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间深以为然。
闲聊过后，两人的交谈直入主题。
苏远问道：“说说你和你鬼爸爸……咳咳，那个厉鬼是怎么回事”？
眼瞅着杨间眼神不善的样子，苏远急忙改口。
这乐子薅不得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杨间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在我的记忆里，它就是我的父亲，昨天跟你分开之后，我送同学回家，回去之后我也就睡了，醒来还跟总部的接线员吵了一架，然后它就突然出现在我家里，我也没发觉异常，就好像……就好像它是跟我生活了很长时间的亲人”。
说到这儿，杨间顿了顿，“这种感觉你应该能理解吧”。
苏远点了点头。
“我跟接线员吵架的时候，它突然跑到我房间里，坐在我的床头，现在想起来还多亏了那个家伙，要不是她的提醒，我还真没想起来我爸早就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了”。
虽然知道这个剧情，但此刻苏远还是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
“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应该是被灵异的力量影响了，那只鬼能修改人的记忆”？
杨间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我的记忆出现了错误，然后我看到了挂在墙上我爸的遗像，意识到事情不对，我准备离开，然后就被厉鬼袭击了”。
“厉鬼应该早就对你动手了”，苏远沉思了片刻，“你的记忆受到影响的时间应该要比我们昨天碰上的灵异事件还要更早”。
“只是有件事我不明白，那个时候的你应该还不是驭鬼者吧，为什么那鬼只修改了你的记忆，没有杀了你”？
难道就因为你长得帅，而且还是主角？
旋即，苏远不禁仔细打量起了杨间，发现也没比自己帅多少啊……
“我也觉得奇怪”，杨间喃喃道，显然他也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我并没有符合厉鬼的杀人规律”。
说完他就发现苏远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白色的鬼眼看着怪吓人的。
“……你瞅啥”。
“瞅你咋地”，下意识的就回了这么一句，话一出口，苏远顿时反应过来，尴尬的笑道：“没……没事，瞅你怪好看的”。
杨间沉默的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和苏远的距离，满脸都是“你有问题，你不对劲”的神色。
为了避免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和我把你当盟友，你居然对我有想法之类的话题产生，苏远急忙岔开话题。
“咳咳，总而言之，厉鬼的行为并不是我们所能揣测的”。
严格说起来，这同样也是原剧情中挖出来还没被填上的坑，或者说是不打算填上的坑。
按照原著中的描述，这只鬼的目的应该是想要寻找一张属于厉鬼的脸，也就是鬼脸，否则后面童倩也不会被盯上，因为她所驾驭的正是一张鬼脸。
但是，对于最开始发现它存在的杨间，以及杨间是如何被它盯上的，又是何时被修改了记忆，包括为何不第一时间抹杀杨间，将其取代，这一点在原剧情中却又没有明确的交代出来。
包括它的杀人规律以及如何避免被盯上，只知道它可以修改人类的记忆，以及夺取别人的脸。
苏远估计，这同样也是个有生之年填不上的坑。
因为即便是这厉鬼后面被杨间给关押了，作者同样也没给出个交代……
对于苏远的话，杨间认可的点点头，在这方面他向来谦虚。
“所以你找我来是想……”。
杨间道：“我想要那只鬼身上的一样东西”。
苏远挑了挑眉：“灵异物品”？
他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了。
杨间犹豫片刻，但并没有隐瞒，在关于厉鬼的问题上隐瞒信息，会很容易害死人，尤其是两人还达成了盟友的关系。
这种做法无疑会破坏这种结盟。
“那只厉鬼手里有一张染血的报纸，那东西可以压制我的鬼眼因复苏产生的躁动”。
苏远没有拒绝，而是意味深长的说道：“听起来似乎值得一搏，但是你要想清楚了，与灵异有关的东西大部分都有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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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鬼绳、比如说鬼寿衣，比如说鬼橱，又比如说那把可怕的柴刀……
杨间道：“我知道，但我需要那件东西来压制鬼眼的复苏”。
与人皮纸有过交流的他早就明白了涉及到了灵异的物品有多恐怖。
有的时候，这类物品甚至本身就和厉鬼差不多，或者说是属于厉鬼的拼图。
见他能清楚这一点，苏远也不再多说，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你的请求我应下了，不过这样一来，你就欠了我两次”。
第一次是指敲门鬼的事件中，苏远出手帮忙拖延了时间，加上这次，就是第二次。
杨间对此自然没有异议，驭鬼者每使用一次厉鬼的能力，则厉鬼复苏的也就越快，换句话来说，能力的使用是拿命去换的。
换作是他的话，对方不付出足够的代价，他也同样不会轻易参与到灵异事件当中去。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即便是我们两个一起出手，能不能成功抢到东西，还是个未知数”，苏远道。
厉鬼的恐怖程度和它的级别并没有关系，每一个厉鬼都是恐怖的，区别只是在于它们的危害程度，也有的厉鬼恐怖程度高的离谱，甚至拥有必死规律，但是在国际刑j总部的定位里，只有c级别。
所以在没能亲自参与涉及灵异事件之前，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恐怖与绝望。
已经登录过那个国际刑j总部给出的那个网址，对于当下大环境局势已经有了初步认知的杨间自然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理解苏远的担忧。
“我明白，如果不成功那也只能想过别的办法”，杨间如是说到。
“那就走吧，让我们一起去会一会那个想当你爸的鬼东西”。
杨间：“………”。
“等等”！
突然间，杨间一脸狐疑的看向苏远。
“你刚才入侵我的鬼域是用了厉鬼的力量吧？这么随意的使用厉鬼的力量，难道你不怕厉鬼复苏”？
糟糕，我大意了！
苏远心下“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和其他的驭鬼者相比较，他确实显得很另类，因为他没有厉鬼复苏的风险。
苏远所驾驭的灵异拼图都是经由系统签到而出，已经陷入死机状态的灵异，自然不存在有复苏的风险，这也就造就了苏远使用灵异力量的时候要远比一般的驭鬼者要更加的随意和无所顾忌。
然而就是这么细微的差异，却被杨间给发现了。
应该说真不愧是腿哥吗(?-ω-`)！
虽然是心里为杨间的这份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所惊叹，但苏远依旧是面色不改，神情如常，一脸平静道：“驾驭了第二只厉鬼，与自身原本的灵异达成平衡，厉鬼复苏的问题自然会得到缓解，在不过度的情况下，一定的程度里使用厉鬼的力量并不会破坏平衡”。
苏远瞄了杨间一眼，嘴角一扯：“再说了，我感知到这里有人使用鬼域，还以为你被那个厉鬼袭击了，所以才会动用厉鬼的力量入侵你的鬼域……”。
这话说的根本找不出破绽，反而还能衬托出苏远对杨间的重视，听他这么一说，杨间反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
“我这是在实验鬼域的作用”。
轻描淡写得揭过这个话题，达成协议的两人立刻赶往杨间的家中。
再次回到家里的时候，却发现房门已经被打开。
昏暗的屋内空无一人。
地上那之前被撕碎一地的红色报纸也消失了。
那只鬼......不见了。
“鬼走了？”杨间脸色一变。
他做好了和那只鬼斗一场的准备，甚至连帮手都拉过来了，没想到扑了个空。
难道那只鬼怕了自己，所以逃了？
还是说，那只鬼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苏远的鬼眼在室内转了一圈，同样也没能发现厉鬼的踪迹。
“看样子那只鬼应该是离开了”，沉默了片刻，苏远开口说道。
“不知道去哪了”。
杨间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体验过了鬼眼复苏躁动的他，对于那张能压制鬼眼的染血报纸有着更为强烈的渴望。
他需要那张报纸来压制鬼眼，否则在鬼眼复苏的折磨下，他恐怕活不过三个月。
这些都是那张人皮纸所给出的信息。
“在这里等那东西，看看那东西会不会再回来这里。”杨间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一咬牙选择不走了，就在家里等那只鬼回来。
明知道有鬼，还敢在这里等鬼回来，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杨间付出了很大的勇气，他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留下来的，为了能够得到那张红色的报纸，他不得不冒险，毕竟这是关乎自己克服厉鬼复苏的一个机会。
现在苟且偷生的话，不过是慢性自杀而已。
身体的那只眼睛一旦成长到无法克制的地步，他必然死于鬼眼的复苏，到时候他的下场跟周正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苏远对此自然没有异议，只是点点头：“好，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蹲一晚，不过我得先告诉你，我很快就要离开大昌市了，你要抓紧时间，别等到我下次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却听到你死了的消息”。
驭鬼者的时间都很宝贵的，容不得浪费。
杨间听了反倒是有些诧异：“离开，你要去哪”？
“假期修完了，肯定是要回去上班啊”，苏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驭鬼者还要上班？
杨间顿时语塞。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苏远一脸微笑道：“我不上班，哪里有钱啊，我也要吃喝拉撒，驭鬼者在没死前也还是人啊，要不你来看穿我内心的逞强，看破我的脆弱，跟我说一句：我养你啊”？
杨间瞬间被吓得浑身一激灵，“不不不，养不起，养不起，我没钱，你另请高明”。
呵～～男人～～～
苏远一脸的鄙夷，实际上他现在的年龄只比杨间大上一点，身份同样也是学生，只是在读大学而已，当然，在神秘复苏的世界里想要专心完成学业是不可能的……
因为不现实。
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两人一直等候到天亮，却依旧没能发现那只厉鬼有回来的迹象。
种种迹象似乎表明，那只鬼是真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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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鬼应该不会来了”。
两人在屋子里呆了一夜，一直没有睡，苏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扭头看向杨间，发现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十分疲累的紧紧盯着大门的方向。
大门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