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中年男子却是皱眉说道。
“父亲一心为楼兰,可楼兰国王可没为我们娄烦一系着想。”
“自从我们从东方迁来,他们楼兰一系就自诩正统,处处高我们一头。”
“这一任楼兰王继任之后,提拔官员时更是明显偏向楼兰一系。”
“那些本地的世家大族就连我们家都不放在眼中。”
“更不要说下边的娄烦系族人。”
“他们早已经是怨声载道!”
中年男子还想说下去,可国师却已经怒目圆睁的呵斥道。
“闭嘴!”
“没有国哪有家!”
“伱难道忘了,我们被从东方一点点驱赶过来的狼狈模样了吗?”
嘶吼声让男子沉默了下去。
国师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些年娄烦一系是受了不少委屈。
可若是与楼兰一系翻脸,本就不大的楼兰国就彻底毁了。
那乌孙的下场就在眼前,此刻不团结还怀着自己的小心思,只会败亡的更快。
心情烦躁的国师挥了挥手,让男子将狄青带了出去。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在不惊动国王的情况下化解秦人身死之事。
却是没发现,那扶起孙子的儿子,在离开时眼睛极其危险的回身看了一眼国师。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
几乎是刚关上房门狄青便痛苦的吼叫出声。
口中更是喊着。
“父亲,爷爷太过腐朽,满脑子都是楼兰国。”
“再这么下去,我们家就危险了!”
男子此刻也是眼睛微眯。
“那楼兰王这几年已经是将高层的娄烦一系清除干净。”
“只剩下我们家人,正愁找不到理由,这次事情若是败露,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话语说完,男子又脸色难看的说道。
“况且!”
“我收到消息。”
“匈奴丢了河南地!”
嗡的一声。
如此话语仿佛钟声回荡狄青的脑海里。
他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河南地,祖上描绘了那是多么广阔的一片土地。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匈奴,怎么会在最强盛的巅峰时期,丢掉那么大一块水草丰盛的地域?
狄青的脸色越加难看。
秦人当真就那么强大吗?
可这样,自己岂不更会被当作弃子扔掉。
内心的委屈、恼怒、不甘全都郁结到了一起。
狄青猛然看向男子。
“父亲,不能再忍下去了。”
“即是杀了秦人,我们已经没的选!”
“他们不倒向匈奴,我们倒!”
那男子也是面色阴郁,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没有告诉你爷爷,就是害怕他为了所谓的楼兰国,为了所谓的大义舍弃家人!”
“我决不允许!”
话语说完,男子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看向狄青。
“你好好养伤,剩下不用你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而门外等候多时的一个侍卫,却是上前小声说了一句。
“族人已经准备好了。”
“王宫地图也已经到手。”
“右谷蠡王派的人已经来到了附近!”
男子顿时松了口气。
眼神灼灼的看向西方王宫,随后大步离去。
……
在西域的东北方。
那龙城王庭上方。
一头金雕肆意翱翔。
冒顿愣愣的立在大殿门前。
皱眉看着面前的密信。
直到看到最后一句。
冒顿的眼睛猛然亮起。
“两千人?”
“他只有两千银甲!”
密信猛然被冒顿狠狠攥在手心。
他面色狰狞的说道。
“那小崽子果然是在唬人!”
身侧,那右贤王听到后也是庆幸不已。
随后又恼怒说道。
“幸好大秦有您忠诚的仆人,不然说不得还真被那个长公子唬到了!”
冒顿却是冷笑一声。
“什么仆人,不过是一群被抓住把柄的可怜虫而已!”
右贤王不在意,却还是面色有些忧虑。
“就算是只有两千人,我们也很难处理。”
“但凡这银甲骑兵出现之地,难道我们都要退让不成?”
“这样就算是其他方向能压着大秦打,可还是风险极大!”
冒顿却是冷笑一声。
“不用担心,这两千人的盔甲是大秦以举国之力打造出来的奇兵!”
“像这样的神兵利器,根本不可能量产。”
“可就算是再强,他们也不过是铁器。”
冒顿抬头看向已经停下风雪的南方。
眼睛微微一眯起。
“我们又不是没有铁器!”
“传令!”
“各部族按照计划,雨雪融化之际,就开始南下阴山。”
“以长城为依托,奇袭大秦!”
“我要让那大秦长公子好好看看。”
“杀我胡人数万,他秦人就要付出多少代价。”
“此次南下,以战养战,所过城池寸草不留!”
冒顿的话让右贤王的眼睛猛然亮起。
那打造出来的大量铁器,终于是要开始动用了吗。
……
杜邮军营。
嬴轩站在最前方陪着始皇帝,身后是一众将领。
嬴政看着面前数万精神抖擞,各个精力旺盛的将士十分满意。
特别是这些将士们的马匹上各个脚踩马镫,背后强弩傍身。
随时可以站起来给敌人沉重一击。
不知比以前的骑兵战力强大了多少。
这样的骑兵,就算是关中精锐大军前来面对,恐怕一不小心都有拉扯乱阵型,分而食之的可能。
“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组建出如此大军,确实是有几分能力!”
“你小子莫要骄傲,再接再厉!”
嬴轩微笑点头应下。
嬴政却是转身。
看着身后的李斯、太尉与御史大夫带着的一众朝臣们。
“怎么,你们不是主动上奏,让我来视察太子的骑兵大军吗?”
“现在看到了怎么又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