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半岛地形太过险要,东临日本,西接华国,北望俄罗斯,南靠对马海峡……沙皇阿图鲁没有不动心的理由,以前不动,是因为不敢。现在华国数十年未发声,又不在世界舞台上出现,他哪怕不敢占领,也敢试探。
“和刘裕可谓一拍即合啊……”他喃喃地抿了口酒,感受着芳馨的酒香,继续想了下去:“而铸造神迹,缔造传说,这不可能是一年就做得完的工作。除非有什么天时地利人和……沙皇跨国出手,看样子是走的海参崴,他要帮刘裕开府,谋划的时间绝对不短。”
“很有可能……从十二年前就开始谋划,而他的‘剧本’主题恰好是活尸,高等的活死人,不接触肉体根本看不出来……时间和要素上都能说得通。”
“最后,李贞淑身份特殊,用高阶活死人接近她,让她作为地府和阳间的纽带,我是刘裕我也会这么做……应该是这样……那么,安俊浩现在是否还在锡安城教堂?”
这是他打开韩国局面的第一把钥匙。
从他身上,就可以得知阿图鲁到底写下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剧本,竟然值得韩国政府亲自掩盖。哪怕没打开这扇门,也能找到线索。
“如果能拿到阿图鲁亲笔书写的‘神迹’就再好不过……”睁开眼睛,理顺思维,他看向金泰姬:“李小姐平时怎么联系安俊浩牧师?”
“不知道……”金泰姬轻轻舒了口气:“我甚至不知道……她这十几年,竟然……和一个死人一直在联系!”
想起这点,她就浑身鸡皮暴起!
亲眼看着下葬的人……竟然十几年还在联系!到底……是在和谁联系?
是自己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秦夜眉头皱起。
“大人,有问题吗?”笔仙低声道:“不如……我们去教堂把对方抓出来?”
“蠢。”秦夜冷哼了一声:“现在是汉阳开国之际,阴阳的神经都绷得死紧,你想让我们被谁注意到?”
“安俊浩被选为联系李贞淑这种等级的人物,他身后的人物必定直通刘裕,或者东正教顶峰。我们擅自行动,你信不信马上就会暴露……你是在韩国呆久了,不知道所谓阎罗两字怎么写?用判官去衡量阎罗?”
笔仙顿了顿,委屈道:“但是……我没有感觉到阎罗级别的阴气啊……”
“他现在肯定不在韩国,但是不代表他的亲信不在韩国……”秦夜也觉得心塞,智商啊智商……为什么自己总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能和自己正常交谈的果然只有李贞淑吗……看看自己一个二个手下,简直该收他们智商税啊……
许久,他才沉声道:“要找到安俊浩,我们主动不行,得他主动!”
“只有他自己来找我们,让这个活死人重新出现阳间,他才知道……怎么避开韩国或者俄罗斯地府的监视。”
“大人,怎么做?”
秦夜没说话
,许久才看向金泰姬:“你不知道李小姐和安牧师有联系是吧。那么……楼上有什么地方,是她连你都不让进的?”
金泰姬想了想,目光一闪:“还真有……”
“您跟我来。”
秦夜跟着金泰姬走出24层,刚出来,就看到走廊上已经东倒西歪卧了无数的迷彩。而一道漆黑的身影,散发着漫天阴气,正捧着自己的头,恭敬等待着秦夜到来。
金泰姬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尖叫出来。今夜……她看到了自己从来不想触碰的东西!
“没死?”
“没有大人命令,下官不敢滥杀。”织田信忠恭敬地一躬回答。
秦夜点了点头,看都没看这些人,摁下了25层的按钮。金泰姬惨白着脸,但是并没有失态,立刻跟了上来。
25层很快就到了。
这是一个纯中式装修的楼层……不,特大型房间。
典雅华贵,奢华不外显,然仔细看任何一样物品,都是雕刻精致,造价,木料绝对不菲。
不过现在没人有心思看这些,跟着金泰姬拐了进去。走过几面照壁,面前……赫然是一间紧闭的房屋。
“就是这里。”
秦夜左右看了看,这房屋没有任何窗户,只有一扇门。而门上,挂着一把九柱鲁班锁。
他正要伸手去拿锁,金泰姬立刻说道:“不行!这把锁连接屋内监控,只要触碰非李小姐的指纹,会立刻销毁屋里的东西!”
这样啊……秦夜点了点头,简单。
下一秒,他的身形化作阴风,转眼就飞入门下。屋外只能听到金泰姬倒抽一口凉气,猛地靠在墙上的声音。
并不关心金泰姬的心理阴影面积,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间屋。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不……是除了中间一张干干净净的梳妆台,什么都没有。
梳妆台是中式,仿佛古代大小姐的那种。四周悬挂着血红的帷幕,因为没有风,帷幕低垂。
镜面前方摆着一根蜡烛,只剩下一半。还有一把白玉梳子。他可以想象,一个人孤单单坐在这里梳头,周围没有一丝光线,昏黄的烛光只能找出自己的脸大的光芒。然后四周红色帷幕摇曳……这简直就是鬼片现场!
“她弄这些东西做什么?”他好奇地打开抽屉,里面布满灰尘,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拿起梳子的时候,忽然顿了顿。
这不是玉……
这是……人骨!
刷拉拉……就在他拿起人骨的时候,莫名听到了……一丝风声?
这个房间,温度诡异地开始降低,而且速度飞快!
“这是……”他看了看人骨梳子,再看了看梳妆台,蜡烛,忽然明悟了。
“通灵。”
“她居然在自己房间里,布置了一个通灵仪式?夏锦瑟……我还真是看不透你啊……你身后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秘密?”
“这种通灵仪式,必定不是指向有正神位置的地府,而是……恶灵,怨灵。你活了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那……你在和谁通灵?”
他坐了下来,坐在镜子前。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