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后的动乱年代,罗仙手的父亲被抓,死于牢狱中,只剩下孤儿罗仙手,后来被九门收留。
“白三叔,这三个孩子都不错,你先回去吧。”
但白三似乎欲言又止,停步不前。
陈天佑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脸色微寒道:“白三叔,九门自有九门的规矩,犯了错就要罚,不然九门也难以长久,白一叔的事我已经酌情处置了,你要是念及兄弟情分,就多多照顾他的女儿白十一吧。”
白三重重了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多说,离开了这里。
“三师傅,门主都和你说啥了?”见白三回来,周源便耐不住的问道。
“说你精力充沛,今天晚上你一个人守夜。”
“啊,不是吧。”周源凄惨叫道。
一旁的罗轩和罗先手露出微笑,让你不瞅眼色,没看见回来的三师傅一脸愁容吗?
夜间,巫山林间下起了稀疏的小雨,九门众人选择的扎营地点在高处山岩下,倒是没怎么受雨势的影响。
小胖子周源果然被拎出来守夜,陪伴他是个九门的老伙计。
两人打着伞,坐在只剩余烬的小火堆旁。
“秦哥,再给我讲讲三爷大破献王墓的事...”尽管认识没两天,周源已经能和每个老伙计称兄道弟了。
“好好,听说献王为自己造了三座棺椁...”被称为秦哥的伙计也是难得施展自己的口才,正说的尽兴时,突然一愣,周围的蛙叫和虫鸣声怎么突然停了!
“不好。”
守夜经验丰富的他突然吹响警示哨。
一旁的周源顿时便知有情况发生,他连忙收起雨伞,发现四周静不可闻。
天空中的雨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秦哥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凝固在一块。
十几米外的山岩上,一只硕大的蛇眼宛如白昼,整副蛇躯如同小山,遮蔽了天空。
这一刻,周源心脏骤停,舌根压不住的颤抖。
纵然他在冥府时间见多了巨型上古生物,但从没有如此紧张过。
怎么会有如此骇人的独眼蛇?
那只蛇瞳宛如耀眼的太阳一样,看了之后就拔不出来。
哗!
一道紫气纵横的剑光将寂静的夜空划破,也把周源和姓秦的老伙计从恐惧中拉出来。
只见陈天佑足带电光,手中的渊虹剑如寒芒刺出。
不少剑光打在烛龙鳞甲上,迸发出殷红的火花。
见渊虹剑无法击伤烛龙,陈天佑大喊道。
“爹,二叔,动手!”
随着两道紫色雷霆从虚空降落,一前一后将烛龙的退路堵死。
只听一身惨叫的嘶吼,声音如雷,传遍了百里内的山岭。
......
不知过了多久,周源在帐篷中幽幽醒来。
“轩哥,那独眼蛇呢?”
“跑了。”
“跑了?那么大的体积,怎么能让跑了呢?”
罗轩瞥了其一眼,给周源脑袋上药裹上纱布。
“不跑,你去追?”
过了一会,周源冲出帐篷外,只见对面山头上光秃秃的,裸露的岩石上还有残留的血迹和巨大鳞片。
一条巨大的蛇类爬行留下的压痕蔓延到远方,两侧被烧得焦黑的大树都被压倒。
“周源,准备一下,赶路出发了!”白三吩咐道。
“昨夜遭遇了袭击,怎么今早就要赶路。”周源嘟囔着,收拾帐篷,背着包裹跟上的队伍。
陈天佑、陈玉楼和鹧鸪哨带着队伍顺着烛龙留下的痕迹前进。
这路昨夜他们已经走了一遍,巨大的蛇压痕到前面的山头便消失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说明“塔教”有特殊的法子召唤出烛龙,也能让烛龙突然消失。
想来昨夜烛龙突然出现在他们营地的附近就和此法脱不了关系。
只是“塔教”怎么能把烛龙收服了呢?
陈天佑不解,这条烛龙他听三叔说过,来源于秦岭,之前是守护的秦岭神树的,后来被三叔重创,逃出了秦岭。
“天佑,暗部没有再传来消息吗?”鹧鸪哨问道。
“没,或许那颗暗子被“塔教”发现了,不然他们昨夜不会突然来袭击我们。”陈天佑皱眉道。
鹧鸪哨点点头:“这批邪教中人道法高深,我曾听了尘师傅说,当年这些人手段残忍,精通各种邪门异术,有些可谓闻所未闻,而且他们为长生无所不用其极,其中一位可以把人变为动物,每施展一次邪术,道法就会精进一分,师祖张三爷也是借助很多人的力量才消灭塔教...”
陈玉楼也叹气道:“是啊,当年我年幼的时候也听过“塔教”的威风,这塔教的历史根源可以追溯到另一个教派,白莲教,这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造反组织了,那时候我还小,只依稀记得湖南境内不少孩童被拐卖,要么被洗脑成塔教的人,要么被当成邪门道术的祭品了。”
听两位长辈说完,陈天佑深深的点头,知道塔教不容易对付。
不过,他来这的任务不是消灭塔教,而是摸清楚塔教在此出现的原因。
是为了巫山的古墓?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
至于如何彻底铲除塔教,凭他们这十多个人肯定是不够的。
只希望三叔能快些赶来,不然面对各种诡异的巫术道法,他总怕出什么意外。
第654章 追尸
四川境内一片无名的山头,地面上躺着一批失去战斗力的行尸。
这些行尸基本上都是被符箓制服,只有少数几具行尸是被喷火枪烧成了焦炭。
来此的九门众人和龙虎山、茅山等道家正派,皆围在这群行尸的旁边。
他们花费了月余时间,寻山越岭,终于在此将行尸消灭殆尽,众人不免露出笑容。
至于刚才的打斗场景,合众人之力,在提前部署下倒也有惊无险,并没有人受伤。
茅山这一代的山长是个笑容和蔼的胖道人,名为葛元,中年人。
其身穿褐色道服站在众人前道:“完整的行尸还有六具,不如我们三家一人两具,将其分了吧?”
这些行尸是用特殊秘法培养,加上行尸身前被注射血脉药剂,所以每一具行尸的实力不弱。
茅山也极为擅长养尸,自然对这些已经被制服的行尸眼馋得紧。
白知希却摇摇头道:“葛真君,行尸虽然被制服,但在背后操控行尸之人还未找到,放其离去,会招惹更大的麻烦。”
“白夫人的意思是?”
“我们各家派出小队在四处搜寻,至于这些行尸,葛真君若是感兴趣,九门可让给真君。”白知希一身素衣,气质出尘。
葛元笑着道:“夫人严重了,除魔卫道一直以来便是茅山的本分...”
白知希微微颔首,茅山这一代的山长虽然市侩了些,但也知大义。
龙虎山天师张封源没有说话,龙虎山和九门关系莫逆,向来进退一体。
不过,他还是低声问道:“师婶,这一路追来,背后之人皆未露出身形,我怕我们在这耽误太久,中了调虎离山...”
“此事我心中有数,回头与你商讨。”
见九门和龙虎山如此亲近,葛元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心中颇为羡慕。
道门三家,龙虎山、茅山、阁皂山皆有历史传承。
其中阁皂山在建国后经历过一次劫难,山内古籍被掠夺焚烧一空,传承中断,已经没有往日的名声。
此次官府出面,召集道家各派剿灭。
阁皂山不但封山不出,且没来一人,丝毫不顾及官方的颜面。
今后这道家三派怕是要把阁皂山除名喽。
相比下来,作为民间势力的九门,已经不能用普通组织来形容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九门不仅在官面有极深的影响力,在江湖上也有硕大的名声。
说实话,他也想茅山和龙虎山一样,能背靠九门这颗大树乘凉。
但无奈,茅山在建国前封山,少有弟子走动,所以和九门并未结下因果。
这关系再怎么处,也没龙虎山铁。
葛元依稀记得自己有个孙师祖,当年在寿命将近后埋在了茅山后山。
这孙师祖和九门之首同出一门,或许将此消息告知九门,可以攀些关系也说不定。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好好表现,让九门看到他茅山的传承不比龙虎山弱!
这般想着,葛元便开口道:“若是白夫人迫切想追背后之人的踪迹,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此乃我茅山千里寻妖术!”
只见葛元从道袍袖口中取出一只小纸鹤,轻念口诀,又挤出一滴指尖血滴入。
下一刻,小纸鹤舞动双翅,朝着西南方向飞去。
白知希见此,不觉得意外,只是夸赞道:“葛真君好道术,竟然藏到了现在。”
葛元露出笑容:“过奖过奖。”
来此处除行尸的人不少,也有一些小道派和佛门僧人。
这些人中基本大多是被官方请来凑热闹的。
也有不少滥竽充数的。
之前他们见龙虎山、茅山的人用符箓镇住行尸还不觉得惊奇,眼下一个纸鹤人凌空飞舞,倒是觉得心神震撼。
其中一个仙风道骨、白发飘飘的老道见状竟然眼含热泪哭泣起来:“竟然真的有仙家道术,老朽活了一辈子,还是头一次见...”
人群外围也有一对格格不入的和尚。
一个白眉老和尚和一个可爱小和尚。
“师父,咱们寺庙有这种能让纸鹤飞的本事吗?”
“当然,只要你用心礼佛,佛祖自然会传授你无上佛法,降妖除魔都不在话下。”
“可是师父,你不是常说,要用佛法感悟妖魔吗?”
“傻孩子,碰到听话的自然要用佛法感悟,不听话的,那就要打杀了,咱们也不能惯着妖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