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
老天您逗我玩的吧?不是……我特么刚说完不缺钱,你这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的节奏?
数分钟后,秦夜将王成浩的手机一扔,生无可恋地躺在椅子上。
卡被冻结,说明青溪县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特别调查处顺藤摸瓜,摸到了他和王成浩身上。
全班死绝,就你们跑出来了?
而且立刻离开青溪县,你们到底知道什么?当时发生了什么?
这个社会,有钱可以完全不用出门。所以第一步,冻结银行卡。
第二步……估计特别调查处找上门不会太遥远。
但是……这些不好的消息比起人活着,钱没了,简直就是毛毛雨啊!
心中这种揪心的刺痛怎么破……
“老张,过段时间特别调查处估计会找我,以前的身份我都是做好了的,不用急。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麻烦你告诉一声。”
“没问题。”
“另外……”秦夜尴尬地咳了两声:“那啥……徽大是吧……不麻烦的话,我就顺手接了吧……你看,这校长一句话没说就让我们去读,也挺靠谱的……身为学生,也要为四化做贡献是不是?”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就是被当场打脸之后,还要自己找台阶下。
看着秦夜尬聊,张保国强压住心中笑意,肃容道:“那是,老秦,这样,我先给你们租个酒店,就在市中心,您先感受一下宝安市的氛围,想什么时候去学校都行。”
再聊了一会儿,秦夜两人就离开了。
张保国没有走,而是静静地喝着茶,许久才长叹一声,拨通了手机:“滚上来!!”
三十秒后,张霖华出现在门口,张保国铁青着脸:“翅膀硬了?现在你老子叫不动你了?”
“不是,爸,你这叫什么事儿啊!”不提还好,提起来张霖华脾气比他还大:“干爹?!你让我叫个和您一辈儿的没问题,他呢?”
“他有二十了吗!我去叫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干爹?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个小兔崽子!!”张保国一拍椅子站了起来,怒道:“你知道这个机会多难得?!别人求都求不到!你爹我要不是二十年前和别人有过命的交情,别人眼皮都不会给我抬一眼!现在倒好,机会放在你面前,你自己不要!!”
“就我和你妈跟别人有交情,有一天我们走了呢?你想攀都攀不上!”
张霖华听得脑仁儿疼:“二十年前……他还没出生吧?好好好……爸你别气,我这么说。你闻到他们身上那味儿没有?”
“没有?我闻到了,一股子汗味儿,飞机都坐不起,这是有多神?再说了,你好歹告诉我他们是干嘛的吧?二话不说让我上来叫干爹,我好歹也是堂堂学生会理事,昨天你说他还要和我读一个学校,我丢得起这个脸吗?”
“狗眼看人低!”张保国怒骂一句。骂完之后忽然发现,好像把自己也捎带上了……
大眼瞪小眼看了几秒,张保国颓然坐了下来,挥了挥手:“滚滚滚,我处心积虑让别人多庇护着咱家一下……你……什么都不懂。”
“记得……学校里,能帮一定帮。你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思维了。就算不叫干爹,也一定不能忤逆对方!”
张霖华低下头,眉心烦躁地皱在一起,不情不愿地回答了一声:“知道了。”
说完也不等张保国开口,推门而去。
“哎……”张保国幽幽叹了口气,苦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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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之中,王成浩和秦夜并排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
“秦哥,叫个外卖?”王成浩捂着干瘪的肚子说道。
“行啊。”秦夜也饿得不行,然而心力交瘁之下现在只想死一死,双眼甚至带着绝望:“牛肉,海鲜,老鸭汤,哪个?”
王成浩喉咙里咕咚一声,狠狠咽了口唾沫:“那啥……秦哥,我就说说,咱们吃不起那么贵的……就海鲜吧?”
“成。”秦夜站了起来,到墙角撕开康师傅鲜虾鱼板面:“加多少水?”
“……”
王成浩满心卧槽说不出口。
“……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吃得起黄焖鸡的……临走的时候张叔不是给了一张两万的卡吗?”
“呵呵呵……”秦夜冷笑:“学费你可以省,书本费,社团费,这费那费还有你的养育费!徽大的事情还不知道麻不麻烦,你告诉我现在就敢奢侈地吃高大上的黄焖鸡?”
五谷不分的王成浩硬是没有把奢侈和高大上联系到黄焖鸡上,眨巴着眼睛看着秦夜,仿佛欲言又止。
“那……现在怎么办?”
“赚钱!”秦夜没好气地泡好面,王成浩正要去接,秦夜相当自然地端在手里,靠到了窗户位置,空着的手挑开一丝窗帘看向外面:“先看一下宝安市的局势,然后马上去大学。”
咚咚,就在此刻,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王成浩刚要张嘴,秦夜立刻捂住了他的嘴。脸色凝重地做了个嘘的手势。
一路到现在,王成浩已经有些惊弓之鸟,双目陡然张大,额头上冷汗也冒了出来,手掌下秦夜能感觉到对方嘴唇轻轻颤抖着,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
屋子里没有声音,然而,敲门声并没有停。反而相当有节奏,五秒一次,每次两声。
咚咚……咚咚……
“得得得……”王成浩牙齿都打起颤来,就算他都知道不对了。酒店服务一定会在敲门的时候说一声“服务员”,但是这个没有。
不表明身份,然而……敲门声整整一分钟都没有停!
屋子里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王成浩忽然挣扎起来,拼命抓着秦夜的手,浑身发抖地让秦夜看门底下。
门外正在敲门。
而门内……没有影子!
卡拉……卡拉……就在此刻,门底下响起一片令人牙酸的声音。紧接着……一只青紫色的手,以扭曲的方式伸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