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传百世,歌功颂德啊!”
陈胜吴广听着实时从此人口中说出。
仿佛是卸下了心中的不安,终是松了口气。
正打算笑着与百姓们庆祝。
可谁知,那寿春将士却猛然暴呵。
“胡言乱语!”
“你为活命,竟还想蒙骗我们!”
“当真是口不择言。”
“一万骑便杀穿十数万大军?”
“你怎么不说长公子天神下凡,一人屠尽了你们!”
陈胜吴广到了嘴边的话语再次被憋了回去。
对视一眼,脸色有些焦急,但还是怕露出破绽。
只能硬着头皮跟随说道。
“对!”
“你是不是在胡说!”
“拿出证据,不然我今日就阉了你!”
千长感受着双腿间的寒意。
脑袋近乎爆发了此生最快的反应。
想让这些人相信,现在只有表现出符合常理的悲痛。
于是他猛然变了脸色,七分愤怒,两分悲凉,掺拌着一分绝望。
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
悲苦愤怒的对着秦人们痛诉。
“你们知道什么?”
“你们自己都不知道那嬴轩有多强?”
“什么仅有一万骑,什么为了活命胡言乱语?”
“你们亲自面对过他吗?”
“你们知道五千打不穿,砍不烂的骑兵让我胡人多么绝望吗?”
千长颤抖着指着一圈秦人。
悲苦的痛斥。
“你们这些无知之人,看似拥护嬴轩。”
“却根本不了解他!”
“他那五千轻骑不过是为了补给。”
“真正作战的仅有五千重骑而已!”
千长瞪着眼睛,似是陷入了那残酷的回忆。
“银光刺痛着我们的眼睛。”
“马蹄声止不住的钻进耳朵里。”
“我们想要反抗,刀剑却只能在那些银甲之上擦出火光。”
“我们想要逃跑,却被他们加速轻易追上!”
千长霍然抬起头,神经兮兮的环视四周之人。
“你们见过吗?”
“披着重甲的骑兵,比轻骑跑的还快!”
“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滴血的银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
一声惊悚的大叫。
千长竖起一根手指,眼睛瞪圆了说出两个字。
“劈瓜果般劈开了护卫的脑子!”
“黏糊糊的白浆洒了我一脸。”
“你们知道那是何种感觉吗?”
“明明座下有马匹。”
“明明四周兵力比对方多得多。”
“可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没一点还手的能力!”
说完最后一句。
千长彻底向后瘫倒在地。
躲过了那锋利的镰刃,仿佛失神了一般嘟囔着。
“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公子有多可怕。
“在我左部,能止小儿啼哭,能止大人争利。”
“你白天在聚集地喊一句嬴轩来了,立刻就能听到鸟虫啼鸣!”
“谁都不敢再动一下!”
千长那生动的形容,夸张的表情一时间让陈胜吴广震惊不已。
长公子从咸阳离去才几个月而已,竟已经将胡人吓到了这种地步?
四周的百姓们也是舔了舔嘴唇。
对视一眼。
“怎么听着听着,不像是我们公子受了委屈。”
“反倒是我们欺负他左部了。”
千长眼看四周秦人开始相信。
眼角的泪水更加汹涌。
自己太不容易了。
陈胜吴广缓了几息,也打算趁机会将误会澄清。
现在不止是百姓们期盼着消息,就连那些没有告知的大军将士们也是翘首以盼。
可就在两人张嘴之际。
那寿春将士却是虚弱的倒退了两步。
随后手指颤抖着指着千长说道。
“我明白了,我知道了!”
“你们的狗胆真大,你们胡人真是不知死活!”
随后在所有人都不解的神情下。
将士哭喊着说道。
“你们还听不出来吗?”
“流芳百世刻碑留绩,不就是死人待遇!”
“小儿止啼,不就是鬼怪妖魔!”
“重骑追轻骑,不就是死后魂魄!”
寿春将士似乎受到了极大打击。
整个人近乎崩溃般指着千长说道。
“他怕丢了性命,不敢明说。”
“就以如此形容来代替。”
将士环顾四周,悲苦的痛声喊道。
“长公子,已经是死在了胡人手里!”
话音落下,陈胜吴广半个脸庞都在抽搐。
数十万大军却悄无声息。
千长瞪着眼睛、张着嘴巴很是无力。
他都这么努力了,怎么还是没有这个秦人脑袋里的戏足。
下一刻,一名寿春将士猛然踏出一步。
双眼近乎刻满复仇两字,死死看向白登山。
“公子死了!”
“还等什么?挫骨扬灰犁庭扫穴,天涯海角之远也护不下一滴胡人血脉!”
“将士们,杀光他们!”
“轰”的一下。
白登四周近乎天雷炸开。
“断我大秦盛世,那就绝他种群根源!”
“不留一人~杀!”
八十万大军疯了一般扑向白登山。
山上的胡人们惊恐的瞪着眼睛。
他们想不通,千长投降到底说了什么。
竟然如此惹得秦人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屠宗灭族。
……
此刻,在遥远的西方。
冒顿带着八万精锐彻底脱离了雁门郡。
他激动的浑身颤抖。
赢了,他冒顿终于在这局对弈之中赢了一局。
冒顿驾马奔在最前方,双眼明亮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