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鹧鸪哨似乎看到了那幅画面。
脑海里不禁一阵嗡鸣。
“多亏陈兄提前探知,这要是下去了,后果实在……实在不堪设想。”
鹧鸪哨眉头紧皱,暗暗吐了口气。
流沙阵下,几乎无人能够幸免。
甚至人越多,死得越快。
“那按陈兄意思,该从何处下斗?”
“山巅!”
没有任何犹豫。
陈玉楼平静开口。
“山巅?”
鹧鸪哨似乎想到了什么。
瓶山字如其名。
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半卧着的天外古瓶。
此刻,鹧鸪哨抬头望去,目光越过青山密林,落在了古瓶顶处。
隐隐还能看到瓶肩和瓶口之间。
往下凹陷,形成一座天坑样的地形。
遥遥望了一眼后,他又收起镜面匣子,摊开图纸,手指在线条中划过,最终点在了塌口两个字上。
“那就是此处了。”
“不错!”
陈玉楼点点头。
古往今来,惦记瓶山大墓的人,又何止他一个。
单说这苗疆之地,山匪盘踞、军阀横行,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挖开瓶山,取了其中的金玉。
但无一例外全都失手。
在没有他的时空里。
搬山、卸岭两派魁首,外加常胜山数百好手以及罗老歪手下的工兵营。
尚且丢下了几百具尸体。
瓶山,哪有那么简单?
之所以如此,一个是因为当年那位元人大将身死。
棺椁葬下之后。
他手下人,用铁水青砖将整座瓶山封死。
另一个,瘴气毒物,也是极大的麻烦。
要不是地动形成裂缝。
想要进去其中,根本难如登天。
真要说起来。
最接近瓶山大墓的,只有一个人。
就是死在山下地道中的观山太保。
要不是被屏风后的石门堵住,或许已经成了。
“那就听陈兄的。”
眼下,鹧鸪哨也没了顾虑,冲陈玉楼抱了抱拳道。
“好。”
见此情形。
陈玉楼再不耽误。
转身朝侯在不远外的玛拐招了招手,吩咐了几声。
不多时。
卸岭群盗再次开拔。
沿着瓶山那道斜坡一路往上。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
一帮人才终于登顶。
无人抱怨,只是默默抓紧时间休息,补充体力。
见状,陈玉楼不禁暗暗点了点头。
人贵精而不在多。
尤其是瓶山这种凶险万分的大墓,人多反而会成了累赘。
他则是带着鹧鸪哨几人走近那处裂缝。
说是裂缝。
还不如说是一座天坑。
最宽处差不多有十多米。
深不见底,底下漆黑一片,加上被一层厚重的白雾笼罩,根本看不清虚实。
最诡异的是。
眼下差不多是上午十点。
烈日如火。
但那天坑下却是阴风阵阵,寒气逼人,瓶底瓶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四周石壁也是阴冷潮湿,长满了青苔绿藓。
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人踏足过。
“陈兄,这石壁湿滑,幽深不见底,得要人先下去探清虚实,再做打算了。”
鹧鸪哨凝神看了片刻。
这才收回目光沉声道。
即便他倒斗无数,像这样的山涧绝壁,也是少见。
底下太深。
拿火把照明根本无用。
就算是搬山一脉的磷筒也不行,扔下去,马上就会被砸的粉碎。
他的意思是亲自下去走一趟。
搬山有掘子攀山甲,攀岩入涧如履平地,眼下再合适不过。
但没等他说话。
一旁的陈玉楼却是摇了摇头,“不急。”
“难道……”
鹧鸪哨是想到了什么。
但又摇了摇头,觉得有些抬不可能。
早听说陈玉楼天生夜眼,下意识以为他是看到了什么。
但脚下这天坑。
夜色浓郁的如同飘动的墨汁。
眼力再好,应该也无法看透吧。
但看陈玉楼目光湛湛,自信平静的样子。
鹧鸪哨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
“拐子,拿只鸡来。”
陈玉楼招呼了声。
“得嘞掌柜的。”
不到片刻,玛拐就捉来一头雄鸡,精神充沛,双眼凛然。
虽然比不上怒晴鸡。
但也算是良禽了。
只见他接过拿在手里,摸了摸那只鸡脑袋,然后……往天坑里用力一扔。
鹧鸪哨看得一头雾水。
陈玉楼却是拍了拍手一笑。
“道兄,瞧好了,看看陈某拿它能不能钓到大鱼。”
第27章 不知名的大恐怖
“钓鱼?”
听到这话。
包括鹧鸪哨在内的众人都是一头雾水。
这底下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哪来的鱼?
但偏偏这话是从他陈玉楼口中说出。
谁也不敢小觑。
一个个瞪大眼睛,屏气凝神的往下看去。
此刻,那头鸡还在拼命挣扎嘶鸣,只是,它毕竟不是鸟,无法腾空,扑了几下便整个朝着雾气深处坠去。
原本厚重的白雾。
此刻被搅得四散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