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说我是战犯? 第27节

他明白仗打成这样,一个师团拼光了,只剩下几面联队旗还没丢了,自己是绝无活路可言了,自行了断还可以保留武士的荣誉,上司看在这份情面上也不会为难在本土家族和家人们,人死万事休嘛。

可要是没有勇气自我了断,非得等着上面大发雷霆,把他送上军事法庭,最后还是免不了勒令剖腹,甚至还会被认为是懦夫,祸及家人。

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接到了藤田进的诀别电,以及关于城墙缺口攻坚战的战报电文之后,整个人两眼一抹黑就直挺挺的倒了,一旁的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朝陆军中将香宫鸠彦亲王,则是好奇的捡起了地上电报纸。

纳闷松井石根是看到什么东西了,竟然直接激动的晕过去了,难不成是南京城告破,董建昌投降了?这才让松井石根高兴的晕过去了?

结果最后一看电文详细内容之后,朝香宫鸠彦立刻就后悔了,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同时也纳闷自己为何手贱,非要捡起来瞧一瞧,这下自己知道了也得掺和进去。

朝香宫鸠彦恨不得把自杀的藤田进重新救活了,不然这么大一口锅谁来背呐,一个师团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光杆的师团部和后勤辎重部队,连炮兵联队和机枪大队都打光了,步兵联队没剩下一个,空有联队旗还在送往司令部的路上。

第三师团这可是重新补充了一遍的呐,现在刚补充完毕,派上战场,不到一个星期就拼光了,连重建补充的可能性都打没了。

华中派遣军司令部该怎么向大本营报告此事?谁来背锅?

许久之后缓过来的松井石根恢复了清醒,不死心的拿起电报反复确认,最后直到藤田进血了吧唧的尸体送回来司令部之后,松井石根也无奈的接受了现实,开始想着什么善后了。

第三师团全军覆没之后,让松井石根重新认识了一遍董建昌及其麾下将士的守城决心,这根本就是不给自己也不给别人留下任何活路了。

光依靠现在拼的只剩下二十万兵力的华中派遣军,恐怕打光了都难以拿下南京城了,损失近五万人马,堪堪摸到了南京城墙,连城都还没破呢,人家这份敢拿人命填城墙缺口的魄力和抵抗决心就深深震撼到了松井石根。

来不及为第三师团的损失感到揪心了,松井石根立刻下令围攻南京城的日军暂时停止进攻,然后捏着鼻子追认藤田进为英勇献身的帝国勇士陛下忠臣,写了一封陈罪辞致电东京大本营,没办法他是整个华中侵华日军的老大,这个锅只能他来背着。

另外松井石根也着重强调了董建昌以及其麾下将士的抵抗决心,请求大本营暂缓广州作战,将用于南下进攻广州的兵力支援给南京战场,同时请求本土派遣更多的援军抵达南京助战。

达到这个关头,南京已经是日本必须拿下的城池了,付出再大代价也必须拿下来,然后屠一遍,彻底粉碎支那人抵抗皇军的决心。

松井石根心中暗暗发狠,南京城破皇军入城之后,誓要三个月不封刀,屠空南京城为止!

51.重庆的反应

2630字

12月19日,民国陪都重庆。

中央统计调查局大楼楼前,一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来,打开门之后一位领章上别着金色少将军衔的男人走下了车,戴上军帽之后整理了一下衣摆,然后从车后座上拿着一份报纸,兴奋的走进了大楼内。

门口的卫兵和沿途的军官都是纷纷停下敬礼,目视这位少将走进了二楼最核心的办公室室内。

“好消息呐,已经确认中华门大捷的真实性了,一夜间歼灭日寇近八千人,击毙日军两名少将,敌军第三师团师团长藤田进中将被逼自杀!大捷呀!”

杨立仁冲进了楚才的办公室内,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南京打出这么一场大捷,真可谓是振奋人心。

而坐在办公桌后面擦拭着眼睛的楚才则是不冷不热的说到:“我早就知道了,昨天第三战区司令部的战报就送到了国防部作战厅,校长也知道此次大捷了。”

杨立仁看着楚才连上的神态,有些纳闷了:“昨天的事情,为什么今天才上报纸,如此大捷在这种关头之下,我觉得官方也应该加大宣传力度,如此才能振奋举国人心呐。”

楚才听完手上的动作一停,抬起头忽然间用一股复杂的眼神审视着站在对面的杨立仁,而后戴上了金丝眼镜:“立仁,有些事情你到现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没有看清楚?”

对方的眼神和话语让杨立仁很反感,这分明就是一种审查的态度,杨立仁也是有些不悦了:“楚才,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话不妨说的明白一些。”

刚见面就闹得气氛如此僵硬,楚才也感觉有些过了,他脸上重新挤出了笑容,伸出手道:“立仁呐,先坐下,我们慢慢聊,今天找你来事情有些多,我们一件一件的捋清楚。”

“南京现在发生的事情,估计你也有些迷糊,那你就坐着,听我慢慢道来。”

杨立仁靠着沙发,翘起了二郎腿,楚才是中将,他是少将,按理而言,楚才是自己的绝对上级,但两人的关系却又不单纯是上下级关系,更多还是熟人朋友关系,所以杨立仁面对楚才也没有太多的拘谨,更多的还是平等往来,除非是公务上的事情。

楚才也起身做到了杨立仁的对面,走到了酒柜面前,拿出了一瓶法国进口的红酒打开了,又提溜出两只水晶酒杯,倒上了浅浅的两杯红酒,放在了两人中间的茶几上面。

端着一杯红酒,楚才细细品了一口:“你那位妹夫从淞沪到南京,可是干了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淞沪会战末期,他是第一个指着校长鼻子破口大骂,要求校长下达命令撤退的将领。

当了第三战区司令官之后,董建昌那就更是肆无忌惮了,直接一口气吞掉了中央军精锐五六个师的部队,虽然都是打残的部队,但好歹也是中央军的牌面。

以往都是中央军吞杂牌,这一次在南京却是杂牌吞了中央军,校长对此非常生气。”

杨立仁说道:“南京那种绝地,董建昌一个人得抗住二十多万日军围攻,稍微有些出格的动作,也是能够理解的吧?毕竟他可是放话了,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的,作为战区司令长官,他做的事情,从理论程序而言,我们找不到错。”

楚才点了点头:“军队的事情不提了,还有更过分的事情,你知道南京守城部队还有官员们领军饷工资,领的都是什么钱么?”

杨立仁纳闷道:“还能什么钱,法币、大洋、铜钱?总不可能是日元英镑吧?”

楚才拿出一枚刻着董建昌侧脸头像的崭新银元,放在了茶几上,杨立仁刚一看还不以为意,结果仔细一瞧立刻就难以置信的拿到了手上揣摩,看了老半天,震惊道:“这....这这....是董大头么?”

楚才点了点头:“现在明白校长为什么这么生气了么?明白为什么昨天的大捷,到今天才上报纸,而且官方也没有什么过度宣传了么。”

“因为这是他董建昌的胜利,而不是校长的胜利,董建昌在南京的所作所为已经越发触及校长的底线了,以前能忍的事情,看在他董建昌死守南京的份上,都忍了。”

“可现在有些事情就不能忍下去了,校长已经大发雷霆了,但却又没什么办法,他老人家已经指示我了。”

杨立仁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态,喃喃道:“有这个必要么?现在国家危难如此,难道还要同室操戈?”

对于董建昌这个妹夫,杨立仁以前一直也是和妹妹杨立华差不多的看法,挺瞧不起他的,认为这家伙没信仰、没魄力、没野心,做人太圆滑市侩了,还是以往卖花布的商人性格。

可自从日寇入侵,抗战打响之后,董建昌就让人刮目相待了,这小子以往打内战都是在藏拙呢,现在抗击日寇,他的魄力和野心全都冒出来了,可杨立仁发现之后并没有反感,甚至还有些佩服起老董来了。

楚才摇了摇头:“同室操戈倒不至于,但该有的措施还是得有的,校长已经下令,让原本驰援51、58、60三个中央师,还有40、133、174等地方部队,全都扣留在了武汉。

董建昌申请的技术兵种还有军饷拨款也都被留中不发了,大批的人员装备还有军饷物资都被转给了陈诚长官,所有事都是悄无声息的。

校长还是有仁心的,他在等着董建昌低头认错,原则问题从来是头等大事!”

杨立仁有些急了:“那南京城怎么办,那可是国父陵寝所在,民国首都,现在刚有一点起色,我们就这么干,这不是轻者痛仇者快么?”

楚才抬起头,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在光线反射之下露出了危险的信号:“立仁,你要时刻分清楚自己的立场,一个国家,一个政党,一个领袖!”

“除了南京城的变化之外,还有一件头等大事,那就是董建昌手上那些装备物资都是哪来的,我们已经反复询问确认过了,欧洲那边还有美国那边都进行了否认,苏俄那边也不可能,现在校长很生气。

我们情报部门也被骂了,查了这么久都没一点线索,上头已经等不及了,将其列为最优先级的任务,甚至刺探日军军情都还更加优先。”

杨立仁听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神态变化,而后艰难的说道:“该怎么做,直说吧!”

楚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上头准备近期组织一个小规模的慰问团,由我率领前往南京,你也得跟着去,重庆这边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你现在有了新的任命。

国防部的调令已经在路上了,你的新职务是第三战区司令部情报处主任,和我一块去南京上任。”

杨立仁听完了任命之后,脸色一阵惨白,整个人站了起来:“为什么?这是信不过我杨立仁还是你们想卸磨杀驴?”

从重庆陪都中央调到了绝地南京城日军的团团包围之中,从中统少将大佬变成了地方战区的监军,这其中落差有多大,其实就跟发配宁古塔差不多了。

杨立仁明白这是自己已经不受信任的表现了,校长开始怀疑自己了,甚至怀疑董建昌其实很早就在下一盘大棋了,早早的就把杨立仁这个大舅子安插在了他的身边了。

有些事情不怀疑,什么事儿都没有,可一旦怀疑起来,那就是收不住边了,甚至蒋校长都开始怀疑杨立青那家伙也是董建昌派到共党那边的探子,两头下注两边安插,真是一局大棋。

重庆高层开始极度怀疑董建昌以往表现出来的人畜无害是一种伪装了,就等着此刻一朝直飞冲天,不然以往穷的一批,怎么现在忽然就发达了。

52.杨立仁的迷惘

从楚才那里离开之后,杨立仁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上了车司机问他去哪,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半天还是先回电讯室去再瞧瞧最后一眼。

杨立仁明白校长已经开始不信任自己了,把自己派到南京那种地方当一个战区情报处主任,这就另类的卧底监军一样,他们想瞧瞧自己会如何面对董建昌。

谁家往外面派卧底会派出心腹少将一级的人?把你派出去了,那就代表你不再是心腹了,这是一个最让杨立仁绝望的信号,这么多年的努力和付出全都化作乌有了。杨立仁坐在车上自嘲一笑,两滴泪不争气的从眼眶滑落,他不明白自己从广州黄埔鞍前马后折腾到如今的重庆,掏心掏肺付出一切,最后到底换来了什么?

一直到回了电讯处之后,杨立仁收拾好了情绪,起身进入了自己的办公楼,一进门听着属下们一个个还叫着自己主任

显得恭恭敬敬的,杨立仁内心很不是滋味,这个地方很快就不

属于自己了。

“带我去八路军那边瞧瞧! “杨立仁找了一个属下,让他带着自己去八路军住重庆办事处那边。

届下很快带着杨立仁抵达了电讯大楼不远处的八路军办事处,对方对于杨立仁的抵达非常惊讶,但却也是告知上级之后,获得了批准恭恭敬敏的将杨立仁带到了二楼招待。见面之后杨立仁点名要和林娥单独谈谈,他这次来就是为了和林娥道别的,八路军办事处上级也批准了此事,让林娥出面和杨立仁好好聊聊。

“很久不见了,林娥。"杨立仁看到了林娥之后整个人脸上的笑容自然多了,那是一种面对真心朋友才会有的笑容。

林娥倒是脸上平平淡淡:“什么好久不见,明明就是天天见,不过不是亲眼见面,而是隔着无线电波见面罢了。你们的电讯处大楼就在我们办事处的对门,整天拿着大功率电台压制我们的讯号,有意思么?”

“你呀,还是嘴上不饶人,加入了共产党连一点旧情都不念了,当年在上海的时候,你可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呐! "杨立仁摇了摇头,苦笑道:“放心吧,我已经下令停止对你们的无线电压制干扰了,但也维持不了多久,毕竟我也得走人了。

接下来会换成谁来对付你们我就不清楚,不过新来的可不会像我这么念旧情了。”

杨立仁可以说是整个国府情报机关里面最有人情味的那一个了,也是最念旧情的那一个,国共第二次合作之前,地下党情报人员落入其他人手中往往会遭老罪的,但到了杨立仁手上勉强还是能够留下一条活路,杨立仁一般不会把事情做绝。

当年林娥还有瞿恩两人逃离上海,杨立仁就可以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否则以他的能力才智,这对鸳鸯根本不可能离开上海半步。林娥看着杨立仁今天的反常表现,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杨立仁自嘲一笑:“没什意思,就是来道个别而已,过两天我就会被调往南京了,和你们斗了这么多年,实在是没意思了,还是和日本人去斗,更有意义一些。”

林娥听完之后脸上显得那么的难以置信,杨立仁是什么人,这是所有共产党情报机构都公认的棘手人物,这样的人会被蒋校长派到南京城那种绝地,简直就是无法想象。

现在的南京城虽然打得有声有色,不断爆出大捷,频频痛击日寇,但高层以及外界聪明人都知道南京城失守只是时间问题了,被二十多万日军团团包围,外面的援军进不去,里面的守军打不出来,勉强只有长江航道以及断断续续的空中交通线可以维持南京与后方的联系。

这样一座城,谁进去都是九死一生的,林娥想破头都不明白,为什么国民党会把杨立仁这种核心人物派到南京城去当炮灰。林娥心思聪慧,很快就猜道:“你得罪人了?”

杨立仁笑了笑:"别乱想了,我就是临走前来见见你而已,此次赴任南京,生死难料,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了。”

林娥脸色复杂,面对杨立仁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早年间在上海的时候,她就清楚杨立仁对自己的心思了,世事沧桑无奈,每个人有自己的信仰和追求,也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好了,没事儿了,我得走了。”

杨立仁重新戴上了军帽,对着林娥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没有多余话,就这么干脆利落的离开了,他是一个深沉的男人的,就算是有再多的情绪,也极少会说出口的。

离开八路军办事处之后,杨立仁回到了家,看到了老父亲杨廷够,父子二人没有多余的话,杨立仁直接说出了自己要去南京的事情,然后就开始交代各种琐事,把自己的积蓄还有一些熟人的联系方式都给了亲爹,他不知道自己此去还能不能再回来,所以很多事情都只能按照最坏的打算安排。

一个老头子独自一人身处重庆,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未来会怎样,杨立仁不敢去想象。

杨廷鹤老爷子倒也洒脱,听完之后直接拒绝了杨立仁的好意。

“这些钱能顶什么用处,我一糟老头子,没必要如此了,你还不如带着去南京,送给抗日的将士们。我也不想让你操心了,跟着你一块去南京吧,你姨还有立秋我会安排她俩的,我两父子一块去南京!”

杨立仁听完大惊失色:“父亲,您说什么胡话,这次去南京不是闹着玩的,我都是自身难保了,怎么可能带着你去?”杨廷鹤脸上全都是轻松淡定:“立仁呐,你还是没变,就和当年那个偷我手枪就敢去刺杀总督的毛头小子一般。

这些年能力长了不少,心性也沉稳了一些,但却还是没有大智慧呐!”

杨立仁问道:“父亲,此话怎讲?”

杨廷鹤可不是什么草根出身,他经历过的事情不比杨立仁少多少,甚至可以说还更多,杨老爷子的智慧也是杨家人之中顶尖的。“这一次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时候身在局中,很多事情你看不清楚,也看不明白,反倒是我这个局外人看得明明白白的。也罢,谁让你是我儿子,我就再拉你一把!”

杨立仁郑重道:“孩儿,聆听教诲!”

杨老爷子拄着拐杖,仰头看向了客厅外的天空:“这世间事,无非就是兴亡交替,天下熙黑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司马公早在史记里面就说清楚的道理,你现在都还没有琢磨透。

早年间我让你多读读《史记》《左传》《资治通鉴》,你们没一个听过我的,整天捧着什么《三民主义》《建国方略》有个道理我早就想跟你讲了,但那时候你肯定听不进去,我也就没说了。”

“无论什么主义都是说给人听的,拿来办事百无一用!

现在你们说的做得这些,自以为都是革命,都是新鲜事,其实都是老祖宗早八百年试过的东西了,都被写在书里面,写在那些被你们认为是糟粕的大部头里面。"“稍微懂点历史的多看看资治通鉴的人就明白,蒋介石那点能力和手段,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宋高宗赵构而已,不是什么值得你投效终生的明主。

你以为你自己效忠的是主义信仰,其实你效忠不过就是蒋家还有他背后那几家的生意利益而已,你就算是再怎么努力,也近不了那个核心圈。"“相信你现在也看明白了,对吧?“

杨立仁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呢?”杨廷鹤神秘的一笑,指向了东南方。

53.杨老爷子的智慧

“自古以来,开创君王身边只有三种人,一种是能力出众之人,诸如唐朝之程咬金、尉迟恭,明代之徐达、胡惟庸者;第二种人就是皇亲国戚,诸如兄弟子嗣亲友,此类不必过多赘述。

而第三种就是最要紧的人物,既有能力又有关系,诸如长孙无忌、汤和、穆英,这种人物再怎么差劲也能多少得一个善终。"杨廷鹤老爷子对着自己迷茫的儿子展现出了自己的人生智慧,张开嘴就是令人无法反驳的道理徐徐而来。

“立仁,你觉得你在你们校长那里是哪一类人,去了老董那里又是哪一类人?”

杨立仁闻言讷讷,脑海中开始浮现风暴,多年以来坚守的信仰告诉他,不能如此评判抉择,信仰是无价的,但是现实的种种所见所闻却告诉他,这是个世界就是如此,信仰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杨廷鹤老爷子继续敦敦教诲道:“没办法你是我的儿子,这种道理我不和你说,就没有人会跟你说了!

我这一辈子沉沉浮浮,起起落落,见过的事情太多了,无论是你们口中的封建皇朝,还是现在的三民主义民国,来来回回兜兜转转,还是那老一套。

阳光底下从来没有什么新鲜事儿,也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抛头颅酒热血,把什么主义信仰看得比天都还高,实际上在你们上头的那些人物,心里面都有一杆秤,知道什么才是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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