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哭没用,还掉这些没用的眼泪做什么?
她决定了,她宁九月要跟君夜凉划清界线,陇月一醒,马上就跟陇月一齐回驿站住。
这个什么狗屁凉王府,她再也不要住下去了。
这个什么狗屁凉王殿下,谁爱伺候谁来。
寝殿内室,无双与无风承受着各种冰冷刺骨的寒意。
君夜凉很安静的垂着眸,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就是这种安静,令原本就清冷的他,增添了几分阴鸷。
“本王全是为她好,她却连句解释都不愿听?还要记恨本王一辈子?”
君夜凉终于开口,声音冷到了极致。
“主子,王妃正在气头上,闹些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无双嚅嚅接话。
“她这是闹脾气吗?她这分明是要跟本王翻脸。”
“......”
“她那捋不平的毛刺,本王今日就将之全拔了。”
“......”
“她若还想出府去妙音坊,将她绑了,束在府内,就算是她记恨本王,本王也要掐断她与妙音坊的关系。”
“主子,这样真的好么?”无双硬着头皮开口。
“有何不好?”
“属下虽不知如何讨女孩子欢心,但主子的手段如此冷戾,结果怕是会适得其反。”
“本王如何手段冷戾了?”君夜凉的声音很冷,冷得几乎就要将寝殿变成冰窖。
无双无风:“......”
王妃被点了穴道,不能动不能言的站在外面,这还不是手段冷戾?
“她今日若不松口,承诺与妙音坊划清界线,本王便让她在外面罚站一日。”
九月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天上。
她方才一顿气愤过后,立即开始尝试用精神力将穴道冲开。
凝神静气,控制精神力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在感觉到阻碍时,大概知道那里便是无风点穴的位置。
于是,一下又一下的开始冲撞穴道,每冲撞一次,全身都会感受到一种酸软麻涨的痛感,就像保持一个姿势久了,那种血液流通不畅的坑爹感觉。
可是,为了自由,为了她的妙音坊,无论多难受,她都努力忍着。
终于,在太阳又往西偏了一点的时候,九月脸上,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水。
她抬了抬手,又蹬了蹬脚,最后,试着小声滴咕了句,“本姑奶奶不干了。”
九月朝着寝殿大门竖起大拇指,然后,一点点往下倒。
在做完挑衅的姿势后,转身,朝前狂奔起来。
谁知,才跑了几步,一个黑影就轻飘飘地落在了她面前,让她不得不及时刹住脚,避免撞上挡道的人。
“你是谁?拦我做什么?”倒血霉了,费尽心思才解了穴,又不知从哪个旮旯里跑出这么号人来。
“朱影,奉主子命令,看守王妃。”
九月差点没把一口老血,直接喷到朱影脸上,感情她刚才的费尽心思,全是白费?
“小九,你本事见长了?”居然还敢自行冲开穴道,偷溜出府。
君夜凉出现在殿门处,坐在轮椅内,一脸阴鸷孤冷,这女人,拿他的警告,全当作是废话么?
“是,我是本事见长了,我告诉你,你绑不住我的,除非你不眠不休的盯着我,否则,我总是会寻着机会出府的。”对面瘫王的不满,九月嗤之以鼻。
“还有,腿长在我脚上,我想去哪就去哪,有本事,你把我腿砍了。”
第119章 病情突重
第119章 病情突重
“你威胁我?”君夜凉冷冷的审视着九月,脸色无比难看。
“我说的是事实。”
“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把你的腿砍了?”正好,她若没了腿,一生一世就只能留在凉王府了。
“来来来,我的腿就在这,你要是敢,你就来砍。”
九月被逼急了,把自己豁出去的闹。
君夜凉冷眸一敛,双手撑在轮椅两侧,作势就要飞身而起。
他逼急了她,同样的,她也逼急了他。
无双见势不对,赶紧硬着头皮干咳了两声,“主子......”
“说!”
无双指了指半空,“呵......呵......刚才有只小鸟飞过,那鸟很、漂、亮。”
“......”
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有了那么一丢丢的冷场。
“主子。”无情飞身而来。
君夜凉伸手,摁了摁发涨的眉心,“说。”
“陇月公主的情况有些不太对。”
“什么?”九月瞬间朝无情望了过去,“陇月怎么了?”
“还是请王妃亲自过去看一看的好。”无情回道。
“那还等什么?你赶紧带我飞过去。”九月焦急道。
“这......”无情为难的瞅了眼自家主子,在得到点头默许后,这才伸手抓住九月的胳膊,提力,飞速地朝着西厢房的方向掠去。
九月到了西厢房,才刚落地,就听到房里传来子樱子箩的哭喊声。
她的心一紧,连忙推门而入,奔到陇月床前。
“怎么了?陇月怎么了?”
“星月公主,陇月公主她......她......”
子樱哭咽着说不出话。
九月皱着眉,将目光落到陇月脸上。
原本,陇月脸上就有黑气盈绕,现在,那股黑气更盛了,几乎就要将陇月的生机吞噬。
“不是说病情稳定了,只待毒仙婆婆寻到大蛇的血,就能炼制解药了么?怎么会病情加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奴婢也不知,陇月公主的病情忽然加重,奴婢害怕,星月公主,陇月公主她......”
“她不会有事的。”九月打断子樱哭哭啼啼的话,“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说完,九月瞥了眼子樱与子箩,“你们退后一点,不要打扰我。”
“公主......”子樱与子箩皆有些发愣,难不成,星月公主真有办法?
“照我说的做。”
“是。”
子樱子箩退后,九月深吸了口气,将刚才所有的不快与怒火都压到内心深处。
她不知道精神力,对查看陇月的身体情况有没有帮助,但她想试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把陇月从死门关拉回来。
九月闭上眼,心无它想,将精神空间里的精神力源源不断涌出,她虽然闭着眼,但精神力却能让她看到眼睛所不能看到的东西。
她顺着陇月脸上的黑气,往源头一点点探去,一直探到陇月被刺中的后背处,“嗯?”
陇月的伤口处隐隐藏着一只发着黑光的微小型活物,那活物似乎反应很敏觉,一与她的精神力触上,立即绷紧了身体,做出防御且攻击的姿势。
难道,陇月的病情加重,全是因为那只活物?
一想到这些,九月立即小心地逼向那只活物,用精神力的威压,强迫那活物往伤口处退去。
只是,她的精神力一逼近,那活物瞬间就朝更深处躲,它每深入一寸,陇月的脸色就会难看一分。
九月按兵不动,那活物立即也停下了动作。
这......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毒虫?活蛊?
这玩意只是呆在陇月体内,陇月的病情就在急剧恶化。
不行,她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把这破玩意弄出来。
她伸手,将陇月翻了个身。
“智脑,给把剪刀,再给个玻璃瓶。”
“是,主人。”
剪刀与玻璃瓶到手,九月将玻璃瓶放在一边,只拿了剪刀在陇月后背的伤处把衣料剪开,将伤口露出表面。
而后,扔掉剪刀,单手持瓶,将瓶口按在陇月的伤口处。
准备妥当。
九月再度专注地去看那只活物,精神空间内的精神力毫无保留,一倾而出,从四面八方,将活物层层围住。
活物开始挣扎,它每动一下,陇月的生命气息就会少一分。
九月总算是看出来了,这玩意压根就是在吸收陇月的精气神,如果她没用精神力探查到这些,不消片刻,陇月就会死在这玩意手上。
眼看着陇月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九月一咬牙,不再分心,“给我滚出陇月体内。”
随着她威压的释放,那玩意挣扎的弧度越来越大。
箭已经在弦上,九月不能容许自己有任何的失误。
终于,活物被九月引导着往陇月后背的伤处退。
陇月的状态已经越发不好了。
并且,九月的精神力也在一点点消失。
她娇小的脸上,挂满汗珠,浑身止不住的轻颤起来,贝齿轻咬下唇,用意志与执念强撑着。
如果她倒下了,精神力一散,陇月就会死。
她不要陇月死,她要陇月好好地活着,无忧无虑的活着。
九月一急,一口心血,从咬得发白的唇角溢出,气息瞬间变得不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