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什么舌头？”父亲和朋友一惊。
“你们怎么当大人的？孩子的口腔明显不对劲啊，里面……”主任轻轻撬开孩子的嘴巴：“舌头……”
刚刚说了两个字，主任脸色再变：“这，这是被割了的？”
“什么？”
父亲赶紧凑上去，看到孩子嘴里少了一半，几乎只剩下舌根的舌头，再也忍不住，眼睛一番向后面倒去。
“打电话报警，还有，孩子马上送手术室，你们，是孩子的什么人？”主任一边吩咐一边对扶着年轻父亲的三个人问道：
“我们是他的朋友。”
“马上去找舌头，要快。把他交给我们的医护人员，需要把人救醒。还有，孩子为什么不哭闹？”
“不知道啊，孩子走丢了两三个小时，之后再被找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都没来得及查看，就急忙送过来了。”
“孩子其他的家人呢？马上喊过来，手术要签字！”
说完，主任又对护士长吩咐道：“开绿色通道，先救人，抽血急查，孩子可能被注射或者服用了麻痹类药物，要尽快确定种类。”
“是，主任！”
孩子走绿色通道送去了抢救室，三个朋友，留下两人帮忙，另外一个给其他人打电话，让返回公园，赶紧找舌头，孩子的舌头被割了。
这个消息再次让众人大惊，孩子母亲差一点就晕倒了，还好提前告诉她抢救需要签字，不然她肯定坚持不住。
……
家里，秦风正在吃饭。
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是姚俊武的号码，伸手拿起来接通了。
“喂，老姚。”
“头儿，刚刚指挥中心转来的案子，一个三岁男童被人在公园里割了舌头，而且嘴角划了两刀。”
秦风眼神一冷，起身走向阳台，到了阳台才开口问道：“哪个公园？”
“新华公园，附近派出所和分局已经派人过去了，局里让我们接手，尽快抓住凶手！”
“好，我知道了，你通知其他人，派人去医院了解情况，其余人去公园帮忙。还有技侦通知一声！”
“是！”
挂断电话，秦风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一边穿，一边对王淑梅道：“妈，有案子，我得去看看。”
“行，去吧。”
“爸爸再见，注意安全。”月月站起来挥手。
“嗯，谢谢宝贝，晚上要早点睡，听奶奶的话。”
“好的，爸爸。”
在月月的额头上贴了一下，秦风走到门口换鞋。青凤凑了过来。
“你过来干什么，别出来。”
将房门关上，青凤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去找小主人，蹲在旁边抬头看着，期望小主人能够给块肉肉。
新华公园已经被封锁了。
数十名警察打着强光手电，一寸寸的寻找舌头，垃圾桶更是一个都没有放过，包括几个小池塘，也有人下水小心的寻找。
只是，小孩子的舌头本就只有一点点大，这样找……
来到现场的秦风看到情况后，脸色一沉，随后对领路的分局刑警道：“孩子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在这边，秦队跟我来。”
“走。”
一行人到了发现孩子的地方，技侦已经在现场工作了，姚俊武等人也在。
“头儿。”
“嗯，有发现么？”
“没有太多发现。”姚俊武摇摇头。
这是在户外开放空间，而且脚下是草坪，要想从这样的环境提取到物证，很难。
“孩子呢？”
“孩子在华西急诊科。”
秦风点点头，也加入了现场勘察工作。
这里距离华西不算远，加上那边的医术更好，家长下意识的跑去更好的医院，很正常。
簌簌，秦风耸了耸鼻尖。
现场的气味很杂，毕竟人比多了，但是血腥味很浓，还夹杂着一些……嗯，说不上来的臭味。
像是被腌了很久变质的咸菜一样。
味道很淡。
秦风没有太在意，毕竟这里是户外，公园又是开放式的，有什么味道都不奇怪。
其他人没闻到，是他的嗅觉太灵敏了。
找了一个多小时，秦风摇摇头，对姚俊武问道：“怎么样？”
“没找到，几乎所有地方都翻过了。”
“其他人继续找，再筛查两次，看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我去医院。”说完，秦风看向技侦那边，喊道：“技侦来两个人，跟我一起去一趟医院。”
“好的秦队，这就来！”
两名技侦的警员提着工具箱过来，和秦风汇合后离开现场，坐上牧马人往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梁丰潮和姚明宇两人等在手术室外，看到秦风和两名技侦的警员过来，赶紧迎上来：
“头儿，舌头找到了？”
“没有。”秦风摇摇头，问道：“孩子怎么样？”
“很不好，经过化验，孩子体内被注射了兽用镇静剂，剂量还不少，经过抢救和用药，基本已经没事了。”
“但是舌头找不到的话，嘴角的伤口也不敢缝合，医生已经出来催了好几次了。”
听梁丰潮说完，秦风的拳头都握紧了。
半晌后，叹息一声：“找到的希望不大。”
梁丰潮沉默下来。
“走吧，我们去见见孩子家长。”
“好，头儿，你跟我来。”
第241章 衣服上的怪味
孩子家长的脸上怎么说呢。
焦急，担忧，悲伤，愤怒……表情很复杂，更多的是担忧。
看到秦风和两名警官过来，特别看了一眼秦风胸口用带子系着的警官证，眼中莫名的多了一些光彩，然后，视线放在了后面两名警官手里提着的箱子上。
这眼神秦风看懂了。
他们是希望箱子里装着孩子的舌头。
只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虽然很残忍，但秦风没有选择隐瞒。给了别人希望再失望…嗯，不，应该是绝望，才是最磨人的。
“近百人还在公园里找，如果在公园范围内，肯定能找到。只是……已经搜了一遍了，还会再搜查两次。”
虽然没有隐瞒，但秦风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
这话已经代表了希望渺茫，再直白些的话，他也说不出。
看了看梁丰潮，秦风问：“做了笔录了么？”
“没有。”梁丰潮回答。
家长们的一颗心都在孩子身上，哪里有心情做笔录，回答问题。梁丰潮也没好提。
瞪了老梁一眼，秦风看向孩子父亲：“赵先生，孩子在里面手术，凶手肯定是跑了。我们得尽快找到线索，把人抓住，所以，希望你们能够先稳定一下情绪，回答几个问题。”
“另外，他们两人是技术警员，需要看看孩子的衣物。”
他的话很温柔，却又很坚定，赵家人看向秦风的目光多了信任。
适时的，秦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市局重案组组长，秦风，这个案子，我们重案组接了。”
听到这句话，赵家人的眼中露出了一些惊喜。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合时宜，但却是真的。
他们不想抓住凶手么？把孩子害成这样，肯定想，甚至恨不得千刀万剐。
所以，在得知案子被重视，出动了重案组的时候，他们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秦，秦组长，我，我们可以回答问题，您问，只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抓到凶手，我，我……”童童父亲手握紧松开，又握紧又松开。
“没事，我也是一个孩子的爸爸，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秦风伸手拍了拍童童父亲的肩膀。
虽然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秦风知道，他想说的肯定是诸如“弄死他”之类的话，但对方还保持着理智，知道在警察面前不好说这些。
“那我们去旁边？”
“就在这里可以么？”
看着赵琦瞄向手术室亮着的灯的眼神，秦风点点头，没有坚持。
“赵先生，你们回忆一下，最近或者说之前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特别是那种和孩子有关系的矛盾。”
凶手将目标瞄准孩子，肯定是有原因的。
一般的矛盾，最多也就闹两句，就是打架了，也不太可能专门报复孩子。
赵琦皱眉，旁边的妻子也回过神来认真思考着，二老也都低下了头沉思。半晌后，一家人交换了意见。
道：“秦组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夫妻两人性格都算是好的，和邻里邻居的也没有争吵，大家都挺和善的。”
“童童，不是自夸，我们对他的教育还是不错的。”
“在幼儿园也从没有欺负过人，最多就是孩子正常的打闹，那都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当时对方家长也来了，磕破了点皮，都表示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我们提出承担医药费都被拒绝了。”
“而且现在两个孩子玩的挺好的。”
“所以……我们真的想不到。”
点点头，秦风没有提出怀疑，而是看向老爷子老太太：“老爷子，老太太，那你们能说说孩子出事前的情况么？仔细点回忆，任何细节都别放过。”
老爷子先开的口，说了从家里到公园，再到孩子吵着要吃零食，他去买，之后老太太说了和熟人聊天，一转眼孩子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