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抿嘴,知道她说这些话,无非与报答相关,甚至有两清的意思。
可惜了,她撇不掉他,不说火蟾蜍的血毒,他的人找了二十多年也没有找到治疗方法,何谈清除?
而他也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她不喜欢被算计,那他就奉上真心。
正准备回去的萧府的萧然突然感觉到前面的身躯停下了,并且声音清冽的说道,“怎么不打算跟我回去?”
“啊?”
元烈看着她因为蒙面而露出的一双眼睛,似是带着迷茫之色,但是眼底透露的全是精明。
他可没忘记萧府还有一头狼住在里面,他怎么放心让她回去呢?
再说,元烈的眸子扫了眼她怀中那个此时眸子极亮,笑的红唇齿白看着他的孩子,敛了眸子,“你们现在回去,不是将矛头直接指向萧府?”
萧然心中竖起中指。
这理由,谁敢拿着个说事?
本身小包子就是她儿子,儿子回来了,难不成司徒煜还会因此打上萧府将小包子抢走,再关在太庙?这不是落人口实,之前小包子就是被他绑走的?
“如何,他都与司徒煜那儿子有冲突,中毒受伤,随便一状告到皇帝面前…”接下来元烈自是不用说,他知道萧然心中会有计较。
“孩子口角,发生斗殴,身为皇族之人打不过,就叫皇帝出头,司徒煜不要来脸,难不成旭国皇帝还不要脸?”萧然摸着小包子蠢蠢欲动的小脑袋,讥讽道。
“难说!”
皇孙被揍,尽管不如人,可若司徒煜说他是因为提前被下毒了呢?
小小年纪,阴私手段对付皇孙,皇帝罚小包子也算师出有名,说也说不得什么。
显然萧然也想到了,神色有些懊恼,先前她还感谢那个给司徒剑下毒的人,现在,她觉得还不如自己下毒,好歹她乐意承受这个说法。
丫丫的,毒不是她吓得,现在无论如何,司徒煜都会算在她头上。
等等,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这好像是一个套,她必须往里钻的感觉。萧然内心纠结,面色不表,甚至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认真的端详此时站在她面前负手而立站的分外笔直,还带着银色面具一身正气不阿的男子,阳光彻底打在他身上,那黑色的衣服是极好的柔滑料子,所
以还隐隐反射着银光,露出的皮肤白皙且嫩,就像是一个女人的皮肤,下颌线条依旧硬朗,薄唇轻抿。
从上到下,从眼睛到神色,丝毫看不出任何心虚和算计,坦荡的仿佛是萧然自个小心眼将他想成那种心计极深的人。
莫名萧然有些憋屈,憋屈的想要甩袖子。
“走不走随你。”元烈果然坦荡,根本就没有逼迫的意思,转身的时候,继续说道,“只不过等两三天的时间,这事估计会过去,你若不愿,硬要往枪口上撞,多一事,自然与我无关。”
好话是你说的,威胁的话也是你说的,现在坏结果你丫的也说了。
不说元烈说两三天是什么意思,萧然眼下计划提前了,还真的是两三天小包子哪怕大摇大摆在郾城作天作地司徒煜也不会关注他了。
想清楚利弊,萧然丝毫没有廉耻之心的跟了上去,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的讨好。
“您说的是,多谢你今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丝毫不提之前为他去寻找解毒之法的事情了。
反正这厮也不是好人,正所谓,祸害遗千年么。
这谄媚与讨好,元烈实在是不陌生,侧头还能够见到她那眼神中带着的敷衍之色,唯独语气似是认真了些。
远处,树上属于萧然的隐卫远远感觉到这边的气息,便咻的一下,有一个影子过来探查,当见到那两大一小的人之后,刹那间对着身后做了一个手势。
人已经救出来了,他们自然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而且太庙的人也定然会在这里展开大范围的搜索。
这边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太子府之内。
姚啟一起床便快速梳洗便被人请去司徒煜的书房,只是姚啟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真的如此大胆,不仅闯入了太庙,救了那个孩子,连萧芸溪也救走了。
刚踏入书房,一眼就见到满地的碎片,三四个奴仆跪在地上正在清理,还有个奴仆膝盖上甚至可以见到精美的瓦片,额头上也有不少的伤。
司徒煜此时正坐在书桌的椅子上,英俊的脸上尽是阴郁,手放在桌子上捏着一块令牌。
当姚啟见到那块令牌如同成年男子巴掌大小青铜色且雕刻着十分复杂的符文,整个令牌看上去有些古老甚至带着沉重的气息,不过,这块令牌上的符文让他有些眼熟,却记不起在哪里曾经见到过。
司徒煜察觉到姚啟进来,并未说话,也未抬头看他,而是依旧阴沉的玩着手中的青铜色的令牌。
“太子殿下!”姚啟十分恭敬的行礼,可是半响依旧未曾发现对方说话,姚啟也沉得住气,没有主动提起。
因为他现在有些看不懂司徒煜到底是何想法,若是真的生气,此时已然坐不住,那些个和尚必然也会受到他怒火的惩戒,而不仅仅是那些守护的隐卫全体受罚。
终于司徒煜将手中的令牌收了起来,阴阴的说道,“传出消息,萧芸溪回到相府了。”
姚啟不卑不亢,只是眉头轻皱,“这恐怕不妥,萧芸溪回到相府,却见不到人,那些人必然以为太子在掩耳盗铃。”司徒煜的消息从未瞒过姚啟,所以萧芸溪被救走了,他们在萧府的暗棋自然第一时间会传来消息。
第188章 要吃么
“怎么。”司徒煜眼神厉色的朝着姚啟看去,“难不成萧芸溪逃走了,他们也要将这笔账算在我头上?当初我捉萧芸溪的时候,可没有任何人阻拦。”姚啟叹了口气,他本就不建议司徒煜捉萧芸溪,语气越发的诚恳,“太子殿下莫恼。”说着,眸子微微的看了眼司徒煜此时的神色,尽管阴郁嘴角似是也多了一丝的讽刺,心一横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殿
下,为何要将他们关入太庙?”太庙安全是一回事,还有一回事,那就是他已经有属于自己的院子,但是却不能往里面安插他的人,哪怕将人质关进去,也调动不了他的人进入那里面,换句话说,看管他捉去的那个孩子以及萧芸溪,是
太庙中的人。
这次他们看管不力,和尚有皇命在身,他们动不得,可那些隐卫却不会。
办事不利的总归是太庙内的人,现在太子的院子里恐怕已经可以安插他的人了。可姚啟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对劲,太庙里的人多厉害,不用他说,几乎了解的人都清楚,正常人甚至皇族都觉得那里是安全的地方,若是有人举兵造反,那里便是皇族的退路,甚至可以靠着太庙捉拿反贼
。
这些事情曾经在旭国历史上也出现过。
所以怎么可能有人会想在里面安插自己的人?
萧芸溪的身份大家都知晓,他们暂时没有动,并不代表容忍他家太子当着他们的面把人捉了,就算萧然不去救那个孩子,其他的人早晚也会去救萧芸溪。例如许家庄的少主许默。
刚说完,姚啟只觉得浑身发寒,抬头的时候正巧见到一双阴骘的眸子,眸子中带着的是杀气,这一刻姚啟只觉得心脏跳动骤停,很快低下头。
司徒煜嘴角却微翘,眸子上下审视自己眼前这个不算太高不算矮,面容平平的不倨傲不卑微却对他很是恭敬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