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两句又有什么,你二哥至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这么久没消息了,你不担心?”
“再担心和这滇王墓也没关系,况且,他们当时会去祖地祭拜,难道不是你天天摆着张臭脸的原因?”叶白怼了一句。
陈玉楼无奈道:“事情不是早就过去了吗?当时确实是我的问题。”
见陈玉楼认错,叶白也不再多说什么。
叶白读着滇王墓的信息:“墓下的兄弟被不知名的毒虫咬后,便身体僵硬,也没了知觉?”
“对,这些虫子藏在一滩浅水中,当时兄弟们没计较,保护措施也没做,便下水了,上岸后才发现已经中了招。”
陈玉楼又接着道:“后来救出去后,找了当地的巫医,说只能暂时保命,无法彻底根除虫子的毒性。”
叶白点点头:“除了虫子,还有其它什么东西吗?”
“都是些小机关,兄弟们随手破了,不过这墓穴他们只下了三分之一,里面还有什么危险便不清楚了。”
“好,只要你能将嫂子说服,我便陪你走一趟,不过,再让我准备三五日,九门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见叶白同意,陈玉楼露出笑容:“好,你尽早准备,你嫂子那里保证没问题,我现在倒是怕弟妹不同意,毕竟成婚还没多久,就带你下墓。”
“这个就不用大哥操心了,知希还是很善解人意的。”
陈玉楼眉头一皱:“你小子,你这是说你嫂子不善解人意了?”
叶白笑了笑,两手一摊:“这可是你说的,和我没关系。”
和陈玉楼分开后,叶白又找到了张日山,这些日子里,张日山一直在外面寻找有潜力的孩子,想要培养属于叶白的暗部。
对叶白来说,九门和长老会都是明面上的势力,这暗部才是他对付汪家人的利器。
当然,叶白也不指望暗部能马上成型,毕竟,相比于汪家他们起步太晚,底蕴太浅。
不过,叶白有的是时间,能等得起。
密室地牢中,李元满身伤痕,全身臭烘烘的,皮包骨头,已不成人样。
这半年来,他一直被关在这里,经受严刑拷打,也陆陆续续吐出了不少汪家的秘密。
叶白总觉得他身上还有大秘密,便留他的性命到现在。
“三爷...求你杀了我吧...”李元被绑在木架上,有气无力道。
“我当初说过,你会后悔的,而且你每次都喜欢藏些东西慢慢吐露,我就更不敢杀你了。”叶白冷笑。
“我知道的都说了,你留着我的性命也没用。”
叶白笑着摇头:“那可不一定,一个月前,我们就抓到了一个汪家人,同时他还是个日本人。拷问了这么久,他终于全招了,你猜他说了什么。”
李元瘫在木架上,似乎没有力气回答。
叶白靠近他的耳边道:“他说他来叶府是为了寻你的位置,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杀你。”
“不可能,汪家不会下达这样的指令。”李元似乎有些神志不清,猛摇头道。
叶白又低声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还说,他接到的是上级的命令,里面有汪家人的暗号,你说汪家是不是在为日本人服务啊?”
“汪家有自己的使命,一定不会帮...日本人!”李元的声音越来越弱。
“那可不好说,你们都是汪家的下层人员,又能知道多少呢?如今日本人侵华的野心众人皆知,汪家一直在收集各地的信息,他们要是帮日本人,你可就是民族的罪人了。”
“我不是民族的罪人...”
李元觉得自己越来越晕,已经听不清叶白在说些什么了。
叶白露出笑容,他用的药是张启山从军方里搞出来的,专门对付间谍这类意志坚定的人。
如今看来,药效还不错。
叶白低声问道:“帮你知道关于汪家的信息说出来,你就不是民族的罪人了。”
李元嘴角不断流出口水,痴痴道:“我不是罪人...不是罪人...”
李元一直在重复这句话,无论叶白再问什么,好像都听不到似的。
正当叶白耐心几乎消耗干净时,又听李元道:“上海...德清...路48号...据点...研究...”
叶白皱着眉头:“研究什么?”
“...究...血”
话还没说完,李元就断了气。
叶白有些遗憾,李元本就油尽灯枯,再加上这药的后作用,直接没了。
不过,从李元所说的信息来看,汪家在上海德清路有个研究据点,可能也是研究血脉的地方。
但是李元被抓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这个据点是否还存在。
叶白想了想,过几日他便要出发去云南了,汪家据点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了。
第140章 虎啸
古滇国位于云南中部及东部地区,是中国古代西南边疆的割据政权。
始于战国后期而消失于汉武帝时期,在云南历史上大约存在了一百七十年。
滇王墓便处于云南滇池附近的山林深处。
这滇池古称滇南泽,又名昆明湖,是云南境内的第一大淡水湖。
此行,叶白只从叶府带了几个伙计和怒晴鸡外,还请了长沙一位有名的驱毒郎中。
陈玉楼倒是带了十几个卸岭兄弟,一行二十多人,改头换面后,便朝着西南方向出发。
长沙到云南路途遥远,众人一路疾行,换了不少交通工具,在半个月之后,终于赶到了目的地。
当晚,众人停留在小梁王山附近的一个村子中,那些受伤的卸岭兄弟便在此处养伤。
“总把头,三爷,五个兄弟都在这里了,自从被毒虫咬后,便是这个样子了,全身都动弹不了。”
一卸岭兄弟带着众人进了屋子,墙边的木床上依次躺了五个人。
屋中生着火炉,药草味浓重。
“巫医在何处?”陈玉楼问道。
“就住在村口,我这就让人去将巫医请来。”
陈玉楼见村中的烛火都熄灭了,开口道:“算了,天色太晚,别去打扰了,明日再说吧。”
叶白便让郎中上前号脉。
郎中姓吕,年纪老迈,胡子一大把,这一路跟来吃了不少的苦。
过了一会,吕郎中挨个把完脉道:“三爷,这些兄弟的脉象看不出什么,我需要看看身上的伤口。”
叶白点点头,旁边的兄弟立马帮这些人的伤口扒开。
只见每个人的脚踝上都布满了脓疱,一股腥臭味散发出来。
吕郎中耐着性子又一次查看了脚上的脓疱,似乎味道还不够重,他还靠近闻了闻。
“吕老,如何?”
“三爷,应该是一种变异的毒蜱虫,我早些年也遇到过,这种毒蜱虫只生长在云南潮湿密林中,一只虫子便能放倒一头牛。”
“那可有救治之法?”
“当年我师父用的是当地的药草救治的,只是时间已久,我有些记不清草药的样子。若是能找到当年的药草,我便有七成的把握将这些兄弟救治好。”
叶白面露喜意,只要有方法就好。
之前在长沙就听闻吕老在云南地界待过许多年,这次将他请来,还真是没白费功夫。
入夜,叶白和陈玉楼在隔壁的小草屋将就了一晚上。
这些卸岭兄弟没了性命之危,陈玉楼也放宽了心。
躺在叶白边上倒头就睡,呼声震天,一浪比一浪高。
叶白无奈,起来踹了几脚,才将呼声稍微止住些。
第二天清晨,雾气升腾,整个小村子弥漫着白色的水雾。
陈玉楼又遣人将村里的巫医请来,巫医普通话不顺口,操着本地方言和吕郎中交流起来。
好在吕郎中也稍微懂些云南的方言,两人简单的交流倒是没有障碍。
“三爷,问清楚了,这位老大哥说,附近的两座高山上应该有我需要的草药,但估计需要花费几日的功夫去寻找。”
叶白点点头,又和陈玉楼商议一番,便准备分出几个卸岭的兄弟去和吕郎中寻药,他们则带着剩下的人去探墓。
中午简单的休整,叶白一行人便上路了。
滇王墓离此处还有不远的路,需要横穿两座高山。
一行人进了深林,林子里水汽汇聚,枯叶上都是露水,这里的空气不仅不清新,反而弥漫着淡淡的腐叶臭味。
叶白牵着怒晴鸡在前面开路,陈玉楼和其他人缓步跟在后面。
枯叶泥土中埋了不少虫子,怒晴鸡也是许久没入山林了,在枯叶中来回乱刨。
这只鸡比狗还捣腾,叶白索性将牵绳收了,让怒晴鸡自由发挥。
“别乱跑,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怒晴鸡点了点鸡头,虽然在长沙叶府当了一年多的鸡爷,但它还没忘记谁是正真的主人。
尤其是叶白在他面前拔鸡毛、烤鸡的凶残画面,已经成了它心中梦魇,每当想起来,就会从鸡梦中惊醒。
见怒晴鸡乖巧的在众人四周找食吃,没跑远,叶白也放下心来。
夜色降临,陈玉楼找了个山泉小溪旁,让众人在此安营扎帐篷。
“此地山脉连贯,富气含灵,是个风水宝地。”学了半年的十六字风水秘术的叶白开始卖弄起来。
陈玉楼将周围的山势一览,也点点头道:“滇王能将墓放在这附近便足以证明这片山岭不简单。”
众人升起篝火,烧煮食物。
怒晴鸡在小溪中找到一种透明的鳞虾,味道鲜美,众人抓了不少,当做一道晚餐。
叶白也尝了几口,确实不错。
吃饱喝足后,众人便进入帐篷中休息。
夜深了,薄雾再一次升起,一轮圆月挂在天空。
“吼!!”
一声虎啸声突然在众人耳边炸起,众人连忙惊坐起来。
听这声音,老虎应该就在帐篷外不远处。
叶白率先钻出帐篷,便见怒晴鸡冠羽竖起,对着黑漆漆的林子咕咕直叫。
叶白也瞧见林中有一对反光的眼睛,体态形如大猫。
看来是老虎无疑,也不知道这老虎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过来的。
叶白拿起一副弓箭,弦被拉至满月,蓄力之下,一发羽箭携带者破空声插在了老虎前面的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