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头返回县局，秦风找到宋展博。
“怎么样？”
宋展博摇摇头，道：“沈熥他们还在努力。记忆卡被吞下后有被胃酸腐蚀的情况，肯定是死者在生前吞下的，根据记忆卡的数据储存区的制作材料，大概判断时间不超过八个小时。”
“极有可能是在孙珂发现不对劲之后，将记忆卡吞入腹中的。”
“同时，其身上并没有被殴打，或者阻止挣扎的痕迹，我推测，吞食记忆卡的时候，凶手并不知情。”
秦风点点头，又看向蛤蟆和李卫国两人。
“头儿，监控已经拿回来了，我和蛤蟆看了好一会儿了，已经看到孙珂和另一名被害人刘丹的身影了，不过她们只是正常的逛街，暂时还没有其他发现。”
“好，你们继续。”
点点头，秦风也没有催促，便进了县局给他准备的办公室，拨通了马博远的电话。
“马队，你们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走访，不过我们已经锁定了刘丹存钱的ATM机，以那个网点为中心，准备对周围的娱乐会所进行调查。当地警方也会配合我们，不过现在这个时间，这些地方的工作人员不多，我们暂时没有动。”
“嗯，我这边得到一条线索，在秦北市这边，还有一名被害人，她和刘丹很熟悉，根据被害人男友所说，她在东江市的豪鼎会所上过班，和刘丹也是在那里认识的。”
“秦处，你稍等一下……豪鼎会所…找到了！这个豪鼎也在我们划定的范围内！”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马队，那这个刘丹在豪鼎工作的时间可不短了。三年前受害人孙珂就回到了老家，那个时候她就和刘丹在豪鼎认识了，一直到现在，刘丹极有可能还在里面上班。”
“好的，秦处，我明白了，我会重点调查这个豪鼎会所的。”
见马博远明白了，秦风说道：“好，那就先这样，我们这里还有其他发现，但还没有整理出来，如果有消息，互相通报。”
“是！”
电话挂断，秦风长吐出一口气，身体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
“头儿，头儿！”
喊声惊醒了秦风，秦风唰的坐直身体，看到了站在桌子前拿着电脑的沈熥。
“沈熥啊，弄好了？”
“和从部里来的同事一起修复了一些，但其他的毁坏太严重实在修复不了了。”
“给我看看。”
“好的，头儿。”
沈熥放下电脑，打开一个文件。
“经过我们的修复，记忆卡里只有一些照片和视频，其中唯一的一段视频花了，只能看到很少的片段，照片也有一些彻底损坏了，但大部分照片还是保留了下来。”
“先看看照片。”
“是！”
照片一张张展示出来，从背景上看，都是在外游玩拍下的，时间有长有短，最长的在七八年前，最短的则是在最近半年左右。
照片上的人物中，秦风认出了不少“熟人”，她们都是1013连环杀人案的受害人，不过，一些照片里的人变少了，之后又有增加。
其中一张照片引起了秦风的注意。
将照片调出来放在屏幕上。
照片上总共有九个人，这九个人里，包括年纪最大的第一名受害者，以及第七名受害者孙珂都在其中，而照片拍摄的时间，是在去年五月份。
而根据照片背景，秦风将其放入城市模拟功能之中，很快确定，拍照的地方就在东江市的滨海公园。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遇害的这七个人，并没有断了联系，反而一直都有联系，甚至，从照片的时间来看，几乎每一年她们至少都会聚会一次。
而且，九个人，被害的只有七个，那剩下的两个人呢，她们会不会是凶手接下来的目标？
秦风赶紧将照片截下来发出去，分别发给了马博远和刘队。
随后又给他们发了一条语音信息，内容一样：尽快确定两人身份，籍贯和地址，她们极有可能是凶手接下来的目标！
收到两人回复之后，秦风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照片上。
他在想一个问题。
照片上的九个人，包括近两年才出现在照片里，还没有遇害的两人，这九个人，年纪从五十出头到二十多岁，而且从事的职业流动性相对较大，彼此还有竞争关系。
而且还不是同一个地方的老乡。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九个人，是因为什么原因，能够维持如此之久的联系，而且看样子，还如此亲密的？
而她们之间又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做了什么，以至于被凶手一一追杀……
第337章 鸡头，嫌疑人露相：一个女人！
东江市，豪鼎会所。
作为网传的帝王级享受之都的东江，这里可谓会所遍地，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些事情和马博远没有关系。
他来，只是为了调查1013案的，至于其他，轮不到他插手。
为了调查不受阻碍，他也向当地警方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当然这些话不能明说，说明了同样得罪人。
毕竟，专案组是部里指派的，当地警方也怵。
不过像这种部里督办的案子，再昏头也没人敢乱来。比如提前通报消息之类的，知情的绝对不敢说。
不然查出来了，部里震怒，谁都扛不起。
因而，这个在东江也算是声名远扬的会所，在当晚最热闹的时候被大批警察包围临检的时候，下到服务员上到会所总经理全都一脸懵逼。
再一打听，除了他们豪鼎之外，就连隔壁的会所都没有警方临检，这样的情形，让总经理赶紧向老板汇报。
不久，老板一个电话回过来：“配合警方工作，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问什么答什么。”
然后老板就挂断了电话，还关机了。
苦逼的总经理看着手机一脸苦笑。
天可怜见，他只是个打工的啊。
……
警方突然临检，而且阵势如此大，自然挖出了不少东西。
马博远带着人，扫视一圈后，下令将所有技师聚集到一起，然后五人一组进入旁边被清理出来的包厢。
一进去，每个人就被告知，认人！
所有技师都有些懵。认人？这样的事，她们可不敢乱说。
直到总经理过来，亲自站场表示随便说，认识的就说出来，不能隐瞒之后，才有技师开口。
被认出来最多的，就是刘丹。
就像之前讲过的，这个行业的人员流动性大，普通技师能在一个地方干满一年的都不多，能够在一个地方干满三五年的，要么就是管理人员，要么就是所谓的头牌。
这些人，待遇更高，会所也会用各种手段拉拢利诱，将人留下，当然，也不排除其他一些手段。
不过总体来说，东江的这些会所虽然藏污纳垢，但管理上还算是正规，手段过火的基本没有。
而随着刘丹被认出，马博远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认识刘丹的人，多是来自陕省和川省。
当然，作为老乡，关系亲近些也正常，但其中有好几个人看向这照片的时候，却带着一股子恨意，就有问题了。
这几个人被单独带了出来，进行问话。
随后马博远才明白，原来，刘丹并不是特殊行业从业者，而是所谓的“鸡头”，她会带着从陕省、川省招来的女孩子，经过简单培训之后，送往各个会所。
不仅仅鼎豪有，还有其他的会所和她也保持着联系。
而这几个带着恨意的女孩子，就是被对方巧言欺骗之后，又趁她们不注意给其拍下裸照威胁，才入了行。
一旦入了行，尝试到了赚快钱的甜头，好多女子都沦陷了。
得知实情后，马博远敏感的察觉到这里面有事，单独找来总经理问话，之后又找来管理技师的经理。
终于，从这位经理口中，马博远知道了照片中九人的另外两人的身份，以及这九人组做着什么样的勾当了。
从第一名遇害的女人杨梅开始。
这个女人最开始是在什么地方不清楚，不过从十年前，她就和一些会所的人搭上了关系，带人进入会所，作为基层主管工作。
赚介绍费，还从手下的失足妇女手上抽成。
之后，她手里的人越来越多，质量也越来越高，还发展了几个小头目跟她一起当鸡头和管理。
不过杨梅在几年前就退下去了，其他人也慢慢的有新人顶替。
最近还在东江活跃的，就是刘丹以及另外两人：赵娟和龚晓丽。
刘丹在豪鼎上班。
赵娟和龚晓丽两人在哪里做事，经理并不清楚，不过却见过两人来找刘丹。
……
南江县局，听完马博远的汇报，秦风眉头皱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凶手完全可以从杨梅那里就知道所有人的身份信息，如此说来，凶手杀人并不一定是按照线索往下追杀了？”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马博远说道：“秦处，我已经请东江警方帮忙，寻找赵娟和龚晓丽两人，这两人的老家一个在绿江市，一个在陕省省城，需要你们进行调查。”
“好，我们两边一起查，找到人之后，把人保护控制起来。”秦风应道，顿了顿，又说道：“马队，我绝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这个九人组应该不仅仅进行威胁，说不得有更严重的罪行，不然，仅仅是这样的事，应该还到不了杀人，还连杀七人的程度，更何况，还每个人的右手都被砍掉了。你那边再找人的时候，顺便调查一下，我这边也尽量查。”
“好，秦处，我会注意的。”
“嗯，那就先这样，有消息及时沟通。”
“行。”
电话挂断之后，秦风看了一眼资料，跟刘队打了过去。
“刘队，马队那边传回来的资料，你看到了吧？”
“刚收到。”
“那赵娟的老家交给你，尽快搞清楚她的社会关系，把人找到。我带人去龚晓丽老家。”
“行，秦处，我马上动身过去。”
“嗯，那就这样，有消息及时沟通。”
“好。”
电话挂断，秦风召集手下准备出发。
“头儿，我们这里有发现！”负责监控的李卫国举手喊道。
“什么发现？”秦风精神一震，赶紧跑过去。
“你看这里，这个人。我们刚刚对比了一下，她没有直接跟在刘丹和孙珂身后，但从他的站位和位置，都能清楚看到两人的行踪。”
“包括之后刘丹和孙珂离开商场，他也跟着下了楼。”
“这个男人……”
“不是，她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