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建昌点了点头:“红口白牙说好的事情，自然是没问题了，三十五吨!这生意还真赚钱呐，就是有点太缺德了。"雷彪劝道:“赚钱嘛，不寒殄，听老弟我一句，以德服人就行了，不用以德治人!”
雷彪看着此刻魔幻的南京，也是有些唏嘘，大屠杀三十万人丧命没了，反倒是日本人变成了原料送进工厂了，这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呐!南京城现在死人倒是死了差不多快二十万了，不过中日双方各占一半。
两人转了一遍工厂之后，交接完毕的货物，然后又去了后方视察慰问，雷彪本来是不想去的，奈何老董非要硬拉着过去。
雷彪知道慰问视察这种事情肯定不能是空着手过去，董建昌自然也知道，但他就是想拉着雷彪去放放血。
两人视察了一遍野战医院还有二线休整的国防军官兵，所到之处那也是备受热烈欢迎，雷彪被董建昌称为爱国义商，长久以来一直鼎力支持抗战事业，是一个爱国的商人。
反正就是各种不要钱的高帽使劲的往雷彪头顶上砸，最后还给雷某人颁发了一面锦旗，上书八个大字:爱国义商，以德服人!
雷彪也是强颜欢笑慷慨解囊，捐助了五百万大洋赞助抗日事业，本来是只想卷五十万的，可老董硬生生拉着他不让下台了，最后非得添一个零才算是罢休。
108.我也可以爱国，我也可以谈呐!
雷彪回到了现代时空，办了两天事情，会了会之前的一些客户，然后就直奔广州国资进出口公司而来了。李董早就坐在办公室掐着点等雷老板过来，茶几上的“大红袍"也彻好只等人来了。
雷彪人影刚出现在国资进出口公司大门口，保安就恭恭敬敬的将人请进门了，现在雷彪可是公司高层专门叮嘱过的绝对VIP大客户，看见了必须顶格接待不得有任何不敬或者不周。
新员工入职培训，不管是保洁还是业务员或者是经理，任何人第一课就是对着相片认识雷老板，避免出现什么狗眼看人低的狗血剧情。整个公司从上到下，你不认识董事长李董都没事儿，可你要是不认识雷老板那就是大问题。
“雷老板好!”
一进公司大堂，里面的保安保洁接待员全都是站成一排齐齐鞠躬。
“唯~这架势够可以呐!”
雷彪也是受宠若惊，但心里头肯定是非常得意的，谁不想威风一点呐。
被接到了李董办公室之后，雷彪一个劲儿的夸赞着:“贵公司的员工非常专业，很有礼貌，很精神!”李董也是得意道:“那当然啦，专门培训过的，能不精神，能不礼貌么?”
现在国资进出口公司已经升格为了正厅级国企单位，李董也是水涨船高成了正厅级干部，一家公司从无到有，一年不到，就变成了正厅级规格的单位，全都仰仗雷老板，所以说雷彪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雷老板可要多多照顾生意，这次来需要采购什么?"李董直奔主题，省的东拉西扯又被雷彪拉到红浪漫洗脚去了。
雷彪拿出了采购清单，直接丢给了李董，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走南闯北，发现到最后喜欢的，还是李董这口大红袍呐，去别的地方就是没这味道!”
李董接过清单开始仔细看了起来，然后立刻就是眉头一皱:"毒气﹖雷老板你开什么玩笑?跑我们这里来买化学武器了?”
雷彪放下茶杯∵“找谁买不是买，我这也是照顾合作伙伴嘛，想着从别的地方买，还得东拼西凑，找你们一次性买齐了多好?我那边客户大量需要!”
雷彪也不是没想过去黑市上采购化学武器，但问过几家之后都被拒绝了，哪怕是老熟人埃尔曼都骂他是神经病。
原因是雷彪求购的化学武器太多了，量太大了，足足五千吨的量，黑市上谁敢接这笔买卖，钱再多也不敢，害怕没命花呀!
国际上对于化学武器这类违禁品交易盯得很严，小打小闹或许还瞒得过去，可你一次性要五千吨，这谁敢卖你?而且敢卖，也不一定能够凑齐这么多货。
五千吨可不是小数目，哪怕是胆子最大的黑市军火商也不一定有这十分之一的量，而且这玩意儿就算是别人答应帮你凑，那也是风险极大，说不定刚凑一半，五常就上门送温暖了，涉及如此大规模的敏感武器交易，国际上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一旦有风声传出去，你就彻底完蛋了。
雷彪虽然在黑市上面没有买到货，但名声却更加响亮了，因为所有的军火商都发现这现厮是玩真的，到处嚷嚷收购化学武器，甚至还支持先给钱后拿货。
但雷彪越是认真，所有同行就越是不敢接这单生意，害怕惹火烧身。
李董也是恍然道:“难怪呀，最近两天各国安全部门都是鸡飞狗跳，尤其美国更是接连上调了恐怖袭击风险等级，俄罗斯都开始清查仓库了，我们都收到了风声，说是最近忽然冒出一个究极大魔王，想搞大事情。”
国际上这两天被雷彪搞得鸡飞狗跳的，俄联邦安全局、中情局、军情六处各种情报机构都是忙起来了，就因为国际军火黑市冒出来一个疯子，大量收购化学武器。
雷彪也不想这样，但没办法，客户有需求，他必须满足，可是客户的需求也太敏感了，军火商同行开玩笑，说是这么大的量只能去找五常才能买到手，当然这也就是玩笑而已，那个黑心军火商敢去找五常买这么多化学武器呐?你刚开口就会被拉去射击场打靶!
可雷彪就信了，而且还真这么干了!
现在李董看着雷某人一脸的真诚也是彻底无语了，哪有这么彪呼呼的军火商呐?私人敢跑过来跟官方采购这么大一笔化学武器，简直就是无法想象。
“帮帮忙，兄弟一场，你帮我搞定这次生意，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雷彪说道。
李董抬起头叹了一口气:“雷老板，这已经不是生意了，也不是帮忙欠人情的问题!念在都是老客户了，我今天就当没看见，也没听见，就此作罢,你看行不?”
雷彪摇头:“不行，雷某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一个诚信，客户有需要，我也答应了，不能毁约呐!”
李董气笑了:“你以为你买的是普通武器装备么?这也就是你了，换做别人，估计刚说完，我就得送他去监狱了。
雷彪一脸的不信，反问道:“中东狗大户，找你们买蘑菇你们都卖了，为啥我来买点化学武器你们就不卖了?”李董回答道:“我们和他们谈过，他们是爱国的，那不叫买，那叫交党费!"”
雷彪指着自己胸口说道:“我也可以谈，我也可以爱国呐!”
李董不信:“你真的爱国?”
雷彪果断回答道:“百分之百的纯爱，属于舔狗的那种!”
李董道:“那你先唱一首国歌听听?必须完整，不能错词忘词!”雷彪: "...."
正经人谁特么能完整唱完一首国歌呐?开头两句雷彪勉强记得，后面那些可都忘完了!“你连国歌都唱不完整，还敢说爱国，我不信!”
“但看在你一片赤诚的份上，我还是帮你联系一下吧，具体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证。”雷彪赶紧点头:“多谢了!”
李董离开了会客室，出门拿出了黑色的保密手机，开始打电话请示了，高层听到了雷老板的需求之后也是沉默了许久。打从解放建国之后，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者个人对北京提出这种需求，他们也被搞蒙了，有些措手不及。
半小时之后，李董终于回到了办公室，坐下来之后面对着雷彪一脸期待的神情，他面无表情:“帮你联系了，这件事
儿很麻烦，原则上是不行
的，而且也没有先例，我国也签署了相关条约，不能够输出化学武器，你再想想，还需要点别的什么吗?”
李董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能不能听懂，那就是雷彪自己的事情了。
雷彪也是一点就透的家伙，学正道他是一窍不通，可搞歪门邪道，他就是一点就通。“那就不要化学武器了，化工原料总行吧?这总可以卖吧?“
李董点了点头，暗道一声果然是聪明人呐。
“化工原料当然可以卖，提前说明，卖出去无论产生任何后果，我们均不负任何责任，并且不提供任何售后服务。相关化工原料我们给出各种禁忌说明，严厉禁止购买者违背说明书上的禁忌使用操作。”
雷彪了然:"我懂，肯定不违规操作!另外我的客户还有特殊需求，能不能请你们将这些化工原料装到直径规格为122、130、152、203mm锥形金属材质的容器当中?另外还可以装到那种250kg50Okg规格流线型带尾翼金属容器里面储存，这样也好方便运输。"
李董点头:“没问题，加钱就行了。”
“当然啦，我们也必须提醒你，这些化工原料副作用很大的，切记不可滥用，否则很容易就会导致环境污染，有时候别太过分，要克制一点，明白么?”
雷彪赶紧点头:“明白，我尽量规劝客户，但没法保证。”
聪明人之间的谈话永远都是不留下任何把柄的，无论说什么都是点到为止，至于你能不能够领悟，那就是你的事情的。
有些事情，没有人会和一个蠢货合作的，你领悟了，那就有合作的余地，领悟不了，那就当我放了一个屁，没听懂就算了，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雷彪幸亏也是悟性够高，没有错过机会，算是搞定了老董这次给出的难题，也是没有砸自己的招牌。
否则前脚刚说完自己什么都能够搞到手，只有你老董想不到的东西，没有我雷某弄不到的东西，结果后脚人家要几千吨毒气，你就搞不到了，这脸可就丢大了，身为一名黑心军火商，雷彪不允许自己出现这种低级失败!
109.工业设备我们只按产能卖，不按套卖!
谈妥了“化工原料"交易问题之后，接下来的常规武器那就是单纯的价格问题了，不存在什么能不能卖的问题。
李董以及背后的现代制造商们对于雷彪以往给出的那些奇葩预算早就受够了，雷彪完全把他们这里当成了军火界的拼夕夕，五十万一辆的坦克，六十万一架的战斗机，三百万一艘军舰，各种各样的离谱操作把制造商整得没脾气。
明明半年时间销售上百亿军火装备，但是没人敢吱声，因为太丢脸了，这种生意说出去，会让同行笑掉大牙的。
“五百万一架的轰炸机，还要求能够从南京起飞直达东京，转一圈回来?"李董看着采购清单上面的要求，斜着眼看雷彪:"雷老板，你是不是对我们国家存在一些误解，我们不是当年一穷二白了，也不是改革开放前穷的尿血了，现在我们也有科技，我们也有力量了。
轰炸机不是闹着玩的，五百万一架太儿戏了，五个亿还差不多了，你要相信国家的技术能力嘛，我们不比西方差，先进武器装备我们也能制造呐!”
雷彪听这话直翻白眼，你敢造出来我不敢往民国卖呐!你弄出来一架轰20，我转头卖给老董，老董手底下人不说会不会开，算他会开，只要开出去溜两圈震惊世界，第二天我雷某人就得暴毙而亡了!
“你技术好是你的事情，我只要便宜货，简单货，哪怕你明天弄出来轰20，我也不感兴趣，我的客户也一样不感兴趣!李董拍着手上的文件纸，一脸的焦急:"可你这五百万就想造轰炸机，这也太离谱了吧?没这种买卖呐!
从南京到东京直线距离两千公里，算上冗余度，两千五百公里，来回就是五千公里，航程五千公里的轰炸机勉强可以算是入门级的战略轰炸机了!
五百万你想买一架最大航程五千公里的轰炸机，我给你造飞艇算了好吧?”
“按照你以往的采购标准，不要喷气机，只要螺旋桨飞机，这的确能够便宜不少，但也得看情况而来嘛。
五千公里的航程，这至少就要四台大马力引擎，而且轰炸机不能空着飞，炸弹你得装吧?少说也得四五吨的载弹量飞个几千公里才好意思说是轰炸机吧?”
“这些要求随便哪个拎出来飞上天都不止五百万，你这价格也太离谱了!“雷彪想了想，试探性的说到:“那六百万?”
李董气的站起来了︰“六百万我给你造，但造出来的是那种有去无回的神风轰炸机，你要不要?”
雷彪:"七百万，不能再多了，你们造一艘驱逐舰也就一千万嘛，那玩意儿一千八百多吨，也就这么多钱，总不能给你给我造出来一架一千八百多吨的飞机吧?”?
李董嘲笑道:"说你懂吧，你就懂一点皮毛，说你不懂吧，你又知道军舰和轰炸机干什么用的，半瓶水的调调，还非要不懂装懂，简直笑掉大牙。
水上飘的和天上飞的那能一个价位么?三十亿人民币你可以买一艘四万吨的远洋货轮，可你三十亿人民币你去买一架洲际战略轰炸机试试?“雷彪:“八百万，吉利数!咬死了，不能再添了，爱干不干!”
李董坐了下来，沉思片刻之后，咬牙道:"娘的，一千万，不能少了，给我钱我帮你造轰炸机!”雷彪点了点头:“成交，一千万一架，先给我来一百架，越快越好!“
李董点头:"放心吧，又不是什么高精尖装备，这玩意儿交给株洲厂随便给你造着玩，估计航模都比你这轰炸机更复杂
提前说好了，一分钱一
分货，你只给这么多预算，我们也只能够保证这玩意儿能够飞起来，并且带上炸弹能飞这么远，其余的都不做保证!"
雷彪道:“不用你保证，能飞就行了!”
“另外再订购一批燃烧弹，轰炸机专用的那种，也不用什么精确制导，只要威力足够就行了，越便宜越好!”“没问题，要多少有多少，不过最近油价很贵呐，估计没法给你便宜太多。”
两人唇枪舌剑商量了许久，一些列的武器装备采购方案，都是锱铢必较，最后又落实了一百八十亿的军备采购方案，当然了雷彪又缠着要了不少的赠品，这一次李董直接大手一挥，免费赠送了四个一百毫米高炮营的装备。
军备采购商量完了，雷彪和李董又开始继续商讨工业设备的采购，提及这些东西，李董那就是直接敞开了，表示没有任何限制，也没有任何问题，只要你愿意花钱买，随你挑。
李董问道:“咱们大气一点，别小打小闹了，这工业设备我们不按套卖，也不单卖，直接按产能卖，你看怎么样?”雷彪不明所以:“怎么个按照产能卖?”
李董解释道:“我知道你的要求，便宜，简单!所以我们也精心准备了预案，你之前采购的那些五小工业产能其实只包含了些许产业链中下游设备技术，全套的技术你不了解。
这次我们将国内那些落后准备淘汰的产能从上游到下游一块打包卖给你，直接按照产能计算，就比如钢铁，一百万吨十个亿，一千万吨一百亿，一亿吨那就是一千亿，从矿物到钢铁厂冶炼，再到钢坯进入轧钢厂轧制，全套的卖给你，包括技术在内!"
"其他类似的三酸两碱、化肥、纺织、军工各种各样的工业技术还有设备，都按照产能直接给你打包出售，这样一来谁都省事儿。"雷彪听着有些迷糊，工业上的事情他算是睁眼瞎，一窍不通的那一种，超出了他这个军火商的专业范围。
雷彪还是更加喜欢卖军火，不喜欢鼓捣这些生产端的事情，这年头最赚钱的军火、毒品、金融还有床上张开两条腿了
，生产制造业既苦逼又麻
烦，雷彪属实是有些不想沾的。
这也就是大客户老董要求的，否则他根本没心思碰这些东西。
“太复杂太麻烦了，要不还是先放放，我再和客户商量商量?"雷彪有些犹豫道。
李董一听又急了:“别这样嘛，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开始的时候是很麻烦，但往后就顺畅多了。”
“要不这样吧，我们免费赠送一百万吨的钢铁产能设备技术，还有一百万吨煤炭铁矿开采设备技术，配套其他三酸两碱还有化工化肥什么的也送你一百万吨，你出十个亿的拆卸运费就足够了，拿回去让你的客户先试试，效果好再来嘛。”
“甚至我们还可以按照当年苏联援建项目给你复刻一套改进版，只要舍得花钱，全套工业体系都给你建起来，保证你的客户满意!"
雷彪脸上露出了一股怀疑的神色，纳闷李董这小子是不是想和自己抢客户呢?老董那点家底全都拿来买工业设备了，那我这个军火商还干什么?给你们专门负责运输么?
作为一个有追求的黑心军火商，他始终都是不忘初心的，让每一个人都拥有自由和平等，做到人人有饭吃，人人有枪打，这才是自己的理想呐。
李董看着雷彪的反应也是心急，上头交给他的任务除了清军火库存创收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项任务，那就是尽可能处理掉国内的落后产能，回收资金用于产业升级研发。
比起军火库存而言，制造业过剩的落后产能才是上头的心病，这玩意就像是隔夜的西瓜一样，丢了可惜，也没有垃圾桶能装，吃了吧又太涨肚子吃完就吃不了别的了，现在忽然蹦出来一个傻子想买，那当然得哄着骗着卖了呗。
国资进出口公司自从上次处理了一些落后工业产能，帮助河北某地赚了一笔外快之后，其他各地的企业还有政府都是闻着味找过来了，托关系的，求爷爷告奶奶的，请吃饭洗脚的，私底下塞红包的，各种人都有。
就是想这家忽然冒出来的国资进出口公司能够帮他们甩掉一些包袱，上头也是对此默认，不反对也不支持，一直都是没有明确表态。
可没有态度就是最大的态度，这意思就是我不出面了，随你来，哪怕违点规只要不是触及原则，高层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有发生。
反正高层不可能亲自下场，否则风险太大，搞不成会丢大脸，一切看你们下面自由发挥，搞好了青云直上，未来正厅的上副部，副厅的上正厅。
若是搞不好，办砸了，那你这个正厅不大不小，正好也适合背锅嘛。
上头这一次答应卖化学武器就是明显的信号了，属于是悄悄给你打助攻，看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机会，该给的支持上头不会小气，明着不给，暗里会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