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眼神里,顿时露出一抹极具人性化的舒适感。
看着它。
陈玉楼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那枚六翅蜈蚣的妖丹还在他身上。
一直不曾给怒晴鸡。
其一是它在瓶山时,吞食的妖物实在太多,担心它会在那股狂暴的力量下撑坏。
如今看它气息澄澈如火。
这份忧心倒是多余了。
另外一个。
他也想过,能不能尝试将妖丹中蕴藏的妖气剔除。
或者拿它尝试炼丹。
毕竟是一头活了数百年大妖,吞吐日精月华无数,才凝结而出。
直接吞食的话。
未免太过浪费。
想了想,陈玉楼还是打算坚持后者。
丹炉、炼丹术、药材,可谓是万事俱备。
至于为何迟迟没有动手,却是因为欠了一道地火。
要想炼丹,火是头等大事。
第一选择自然是地火。
而且最好是足够稳定,不会随意喷发。
实在找不到的话,他才会退而求其次,用瓶山类似的炉灶,借助柴火炼药。
效果上肯定会差一些。
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将这件事记在心头,陈玉楼打算回头派人在湘阴境界四处找找。
甚至放到三湘四水也不是不行。
以陈家以及常胜山的势力,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有消息传来。
“昆仑,你说要不要给它也取个名字?”
收起心思,陈玉楼忽然想到,刚刚替白猿取了名号。
也不能厚此薄彼了。
正笑呵呵看着怒晴鸡的昆仑,怔了下,然后目光一亮,用力点了点头。
这段时日,他们两个早就混熟了。
要是有名字的话,自己也好称呼它了。
“你呢,怎么想?”
昆仑的回答在预料之中。
陈玉楼又看了眼怒晴鸡,投过去一道心神。
很快便得到了一道欢悦的回应。
它似乎也没有拒绝。
见此情形,陈玉楼哪会耽误,当即沉吟道。
“传说中凤凰居住于丹穴山,栖于梧桐之上。”
“而怒晴鸡为凤种。”
“要不然就各取一个字,叫丹梧如何?”
丹梧,同丹乌,正好对应凤凰的古名。
一时间,他倒是颇为满意。
目光落在昆仑和怒晴鸡身上,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只是,这名字有些拗口,昆仑明显吃力,迟疑了好一会,也没想明白,究竟是哪两个字。
怒晴鸡也是如此。
眼看他俩沉默以对,陈玉楼不禁有些尴尬。
这好不容易想了个名字出来。
结果一点面子不给啊。
“你叫昆仑,那它叫蓬莱?罗浮?”
有老猿袁洪这个名字在先。
陈玉楼心里那股恶趣味再次泛了起来。
但这一次,比起刚才的沉默,昆仑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张口带比划。
“所以,你意思,还不如叫的丹梧?”
陈玉楼眉头一挑。
但昆仑竟然还是摇头,又比划了一阵,他才终于明白过来,说是比较中意罗浮两个字。
虽然同样不懂什么意思。
但昆仑与罗浮,一听就极为相称。
“那也行,罗浮山上有仙人,好像是不错。”
说实话,他刚才根本没想太多,纯粹就是下意识往昆仑这两个字上去靠拢。
如今仔细回味一下。
罗浮简单易懂,比起似是而非的丹梧两个字,至少顺口很多。
当即也不再纠结,大手一挥,将怒晴鸡的名字给定了下来。
作为天生灵物,凤种之属。
区区罗浮两个字,就算真有因果,也能镇压得住!
怒晴鸡深通人性,此时双眼之中灵光闪烁,仰头发出一声啼鸣。
不过却并非在瓶山镇压万兽时的惊天之势,只有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
见它自己也颇为满意。
一时兴起的取名,总算是有了定论。
怒晴鸡振翅一跃。
落在了昆仑左肩上。
两个倒是亲密无间交流无畅。
看到这一幕。
陈玉楼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古怪。
这两都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有昆仑照顾着,他也轻松了不少,负手走在前面,一路闲庭信步的在庭院里闲逛起来。
说起来。
穿越过来这么久。
过去半年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修行。
等到好不容易突破青木功第一层。
便出发前往瓶山大藏。
如今才终于有了点空闲时间。
不说四处游山玩水,眼前这么好的风景,倒是不能错过了。
穿过那片竹林,后方便是白墙乌瓦。
远远望去,再深处则是连绵起伏的深山密林。
那里就是常胜山所在。
不过,准确的说应该是青山。
没错,青山便是湘阴境界第一大山,其中主峰称之为仙坛岭,其中又有龙潭、霞峰台等名胜。
至于常胜山,只是卸岭绿林在江湖上的称呼。
纵观天下,有大山三十六,小山七十二。
每一座山对应着一个行当。
如扎匠墨师属于黑木山,乞丐出身百山,道门之辈自称北极山,古彩戏法谋生者唤作月亮山,制作销器的则是蜂窝山。
此刻,远远望去,阳光斜照在青山之间。
隐隐还能望见一片湖泊,嵌在崇山中,恍如一块碧玉翡翠。
“少爷。”
就在他琢磨着什么时候再去山上寻一处修行时。
庭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然后一道声音传来。
回头望去。
是个三十来岁,个头颇高的男人。
正垂手站在月洞门边。
担心打扰到了他的兴致,只敢远远的说上一声。
陈玉楼对他有点印象,是陈家的伙计之一。
家里几代人都在陈家做事。
“什么事?”
“少爷,前几天出发沅江的伙计返家了,说是受您吩咐,还带了个铁匠师傅过来。”
“您要不要去看看?”
蜂窝山,李树国?
刚才才想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