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报纸?”现在没看的心情,拍卖行底蕴深厚至极,为了流通在国内无法流通的东西,居然有能量到公海上拍卖,而且一百个位置看样子次次全满。这种规格的拍卖会,自己手中的藏品绝对能拍出天价!
顶住海黄巨款入手前的几个月真空,这笔钱太过重要了。
但现在,别说李桃和许安国,周先龙这关都过不去。
静气……静气……戒急用忍……他深呼吸了好几口,当推开陶然的办公室时,已经满脸笑容。
“送报纸来了?”陶然正在看着一份资料,此刻的他,满脸和蔼,和邻居老爷爷没有任何区别。但那一夜看过教授发威的学生没有一个会这么想。
秦夜放下报纸,陶然推过一杯茶,他也没拒绝喝了一口,大吐苦水:“陶教授,你说,有没有办法能让我出去一趟?爷爷忌日,一周的时间就好。”
“没有。”陶然微笑着翻着报纸:“第一修大是军事化管理,不搞特殊。”
秦夜被噎得吞了口唾沫,干笑道:“法律不外乎人情么……”
“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油嘴滑舌?”陶然没好气地放下报纸,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叹了口气:“其实,你这句话没错。但是时机不对。”
“你想想,第一修大才开学多久?刚一个多月,宝安直辖才多久?也就几个月。可以说,宝安市直辖就是为了成全第一修大,让这里成为全国对抗阴灵的桥头堡。为什么封闭网络?还不是为了不让你们忧国忧民,从而好高骛远。”
“在这种情况下,第一修大的任何人,在外面透露了身份,就是天大的事。无数眼睛在盯着宝安,你知道外面的舆论都怎么讨论宝安直辖?别说我们,宝安市民出现在外都会引起爆炸式的议论。谁敢随便放人出去?”
陶然抿了口茶,苦口婆心道:“你自己想想,你有事。别人有没有事?全校几百导师,谁没个事?你出去了,他也要外出。这里的事情政府在没有铺垫好之前绝对不会往外透露。我也给你交个底。下学期开学之前,无重大变故,无人可以外出。”
秦夜长叹了一声。
这就是他觉得这次事情难如登天的原因。
难的不是出去这件事,是如今的背景。这个时间节点,四处风声鹤唳,政府高压,谁会放着他们这些知道宝安整件事情底细的人,出现在宝安之外?
尤其是他这种正儿八经的当事人,经历过宝安巨变的一整夜。
陶然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也要体谅我们的难处……你想去哪里?”
“东海吧……”秦夜不确定地顺口说道。刚说完,陶然斜着眼睛就用一种“你演,你继续演,我就看看不说话”的神色瞅着他。
“爷爷忌日?庆广市搬到东海去了?”
“……爷爷祖籍东海!”秦夜硬着头皮道。
为你的脸皮厚度点赞……陶然都气笑了,将报纸铺在他面前:“那更不可能了,你看看这个。”
他点了点报纸,秦夜仔细一看,眉头就紧皱了起来。
“东华国海事件始末。”
这个名词非常敏感,因为……东华国海,就是在釜山,广州,到日本四国附近的海域!
也正是……佳德拍卖行的拍卖地点附近。
“新年期间,东华国海出现五起灵异事件。五艘游轮,货轮,成为鬼船飘荡海上。”他喃喃读着,看了一下旁边的配图。眉头深深皱起。
不知道是谁拍的,整艘轮船,看不到一个人,看不到一丝打斗痕迹,然而……所有人,全部不翼而飞!
甚至酒菜饮料都摆的好好的,仿佛上一秒还在吃饭,下一秒就瞬间成为空无人烟的幽灵船。
修行报纸和新闻报纸不同,没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词汇,大多是单刀直入地讲述事实:“检测不到阴气,但绝非人力所为,定位为D级灵异事件,至今无法侦破……”
“东海那边,向来不大安宁。D级事件只是写出来给大多修炼者看的。其实……”陶然轻抚茶杯盖,淡淡道:“一周前,东海特别调查处发来求援信息,定位的是……A级。”
“事态已经有些失控,东海是进入东华国海的桥头堡,出去就是海域。而好几个码头的船只,出去也跟着消失了。所以,你要去东海几乎不可能。”
这尼玛……也太巧了吧!
秦夜只感觉头痛欲裂。和陶然道别了一声,就离开了,也没有再去校长办公室自讨没趣。
吃过晚饭,回到宿舍,阿尔萨斯难得地从游戏中抬起头来:“你一副人之将死的表情是为什么?”
“事情比我想象中的更难办。”秦夜眉头紧锁,看着手机上的日历:“要不……只能等下学期了。”
阿尔萨斯终于停止了操作,皱眉看向秦夜,没有说可不可行,只是平静开口:“这中间几个月,可不好过。”
秦夜苦笑,谁不知道不好过?秦园一期刚提出来的时候,报名阴建司的人瞬间破万,几个月下来仍然只能看到一两辆机械奔走广袤的土地,阴灵心中点燃的火已经渐渐平息,再次恢复了那种得过且过的生活。
这就是一堆堆在一起的黑、火药!
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
摇了摇头,他根本不敢想。
“懂取舍,未必不是好事。不过,哪怕放弃这次机会,我们也可以拿到拍卖的钱。”秦夜小心翼翼地锁死了门,从床下拖出一个密码箱,深呼吸了一口,带上白手套,珍重地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完全和其他旅行箱不同,有四个空间,周围被塑料特制的箱底完整保护着,铺着黑色的绒布,下面还垫了厚实的棉花和泡沫。而在四个凹槽中,放着四样古意盎然的藏品。
最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只大约半尺长的杯子。
这只杯子绝非普通,而是没有杯底的虎首杯!
整只杯子呈弧形,如同古式号角。材质秦夜看不出来,但上面雕金漆玉,华贵非常。一根翡翠链从杯角的虎头连到杯口。看起来更像艺术品,而绝非酒杯。
“好东西。”阿尔萨斯赞道:“应该是册封给某位将军的。军中用虎最多。如果是皇室,应该是龙头杯,这东西本宫以前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只凤首杯,可惜……当年本宫的行宫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王八蛋。”
“当然不普通……”秦夜眼睛都在发光,吞了口唾沫道:“镶金兽首玛瑙杯……它的兄弟叫这个名字,为华国最昂贵的十大古董之一。不同的是,那只酒杯用红玛瑙制成,是至今所见的唐代唯一一件俏色玉雕,是唐代玉器做工最精湛的一件。虽然这不是俏色,但是价值应该同样不菲。千万轻轻松松!”
他轻轻抚摸过,看向了旁边的东西。
就在这只虎首杯旁边,放着一块小孩巴掌大的原石,开了一半,透出盈盈绿光。月光下看去通体翠绿,毫无一丝杂质。
并非通透的绿,而是一种含蓄的翠,如同初春的绿叶,似有一汪水雾在其中游弋,绿得通透,却又仿佛无法一眼看穿,好像蒙着一层无形的玻璃。
细腻而悠远,深邃而柔和。
层次感,水色,都代表着这是一块翡翠中的极品,冰种帝王绿。
“我记得原石不经雕刻,十克最少百万,这块大概有几十克了……约等于三台多的二十吨重德国进口技术塔吊……值钱啊……”秦夜兴奋地抚摸着,手指轻轻从已经开出一小半的翡翠面上划过,轻轻一敲,叮的一声轻响,如若蝉鸣,在寂静的黑夜中却清晰无比。
阿尔萨斯已经看得眼睛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