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暴怒的程美琳疯了一般冲了上来。
再次与她对撞的。
是柏伊斯。
叶翎此时已经站了起来。
他对苏法温柔的笑着:“再见了苏小姐,我要回去睡午觉了。”
“你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
程征突然冲了上来。
想要去抓叶翎手里的水杯:“你在我的馆内,这么不守规矩,你应该付出代价!!”
“程馆主,我什么规则都没有违背。”
叶翎笑了笑。
直接转头离开。
柏伊斯将程美琳推了回去,也跟随叶翎离开。
苏法的脚步也想跟着叶翎走出。
却被旁边的苏远拉住了手:“从现在才开始,你哪儿都不准去!”
苏法再次回头。
眼中已经蕴得有一些其他的情绪了。
她眼眶有些红。
看着苏远没有说话。
苏远被她看得心里一痛。
仍然没有松口。
“程征,找个房间把她关起来,不许出去!”
“好的姐夫。”
程征点头,和苏远一起,将苏法带走。
太阳穴破裂的程美琳呆呆的坐在地上。
看着不远处落地镜中的自己。
她摸着自己的脸:“这么丑?这是我吗?”
咯吱。
抱着镜子的那个白色的雕像,转动着自己的脑袋,僵硬的转过了头,看向了程美琳。
程美琳冷眼盯着那个酷似唐衡的雕像。
看着它的诡化。
突然没由来的笑了起来。
“你这么狼狈,到底是怎么配得上我女儿的?”
“呵呵呵——”
程美琳站了起来。
眼中全是狠毒和凶厉。
慢慢离开了这个房间。
……
叶翎回到自己房间之后。
倒也没有立刻就去睡午觉。
他在茶几上摊开了那些画,一幅一幅的观察着。
如果【死亡】上的一男一女是苏远和程美琳的话。
那关于苏法的画。
是只有那幅【海水】吗?
【海水】是苏法自己画的,那她自己为什么会在画面之内,甚至受到这幅画的束缚?
而看见【爱人】这幅画时候。
叶翎的手指顿了一下。
画中是一个穿着有些破烂的婚纱的女人,叶翎在女人的脸上,找到了一些苏法的模样。
他想起了阿晴在三楼蜡像馆中说的话。
“不能让苏法知道这是她自己……”
“不能吗?”
叶翎喃喃道。
目光落到了柏伊斯拿上来的一幅雪白的画上。
那是【雪山】
作者:毕山
“柏伊斯,可以喊毕山回来了。”
“好。”
柏伊斯点了点头。
毕山自从被柏伊斯打烂了相机,被迫接受了叶翎的六万六之后。
就被柏伊斯安排在了暗地。
而他每天需要做的事情也十分的简单。
那就是偷拍。
不停的偷拍。
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都在蜡像美术馆中,偷拍着各种各样的画。
也记录下了这些画的运动过程。
毕山再一次站在了叶翎的面前,他手足无措的拿着自己相机,面对着叶翎,像是面对自己那个严厉的父亲一样紧张。
明明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年纪比他小不少。
可他就是忍不住的害怕。
“我,我,那个……东西……”
毕山哆哆嗦嗦的把洗出来的照片递给了叶翎,迅速后撤几步,和叶翎拉开了距离。
叶翎没理会他这些小动作,只是让柏伊斯带着毕山出去。
他将手里的一摞照片一一摆了出来。
凡是有关于柏伊斯带来的画的照片,全都放在了对应的画上。
这些画上的照片。
像是手翻书一样,让这些画动了起来。
【海水】中。
浪花飞溅。
碧海连天。
一个小小的黑影一步步的走向了海的深处,她似是捂着自己的肚子,在最后一个浪花拍过来的时候。
还缓缓回了头。
【爱人】中。
穿着洁白婚纱的女人,痛苦的在一面墙的前,用头去撞墙,用指甲去拼了命的挠墙。
那涂着粉红色指甲油的指甲。
也因为她的抓挠。
变得血红一片。
脸上血泪留下。
【玫瑰】中。
光影形成的一朵浪漫的玫瑰在地上不停的变换,最后变成了一团乱七八糟的线条和又黑又糊的东西。
【遗物】中。
那枚戒指被一只有些粗糙的女人手拿了起来。
一滴泪从高空落下。
砸在戒指上。
在拍摄的【婚礼】蜡像的照片里。
那个手持鲜花和戒指的帅气男人。
脸上慢慢流下了白色的蜡液。
那幸福美好的表情,也缓慢的变成了空洞,惊恐,绝望。
【死亡】中。
死死抓住铁栏杆的女人,张大了嘴巴嘶声吼着什么。
男人站在旁边。
颓废的望着天花板。
他们头顶上的黑色石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永生】中。
那个被福尔马林泡着的残破心脏砰砰跳动着。
在透明罐子的背后。
一个中年男人的脸,清晰可见。
是苏远……
最后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