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看着陈玉楼那双澄澈的眸子。
鹧鸪哨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
将手中那枚阴珠小心放入风云裹内。
随后便径直往外走去。
远处隧洞中的老洋人,见师兄眸光清朗,再无之前的空洞无神,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脸上的忧虑,一扫而空。
又紧抱双拳,对他遥遥一拜。
这才跟在师兄身后,一路往外走去。
目送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在隧洞中后。
陈玉楼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掌柜的。”
见他一脸轻松。
早就过来,却不敢打搅两人说话的一个老伙计,这才开口道。
“什么事?”
“兄弟们在墙上发现不少壁画,似乎是座藏宝地,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
“把藏宝地临摹下来就行,其他的直接揭了。”
听他说起壁画。
陈玉楼当即便反应过来。
毕竟,将鹧鸪哨调离此处,就是为了防止他看到壁画中的眼睛,导致重走绝路。
“啊?”
那老伙计一头雾水。
有些不明所以。
陈玉楼却懒得解释,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至于毁了壁画,当然是为了以防万一。
“是,掌柜的!”
见此情形,那伙计不敢多说,领命离去。
看了一眼四周。
群盗已经将冥宫中的金玉明器,收拢的差不多了。
一眼望去。
镶金嵌玉、吉光片羽,奢华惊人,皆是稀世之宝。
饶是他都不禁心旌神摇。
这些明器价值无数。
不愧是炼丹地。
仅仅这一座大墓,就抵得上往日几年的奔波了。
要知道,当年那元人大将镇压夷洞作乱后,便四处搜刮金玉宝货,之后更是将瓶山道宫盗取一空。
之前他们在山下找到的那些。
只是他看不上眼的玩意。
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都被他带来此处,做自己的陪葬品。
不过。
为了防止棺椁被盗。
设置重重障碍,机关暗阵,就是千军万马,也得葬身此地。
但他唯独没有料到。
横空杀出来陈玉楼这么一个挂比。
“搬运的时候,都小心点。”
陈玉楼点点头提醒了一句。
那些盗众一边山呼,一边将胸口拍得震山响,然后欣喜万分,有条不紊的将明器往隧洞外的山顶运去。
他则是走到棺椁前。
借着头顶灯火,往里瞥了一眼。
其实,真正要说值钱,这金丝楠木棺材也不错。
只不过,这棺椁奇重无比不说,中间又嵌了厚厚一层钢板,除非全拆了,否则想整个弄出去难如登天。
当然,这是后世那个年代。
金丝楠木被炒成了天价,称为木黄金。
如今是个什么价,他还真不清楚。
一眼扫去,棺椁中已经空空如也,那元人蛮子陪葬品虽然不少,但随葬之物却是少之又少。
就一方调兵符印。
以及那把匕首。
“对了,匕首!”
陈玉楼这才想起来。
之前那头白猿和山蝎子联手,借着匕首切断尸王椎骨大顶的一幕。
他那把小神锋,在围杀六翅蜈蚣时会被毒液侵蚀。
已经不堪大用。
现在还真缺一把趁手的家伙。
下意识抬头扫了一圈。
就插在尸王旁边的石砖缝隙里。
群盗眼里只有那些金玉明器,反而对它不屑一顾。
陈玉楼径直走过去,将它从地上拔出。
刚一入手。
顿时有种阴凉如水的感觉。
仔细打量了下,与其说是匕首,还不如说是一把骨刀。
细长而锋利。
刀刃处寒光闪烁。
难怪能刺穿元人大将的铜甲。
他越看越是满意。
这把骨刀,倒是可以暂时替代小神锋。
随手别入后腰。
陈玉楼这才看向冥宫深处。
琉璃灯火下,背着大戟的昆仑背影巍峨,似乎正在守着什么。
一时间他不禁有些奇怪,下意识走近,过去一看,才发现怒晴鸡正在大口吞食着山蝎子一身血肉。
难怪厮杀结束后。
一直没见到它的影子。
敢情跑这来吃自助来了。
那山蝎子虽然比不上六翅蜈蚣,但也是修行百年的妖物。
在瓶山附近的苗寨山民口中,更是凶名赫赫,称之为黑琵琶。
甚至原著中。
接连厮杀,受伤颇重的怒晴鸡,最后都和它同归于尽。
可想而知这蝎子有多强。
之所以敢确认是黑琵琶,而非那头母蝎。
自然是因为,陈玉楼仔细看过,山蝎子破开的后背里,并无小山蝎躲藏。
瓶山山阴。
一公一母,一大一小,两头山蝎子盘踞百年。
每到月圆之夜,便会掀起腥风血雾,四处残杀山民。
不过,这样一头凶物。
如今却莫名其妙死在了此地。
陈玉楼也没打搅它进食,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
差不多几分钟后。
怒晴鸡这才心满意足的结束。
地上那头足有豺狼大小的山蝎子,如今只剩下一具空壳,以及满地的毒血。
“你也不怕撑死。”
看它自顾自的踱步而来。
头顶那道鸡冠,色泽愈发鲜红,和一团火焰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体型倒是没有太大变化。
但身上那股气势,却是肉眼可见的增长。
不愧是凤种。
只是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可吞湖海的劲头。
这一趟瓶山之行,他可谓收获满满。
眼前这一大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