群、中部军群、北方军群三个司令部合并而来的,不是国防部批准建立的机构,没有正式的编制,但却也还是高层默认了的事情,上百万大军作战,总得有—个说了算的指挥机构,哪怕群龙无首,那也得有一个平台商量着来嘛。
“漠北作战部队又发来了电报,催促后勤加把劲呢。”北方军群参谋长朱玉阶中将拿着一封电报走到了桌子旁坐下,捂着额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副司令卫立煌中将皱着眉头说道:“那个林阳春也是你们第八集团军走出来的老人了,你去劝劝他,后勤运力已经是极限了,不是没有物资,而是物资运不上去,他就不能谅解一些嘛。”
朱玉阶摇了摇头:“林阳春那个人我打过交道,是一个脑子一根筋的家伙,打起仗来就不管其他任何东西了,他只管作战,其余的事情一向都是交给后方,我可劝不动。”
卫立煌耸了耸肩膀,无奈道:“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是只是一个副司令官而已,李长官不在,我也没法做主。”
卫立煌摆明了不想搭理这件麻烦事儿,后勤的事情连老董都头疼无比,别说他卫立煌了,现在北方军群的后勤事务主要都是朱玉阶在管理着。
之前漠北激战的时候,为了保障第八集团军能够挡住苏军贝加尔方面军,不对东北战场形成侧翼威胁,那时候北方军群竭尽全力供应着漠北战场,动用了近十万民夫还有劳改犯修通了前往乌兰巴托土路,勉强供应住了林阳春的需求。
可打完仗了之后,民夫直接都被调回来了,东北方面才是主战场,供应百万大军的军需需要的人力更多,而且民夫都是临时征召了,在漠北修路死伤不少,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军方也扛不住,只能撤回了所有民夫给予了巨额补偿并且安排他们到关内继续干活。
现在漠北那条土路只能够依靠四万多抓过来劳改犯维持现状,失去了大量劳动力之后,本来就是临时公路的张包以及包库公路因为缺乏维护,很快就重新被大雪覆盖掉了。
从张家口延伸至库伦(乌兰巴托)的公路线足足有一千八百多公里,还有沿途的四百多公里铁路线,这么漫长的交通线路都只能够依靠少部分工作人员和四万多劳改犯进行维护,而且这些人除了维护任务之外还得负责修路、运输物资等等任务。
在目前如此恶劣的气候环境之下,劳改犯都扛不住了,死伤速度很快,后方不断送人过来,也只是看看持平漠北恶劣环境的消耗速度而已。
后勤路线不畅通,这已经是漠北作战部队的最大心病了,林阳春想要在开春化雪之前囤积更多的物资,毕竟冬季时分虽然代价很大,但只要肯拼命,物资送上去还是没问题的,等到开春化雪的时候,你就算是拼命也都送不上去了。
化雪时节的草原那就是根本走不了车,轮子滚到哪里都是一片泥泞,只能够等到四月份之后草原才会是恢复到一马平川的境况。
可林阳春哪里还等得了那漫长的化雪期,他恨不得只要温度升高了立刻就开始发动进攻了。
老好人朱玉阶很明白林阳春的想法,作为老相识,他也想要给予更多支持,但很多时候他也是无能为力的,作为参谋长,他头上还有一个副司令和一个住院的司令官,很多事情他也没法做到更多了。
北方军群麾下这么多军,参谋长必须一碗水端平,太过偏心了那会出问题的,漠北作战很重要,难不成东北作战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