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那道法确实惊人。
自己有了经验,回头倒是可以指导师弟师妹入门。
最关键一点,他已经隐隐验证了一件事。
那就是族中千年来,所追寻的两条路,以修道压制鬼咒,似乎真的可行。
昨夜之前,他都能时时感受到鬼咒爆发的迹象。
但如今,浑身上下通透万分。
他上来时,偷偷掀开道袍看了一眼,身上的鬼眼还在,说明鬼咒并未消失,只不过是被真炁压制住。
就像老山参中的药力。
压住了他身上的旧伤隐疾。
想到这,鹧鸪哨心头愈发灼热。
虽然这一天来的有点晚。
如今族人凋零,十不存一,但至少有了希望。
灵和老洋人足够年轻。
留给他们寻到雮尘珠的机会也越大。
“师兄!”
帐篷外,一行人说话的声音,终于还是惊动了灵。
小姑娘揉着惺忪的睡眼。
看到师兄安然归来,眼神一下亮起。
她昨夜一直在帐篷守着,直到黎明时分,实在没能熬住,浅睡了一会。
等开过口。
她这才发现,营地里不仅有两位师兄,还有其他人也在。
一时间,小姑娘的矜持和羞涩涌上心头,怯生生的喊了一声陈把头。
“行了。”
“道兄忙了一夜,陈某就不打扰你们师兄妹三人分享喜悦了。”
陈玉楼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好。”
鹧鸪哨也不是矫揉造作之辈。
当即拱了拱手。
带着师弟妹往自己帐篷走去。
很快,营地便再度空旷安静下来。
伙计们昨晚忙碌到后半夜,才回来营地,现在睡得正沉。
也只有一夜未眠的他。
对了,还有昆仑。
那小子脾气倔的跟头牛一样。
说了好几次,让他自行先去休息,就是不听,一直守在帐篷门外。
而他又沉浸在神行法中。
也没太多心思。
没想到,这一研究,转眼间天都亮了。
又远远看到鹧鸪哨师兄弟两人,从瓶山归来,自然不好当没看到,这才有了刚才的情形。
“昆仑,困不困?”
回头看了眼身后那道高大的身影。
陈玉楼忽然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昆仑似乎从掌柜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叫阵或者说挑战的意思。
只不过更多的他就看不透了。
下意识摇了摇头。
“那就好,敢不敢,和掌柜的我比一把?”
“就比谁更快,如何?”
还真是!
昆仑眼睛一下瞪大。
自己没有看错。
但他还是不明白,掌柜的这一大早忽然发的什么疯?
都一夜没合眼。
还不赶紧去休息么?
但他不会说话,又来不及打手势,就已经被陈玉楼给打断。
“掌柜的我也不欺负你。”
“地点就放……瓶山如何?”
他伸手一指远处。
赫然就是他们昨日所在的山巅。
陈玉楼负手轻笑,眼神里跃跃欲试。
一夜时间,虽然没能将神行参透,准确的说一半都没有,只是堪堪摸到了一点门道。
地煞七十二术,不愧是道门真法。
繁复无比,晦涩难懂。
不过,越是如此,陈玉楼便越是激动。
一眼就能看穿的东西,他也懒得费心思去琢磨。
终于有了一点体会,他哪还能忍得住,思来想去,也只有昆仑最为合适。
他身手之敏捷,就是陈玉楼都为之惊叹。
尤其是在山野丛林中。
就如同蛟龙入海,猛虎归山,敏捷属性毫无道理的暴涨。
见掌柜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
昆仑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
见他答应,陈玉楼不禁一声大笑。
“但有一点,你小子不准放水。”
“拿出全力来,要不然比起来未免太过无聊。”
昆仑想了想,直接弓身,摆出一副全力以赴的架势。
见此情形。
陈玉楼也不敢迟疑。
深吸了口气,催动灵气,伸手划过,仿佛画出了一道符箓,然后往身上一拍。
刹那间。
双脚下仿佛有风凭空而起,托举着他踏空而行。
感受着如此惊人的情形。
陈玉楼眉头不禁一挑。
他忽然想起一个人。
水浒传,神行太保戴宗。
据说他每次出行,从不骑马乘船。
而是将四片神行甲马拴在腿上,最快能够日行八百里。
前世看书时。
陈玉楼还觉得有些过于夸张。
八百里,就是一人双马都得跑断腿。
但如今想起来,他却忽然觉得说不出的熟悉感。
没记错的话,戴宗是道门出身,说不定他所修,就是地煞七十二术中的神行法,才能有那样惊人的速度。
恍然失神间。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炸响。
却是昆仑等不及,已经大步流星往营地外冲出。
“伱小子……”
见状,陈玉楼不禁摇头一笑。
谁能想到昆仑,都有不讲武德的时候。
“神行!”
笑骂了一句。
他心中默念神行二字。
朝着远处那道已经快要冲出营地的背影追去。
一开始,陈玉楼还有些无法驾驭双腿中的风气,跌跌撞撞,摇摇欲坠。
但越是往后,他的步伐便越发平稳。
几乎有种冯虚御风的感觉。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昆仑明显察觉到了这点,一张脸上满是错愕,要知道,他自小就在山里长大,和野人无异。
从营地往瓶山山巅,一路都是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