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盗墓王 第44节

我们依旧是沉默地点头。

万把头一口干了半杯酒道:“谁都想多休息,我也想休息,可我也要生活,我也得赚钱,赚钱是给自己赚的,总不能赚钱的事,还得我苦口婆心去劝你吧。”

我举杯道:“万把头,我们知道了。”

“商朝国器有线索了吗?”

“没有。”我说得很心虚,因为收到那一大笔钱后,脑子就没往盗墓上想过。

万把头哼笑了一声:“孙把头那边可一直没闲着,你们休息了半个月,孙把头一直找了半个月,上次镇墓兽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是陨铁合金,所以,你们找到的,只是某个商王的衣冠冢,大头还在后面。”

我道:“我们明天就出发。”

“去哪?我问你,孔老师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

“孔老师疯了,短时间内出不来了,你们去新疆,有人认识金文吗?”

依旧是摇头。

“没有金文资源,和姚师爷提了吗?让姚师爷给你们搭配人员了吗?”

……

万把头一连串的问题压得我们喘不过气,万把头很严厉,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盗墓这一行,也是个辛苦活,要么趁着年轻多赚钱,要么混出名声,要么能有足够的人脉,能随时组局,要么有手艺,打盗洞,观风水,有一技之长,要么像孙二叔一样,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能保证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绝对安全。

而我们,什么都没有,连打盗洞都不会。

万把头说他年轻时,根本没有机会下大墓,只能从最基础的小墓开始挖。

一个地主墓,挖开泥土找棺材板子,棺材板子都腐朽了,腐败味道呛得人直咳嗽。

但这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开棺,把腐朽的棺材板子扒拉到一边,棺材里满满都是淤泥,淤泥臭味熏天,但不管有多臭,也要硬着头皮把手伸进淤泥中摸,顺着人骨摸,从天灵盖摸到脚后跟,在淤泥中寻找坚硬的东西。

当然,坚硬的东西也不一定就是盗墓贼想要的,有时候只是一节错乱的手指骨。

在盗墓的同时,还要忍受蚊虫的叮咬,还要冒着被鼠啃,被蛇咬的风险,每一年都有盗墓贼丧命在毒蛇之口,尤其是广东地区,那边草木一年四季都是绿的,竹叶青趴在地上根本不容易被发现。

这样一个墓下来,运气好万把块钱,运气不好就能挖出两个清代酒杯,市场价不超过五十块钱一个。

万把头说我们只是太幸运了,一开始就遇到盗墓,开始太顺利不是一件好事,就比如现在有一个地主墓,让我们在棺材的淤泥里摸东西,我们能干吗?

酒局以万把头摆手让我们回去休息结束,我们谁也没解释什么,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是狡辩。

万把头强调了好几次,这些话是他想对我们说的,而不是姚师爷的意思。

其实,姚师爷应该早就想说了,万把头和姚师爷的关系,就是太监和皇帝的关系,太监在皇帝身边久了,皇帝一个眼神,太监都明白什么意思。

次日一早,万把头再次启程,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新疆,再进大漠戈壁。

联系了花木兰,我们约定在吐鲁番集合。

我本想联系一下孙把头,旁敲侧击问一下他那边的情况,可孙把头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闲话少叙,直飞吐鲁番。

这一次,我们还是决定先摸清楚情况,然后再让姚师爷调配人员。

第80章 再次相遇

和花木兰会合后,我们找了个小旅馆,花木兰说孔老师的状态不怎么好,不说话,对外界的刺激也没反应。

四驴子说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孔老师看了铭文后走火入魔了,要么是铭文内容过于震撼,让孔老师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关于失去生活的希望,四驴子举了个例子,他道:“你想想,你找了好多年的一部珍藏电影,就比如便利店的那部,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资源,可是下载速度奇慢,每秒几十Kb,为了看一看,你忍了,下载了一天才完成,然后你洗了澡,拉上了窗帘,把卫生纸放在了枕边,打开一看,嘿,是他妈的《金刚葫芦娃》,还是马赛克版的,蛇精的奶勒子都打马赛克了,你说你失不失望?”

我觉得很有道理,接话道:“也许是找到的内容平平无奇,让孔老师过于失望。”

四驴子哼笑道:“你快点给我滚犊子吧,你说的叫人话吗?生活本来就是这样,你以为是小鬼子电影啊,生病去医院,医生检查身体,然后吵起来了。车子坏了,路人过来帮忙,然后吵起来了。出去扔了垃圾,邻居看到了,然后吵起来了。去坐公交,人多拥挤,然后吵起来了。想好好上学,老师穿丝袜,然后又吵起来了。你看这些东西的时候,吵是必然的趋势,不过咱们是生活,生活肯定不能像咱们预期那样,对吧,所以我觉得是铭文内容颠覆了孔老师的世界观。”

赵悟空懵逼道:“为什么要吵呢?”

四驴子斜眼瞪着赵悟空道:“老子祖籍山东的,那个字就念吵,怎么地?”

我在一旁嘿嘿笑,花木兰道:“狗哥,你不出马仙嘛,你说孔老师是不是癔症,你能给看看吗?”

四驴子抢着道:“他会看个卵子,狗狗就他妈的会给小姑娘摸骨算命。”

我沉声道:“确实看不了,手艺不精。”

“那你原来的同行呢?”

我苦笑一下,心里说原来的同行觉得出马仙骗钱慢,都去干传销了。

花木兰的话,倒给我一个新思路,或许真的可以找个高人给孔老师看看,只要孔老师恢复了,我们就不用找认识金文的人了。

思来想去,周围能和高人沾边的,只剩下黄老板,他开矿,肯定迷信,也一定有高人指点。

拨通黄老板的电话,我说了这边的情况,黄老板疑惑道:“疯了不是挺好的吗,你还治疗什么?”

“不是想给他治好嘛,毕竟是跟我们进去盗墓落下的疯病。”

黄老板更加疑惑,他道:“哎?你小子的思想有问题了,我这么教育你,都没把你教育明白吗?问你个事,要是我的矿上有人重伤,该怎么办?”

“打急救电话呀。”

黄老板哼声道:“白他妈教育你了,我给你讲讲要怎么处理,第一步先用皮卡车把人拉到附近的小城市去,注意,一定是小城市,第二步再送医院治疗。”

“那人不死了?”

“能救活也好,救不活就赔偿呗。”

我越听越糊涂,问道:“为啥不送本地的医院,速度快,活下来的几率不是更大吗?”

黄老板继续哼笑,他道:“按你说的,先打急救电话,然后送医院,警察也会知道,企业出了事故,安监局也得过来查,还有各种各样的检查呢,怎么应对?”

我的心里一阵发凉,黄老板接着道:“把人送到隔壁的城市,救不回来,也就赔偿百八十万,要是在本地,人是救回来了,但是得迎接各种检查,停工一天我得损失几百万,一次停工最少半个月,还有罚款呢?不用交罚款吗?假如你是领导,你愿意管辖范围出人命吗?我是个商人,只能用利益的角度去分析问题,我觉得你这个事,孔老师疯了,利大于弊。”

我深吸一口气道:“您认不认识高人,我还是想救一下孔老师。”

“不认识,现在都相信科学了,谁还找高人。”

我不相信黄老板的说法,接话道:“你的矿上不找人看看吗?”

“看什么,相信科学,对了,给你说个事,你知道吗,为什么有些人贩子宁愿被判无期徒刑,也不愿意说出拐卖孩子的下落吗?”

“为啥?”

“因为有人相信婴儿汤能延年益寿,真正的有钱人,不会相信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能得到的,才是他们需要的,老中医进不了大医院,想找认识金文的人,你还是在圈内找吧,比专家好用。”

我胃里一阵恶心,此时,我已经不想和黄老板说下去了。

没想到黄老板话锋一转道:“最近你们是不是不努力?”

“嗯?啥意思?”

“姚师爷打牌都小心翼翼的了,估计是最近收成不好。”

"咋地,你入股了啊?”

“滚蛋,你们不努力,都耽误我赢姚师爷钱了。”

我笑了两声道:“没别的事了,您忙,我继续努力去了。”

“对,你得努力,你把姚师爷想象成房产中介老板,你就是业务员,别管他赚了多少钱,你是不是也得到应有的钱了?”

“行,黄爹,我知道了。”

“那小子现在咋样了?”

我愣了一下道:“哪个小子啊?”

“就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俩和七仙女玩,另外一个在一旁光吃果盘的那个小子。”

“猴哥?”

“对对,就是他,听姚师爷说他当把头了,提醒你一点,把头不是个名称,得有足够的资源才行,行了,不和你扯了,散会。”

我很感谢黄老板,因为他今天没说什么电视上不能播的邪门邪道。

挂断电话,赵悟空凑过来问:“黄老板说啥了?”

“说你下次找小姐,别像个猴似的,光吃果盘,你也摸摸大腿。”

说完,我把黄老板的话给他们重复了一遍,花木兰道:“我觉得黄老板说得有道理,咱们现在不能寄希望于一个疯子身上,我家世代修补青铜器,我差不多能找到认识金文的人。”

四驴子道:“要不然,先把镇墓兽上的金文发给你认识的人看看,否则,咱们也无从下手呀。”

“行,我联系人看看,不过金文现在不重要,咱们得找到商朝国器,去哪找呀。”

没人说话,四驴子推了我一下道:“人家小姑娘问你话呢,你个傻狗怎么不搭理呢。”

“操,我上哪知道去啊,找楼兰呗,驴爷,猴爷,楼兰在哪呢?”

第81章 太阳墓葬

花木兰把铭文照片发给了朋友,我们也不能干等着,还是得研究研究其他问题。

那些青铜器都是商代的,铭文可能会指引我们找到其他商王衣冠冢,但和楼兰有关系,但关系不大。

不过山洞神庙里的壁画十有八九是楼兰的文化,所以,想要找出楼兰的下落,还是得去大漠戈壁。

再次前往巴图尔大叔家,他满脸怒意地将我们推出来了,他说有人来了,说我们不是学生,是盗墓贼。

说着,巴图尔还要将我们交给村支书。

花木兰连忙拍了拍行李箱道:“这有钱。”

“我不要你们的钱,走,去见官。”

“这不是给您的钱,我们四个拿出来两百万,捐助村子里的小学,让孩子不用吃着风沙读书了。”

这话让巴图尔安静了一些,行李箱里确实有两百万,也确实是我们打算捐助学校的。

花木兰继续道:“咱们去找村支书,以您的名义捐助两百万,这是一件好事。”

我补充道:“我们也帮罗布人拿走了邪神,也是一件好事。”

巴图尔十分警惕,他道:“这次你们来干什么?”

花木兰道:“专程给村子里送钱来了,咱们无所谓,可孩子们需要读书。”

村支书把我们当成了菩萨下凡,两百万往炕上一摆,村支书千恩万谢。

为表诚意,村支书还带我们去了他们的寺庙,当着神像发誓,说这笔钱一定用在学校上。

巴图尔也很高兴,任何人都希望下一代过得更好。

村支书还在家中准备一桌饭菜,并且叫了一些村里的姑娘过来弹唱跳舞,葡萄酒清冽甘甜,我们都没少喝。

只有花木兰滴酒不沾,不是她不想喝,而是得看着我们,因为怕我们喝多了手不老实,毕竟这不是原始部落,村子找来的人只是跳舞的女人,不是舞女。

巴图尔再次将我们留宿在家,说他还知道一个地方,那边也有我们要的东西,他可以带我们去,只是提出要是卖的钱多了,能不能给村里修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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