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盗墓王 第65节

张工道:“现在你有病了,赶紧去看看牙医吧。”

二刈子气的抓起挎包,娘们唧唧地走了。

张工的行为,再一次让我认识到盗墓行业的凶猛。

姚师爷的表情没有变化,他将地图递给我道:“地图就交给你了,咱们明天五点出发,出发前告诉我这个地点在哪。”

我咽了一下口水,心里说:“明天,不到一天的时间去破译地图,我得多牛逼,能有这两下子。”

但当着张工他们的面,我也不好反驳姚师爷,只能默默接过地图。

姚师爷说带着张工他们四川转转,了解一下当地的风俗习惯,我们四个留在宾馆研究地图。

川娃子不想出去逛,说要陪我们一起研究地图,姚师爷也没说什么。

姚师爷带着人走后,川娃子立马笑嘻嘻地从行李箱中摸出两瓶白酒,他道:“来来来,喝酒。”

我吸了吸鼻子道:“我也想喝呀,妈的这地图太操蛋,研究不出来去哪,明早怎么出发。”

川娃子依旧笑嘻嘻道:“怕啥子嘛,不喝酒,那脑子能好使吗?”

我和四驴子对视了一眼,觉得川娃子说的有道理。

花木兰恨铁不成钢道:“你们能不能先把正事干了。”

四驴子疑惑问:“谁是正事,我去。”

说完,四驴子还问川娃子,上次想让老天爷下屌操死她的那娘们怎么没来。

川娃子说那娘们干一趟活玩三年,要不是等米下锅,她不会干活的。

四驴子觉得有点可惜。

赵悟空不喜欢我和四驴子的说话方式,他觉得我俩说话太埋汰,他和川娃子聊得很投机。

花木兰骂道:“你们真是神兽,葡萄干当下酒菜你们都能喝进去。”

四驴子哼笑道:“葡萄干咋地,困难时期,我太爷喝酒都是洋钉子蘸酱油喝,不也喝的挺好。”

“你们就扯犊子吧,等姚师爷回来,骂不死你。”

说完,花木兰又推了我一下,骂道:“你赶紧看看地图呀,这是什么地方呀?”

我认真道:“地图的范围也就是一个住宅小区的大小,还是一千年前的地图,茫茫戈壁,上哪找去?沙丘会移动,河流早他妈干涸了,无论是绿洲还是高山,此时没有任何参考价值,看地图还不如问问土地爷呢。”

川娃子接话道:“找城隍,城隍比土地爷官大。”

第116章 初步分析

我想拉花木兰一起喝酒,她一把将我手甩开。

花木兰气得脸色煞白,我第一次见到她这么生气,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

有道是女人的泪,一滴就醉,花木兰在一旁掉眼泪,我们也没了兴致。

四驴子拿起地图,上下来回倒手,他道:“狗狗,你说这地图哪面是正面?”

花木兰哭哭啼啼道:“人家川娃子会打洞,硬哥会探顶,咱们呢,咱们什么都弄不出来,不是给姚师爷丢人吗?”

川娃子谦虚道:“我那就是挖土,力气活,没什么技术含量。”

四驴子嘟囔道:“我还会打井呢,保证喷水。”

这话让花木兰彻底发作,她说再也不想和我们搭伙了,这话让我有了一种结婚的感觉,一个小媳妇在一旁哭哭啼啼说“我再也不跟你过了,离婚,明天就离婚……”

平时我和四驴子嘻嘻哈哈还行,但花木兰生气了,我俩也得认真,四驴子看不出来什么,就一个劲地捅咕我。

我也看不出来地图是哪,不过我知道方位,我认真道:“你们看这个地图,绿洲距离河流的距离有一扎长,不合理吧。”

四驴子负责捧哏,他道:“我说狗哥,哪不合理了,您给说说呗。”

“要是没有河流,有绿洲可能依靠的是地下河,可在有河流的地方,绿洲得在河流边上。”

四驴子表情十分夸张道:“对呀,咋回事?”

“这根本就不是标注的绿洲,那帮傻逼标注错了,这片茂密的植物代表的是季节,夏季。”

四驴子用口型骂了我一句道:“妈的,我和你说相声呢?我和你说胯骨肘子,你和我说城门楼子,问你地图是哪,你告诉我是夏季。”

花木兰听懂了我的意思,她惊喜道:“夏季太阳直射北半球,日出东北,日落西北,咱们只要算出夏季日落的方位,就有进大漠的方向了。”

我接话道:“对,现在也是夏季,等太阳落山的时候,用指南针测一下日落的方向是西偏北多少度就行了。”

四驴子赞美道:“还得是我狗哥,大写的牛逼。”

我拱手谢礼,四驴子给我一巴掌骂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赶紧的,还有什么信息?”

“除了日落方向,地图上的其他东西都是移动的,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咱们只能先找到古河道的方位,然后沿着古河道搜寻山丘的遗迹,除此之外,我是想不到别的方法了。”

“都过去千百年了,还能找到河道吗?”

“老规矩,还是找鹅卵石,说不定还能找到玉呢,锦上添花。”

女人的脸真是善变,前几分钟花木兰还哭哭啼啼,现在又和我勾肩搭背说我聪明。

花木兰问我为什么不早说,我说这是最笨的一种方法,我在思考有没有别的办法,要是天黑前想不出别的办法,那也只能按着西北方向一路搜寻了。

此时,我们身处尉犁县,楼兰古城在我们的东南方向,我们只要确定日落的方位角,然后和楼兰古城连城一条线就行了,沿着这条线进楼兰,十有八九会见到地图标注的位置。

这条线大概有三百公里,以古人的交通条件,不可能将墓建的太远,拿唐朝距离,唐太宗李世民的昭陵距离唐朝皇宫不到五十公里,所以我断定武丁的墓也不会离楼兰遗址不会超过这个范围。

而且楼兰地处西域,这个距离还会大大缩短,具体来说不会超过五公里,这么说有两个理由。

第一,商王武丁的墓是被鬼方从内地中原迁徙到西域的,所以不会有太长的时间去修建陵墓。

第二,楼兰地处西域,戈壁环境,修墓的工匠不可能离城池太远。

况且楼兰城并不大,楼兰城遗址是个正方形,每一条边的长度都在三百三十米左右,楼兰城的面积和现在的高中差不多大,对,没错,就是高中。

所以我们重点的搜寻范围在楼兰城附近,以楼兰古城的中心和日落方向画一条线,从楼兰古城中心为圆心,画一个半径为两公里和五公里的同心圆,两个圆和日落方向相交的三公里就是我们重点要找的位置。

当然,这是两段三公里,一段在楼兰城的西北,一段在东南。

说句难听点的,三公里的范围,就是下洛阳铲,我们也能找到古墓。

姚师爷回来后,我说了我的想法,姚师爷一听很高兴,也认可我的想法。

老毛子道行很高,他们给我们弄了个考察队的身份,我们成了一个大学的科学考察队员。

在2011年,楼兰古城还是对外开放的,不过要层层审批,门票三千五,一个人还要交三十到五十万不等的保证金,但楼兰古城是禁止外国人进入的,可能是距离核试验的罗布泊太近了,也可能是洋人盗取了太多的文物。

现如今,楼兰古城已经彻底关闭,除了国家科考团,任何人都进不去了,当然,也有偷偷进去的。

老毛子给我们弄了个科考队的身份,让我们省去了很多麻烦。

私下了我问姚师爷,老毛子有没有给他透露其他消息。

姚师爷道:“我知道这地图是西夏人绘制的,参考的可能是回鹘的资料,或者说直接是楼兰的资料,老毛子进不来楼兰遗址,所以只能抓咱们当壮丁。”

“咱们挖出来东西,能运走吗?”

“挖出来东西,还不是咱们说了算,他们能给咱们弄身份,我也能给他们扣帽子,没这两下子,我那些钱算是白输了。”

一时间,我有一种错觉,姚师爷似乎并不关心万把头被老毛子扣下为质,反而有点激进地想要盗墓。

姚师爷左右看了看,低声道:“等咱们出大漠的时候,咱们的人会来接应,挖到什么宝贝,都是咱们的。”

说完,姚师爷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想了想,还是问了那个不该问的问题,我道:“万把头怎么样?”

姚师爷冰冷道:“天下无不散筵席,从你们开始盗墓开始,有些人再也见不到了,你们的那个白姐,我带你们认识孙把头、孔老师,咱们都是贼,一群为利益聚在一起的人,能牢固关系的只有利益,不过你们几个我是用心培养的。”

姚师爷的话说的没毛病,但我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他拍了拍我道:“你还年轻,承不住事,多学学曹操,宁可负了天下人,也休让天下人负你,没有这两下子,你连个坏人都当不了,这是社会,不是你们讲哥们义气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此时,我也只能点头附和。

姚师爷给我们说人在不同时刻心态会变化的,假如一个谈恋爱的人突然当了皇帝,可能会把女朋友封为皇后,要是结了婚的男人当了皇帝,十有八九要把自己的媳妇封为镇北大将军。

四驴子补充道:“不可能,光封一个镇北大将军不够,必须得加一句,无召不得回京,违者诛灭九族。”

第117章 深夜谈话

姚师爷说我们现在有点像是暴发户的状态,手里有点钱,就觉得无法无天了。

从高昌老国王到孔老师,我们背负了两条人命,第一条人命可以说是情非得已,第二条人命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姚师爷说杀人是个上瘾的行为,那种主宰别人生命的感觉会让人上头,不加控制,肯定会生出祸端。

杀人只是走投无路才能用的手段,真正有脑子有手艺的人都是用手段去杀人,或者说,借刀杀人。

不过姚师爷也没批评我们,只是告诉我们要克制,遇事多动脑子,少动手。

张工连夜找了一个向导——贾和平。

贾和平已经到了撒尿粘鞋底子的年龄,少说也得有六十。

贾和平年轻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专职进戈壁古城遗址寻找瓶瓶罐罐,后来年纪大了,就接一些带寻宝人进大漠的活。

次日一早,队伍整装出发,贾和平一驼当先,两个队伍的人交替排列,总有一种互相防着的感觉。

硬哥一直和花木兰聊天,他很健谈,把花木兰逗的咯咯笑。

而负责金针探顶的张浩却一直沉默不语,从见面到现在,我只听他说过一句话“我叫张浩”。

张浩一直都是痛苦的表情,眼睛总是喜欢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川娃子就不用说了,这小子绝对就是个酒鬼,而且川娃子和我们三个玩的很好,尤其是赵悟空。

进大漠的路上,我们一人一瓶白酒,风沙当下酒菜,隔空喝酒。

姚师爷还给贾和平看了我们的身份证明,贾和平表面称呼我们是有学问的人,其实心里面门清,我们就是盗墓贼。

因为正常考察团都是从公路往楼兰古城走,而我们偏偏选择大漠,单凭这一点,老油条贾和平就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了。

晚上,我们来到了大漠的第一站——孔雀河。

贾和平说孔雀河是我们水源补给的最后一站,过了孔雀河就是茫茫戈壁无人区,除了枯死的胡杨,我们见不到任何活物。

晚上守夜人员也是姚师爷特意安排的,两人一组,姚师爷和张工,我和张浩,四驴子和硬哥,川娃子和赵悟空,说是两伙人合二为一,可人员安排明明就是互相看着。

这个季节,吐鲁番的日落在晚上九点半左右,姚师爷和张工是第一班,每一班两个半小时,要命的是我和张浩一起守夜,我有点话痨,张浩三棒子打不出来一个屁,我俩一起守夜,可以说是互相折磨。

轮到我守夜时,场面和我想的一样,我和张浩大眼瞪小眼,唯一的互动就是偶尔给对方扔一根烟。

姚师爷和张工守夜的时候,正好是日落,那时候也睡不着。

寂静戈壁,满天星斗,加上骑了一天骆驼,我是真困啊。

“张哥,你都挖过什么大墓?”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张浩盯着我瞪我半分钟道:“莫挖过啥大墓,都是闹着玩,打哈哈。”

这时我才知道张浩是陕北人,那口音和阿宝差不多。

张浩的聊天方式很特别,天都被他聊死了,我找话道:“有遇到什么怪事吗?”

“没有。”

张浩两个字的聊天方式让我绝望,我点燃一根烟,准备在营地附近走走,顺便精神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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