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以为，只要在红衣巅峰卡得够久，经验积累得足够多，根基稳固，升上梦魇就能自然而然觉醒鬼蜮。
现在这个想法，已经被包园长的病例推翻了。
因为包园长年龄超过千岁，他在红衣巅峰卡的年头，怎么算，都不比陶梦瑶少。
按理说，他突破梦魇后，也能够立马觉醒鬼蜮才对…
对此，李非搞不清楚。
只打算等到以后相关病例积累得足够多时，能从中摸出规律，给红衣病人们更好的突破体验。
“谢谢你啊李医生，鬼蜮什么的不重要…我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没有你帮忙，我可能再耗个两千年都升不上梦魇呢…”
包园长握着李非的手，眼角仍有感动的泪渍。
他见多识广阅鬼无数，比这永夜街的任何鬼都清楚，红衣到梦魇，难如登天。
李医生助他登天，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李医生，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手术费用...”
包园长知道，李医生不是慈善家，做手术是要收钱的。
他不想也不敢赖账。
但回想起自己那破破烂烂的幼儿园，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几天前，他才把唯一的财产送给李医生，做了救护车。
幼儿园的收入，又有8成赔给了小鬼爷和纸人做和解费用…
包园长反应过来，他好像已经交不起手术费了。
他不敢看李非的眼睛，结结巴巴的有些难堪，他从没想过自己这样养尊处优的店主，也会有今天这种窘迫的时候。
抠搜半天后，包园长从兜里掏出近百枚锈迹斑斑的鬼币，塞到李非手里。
“李，李医生啊，这是我的私房钱，不知道够不够医药费…”
李非清点一遍鬼币后，微微皱眉，直接就还给了包园长：
“包园长，我知道你最近比较困难，这些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回去给小鬼头们买点好吃的补补。”
“医药费的事情，你就不用考虑了。”
我倒是想让你考虑啊！
但看你这样，根本就是一点油水也没有。
这么点钱也太少了，连系统那边给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李非腹诽几句，保持微笑，话锋一转道：
“不过包园长，医药费给你免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包园长接过退回来的鬼币，信誓旦旦点头答道：
“李医生你说，只要是我老包头能办的，肯定尽心尽力！”
包园长没有推辞的理由。
他也知道自己的钱太少，李医生这样的大款肯定看不上，既然李医生能主动提出其他的支付方案，那也挺好。
毕竟，拖欠这样一个强大鬼医的手术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嘛！
“很好，看来包园长也是个通情达理店主。”
李非点点头，从手里那一摞病例文件里，抽出几张一早准备好的契约书。
契约书整整齐齐，全部写着一模一样的契约内容。
李非从中抽出一张，递给包园长微笑道：
“这是我为像你一样新晋梦魇级们，准备的契约。”
“你先看看能不能接受，如果可以的话，就签了它。”
包园长接过契约书读了起来。
“第一，不得以任何形式危害平安诊所。”
“第二，若得知有某件事，可能危害平安诊所，需立即告诉李医生。”
“第三，不得主动与其他鬼怪斗殴，允许防守反击。”
“第四，不得主动欺骗李医生。”
“第五，每天起床和睡觉前，各刷牙一遍。”
“第六，每周一次定期到诊所体检。”
“...”
“第九十九，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以李医生的命令为绝对准则。”
契约书密密麻麻的，一共99条，从上到下，颇为壮观。
包园长一条条仔细看完，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首先他想不明白，这么一张小小的契约书，是怎么写下99条规矩的。
这他娘的是不是也太多了点？
虽然李医生掏出契约书的一瞬间，就能想象到这上面的内容，肯定是要遵守某些规则。
但谁能想到，李医生能弄出99条来！
还有，契约书不是双向的吗？
怎么没见到需要李医生遵守的条例？
如果签了这比卖身契还夸张的契约书，李医生要是叫我去吃米田共，我也是没办法违抗的！
包园长老脸一僵，小手一抖，契约书脱手，缓缓飘落在病床上。
下一秒，一种毫无笑意的笑声从他头顶传来。
“呵呵呵，包园长好像不是很满意呢...如果不愿意，你可以选择不签的。”
不签？
包园长抬起头，将视线从契约书上挪开，悄悄观察李非脸色...
那是一张冰冷的笑脸，眉眼弯弯，却不带一丝笑意，反而透露出冷酷的寒光，像是个压抑许久的杀鬼狂魔，下一秒，就要掏出手术刀，给自己来个头部以下全部截肢的手术。
包园长脊背一凉，打了个冷颤。
李医生生气了！
很明显，李医生根本就没有给自己“不签”这个选项！
要是真的选择不签，今天绝对走不出这平安诊所的大门...
要知道，李医生可是个医生，一个医生想弄一场医疗事故出来，比特么的喝汤还简单！
“签！”
“李医生我这就签，虽然这上面的条款确实多了点，但都是很合理的呢！”
“我从里头能感受到，李医生你对我们的关照和信赖！”
“好棒的契约书！我立马就签！”
包园长捡起契约书，一咬牙一跺脚，在书角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蓬勃的鬼气从契约书中喷涌而出，围绕他上下飞舞几圈后，又钻了回去。
契约签订完毕。
李非满意的点点头，将其余契约书收起后，拍拍包园长的肩膀叮嘱道：
“对了老包，除了这个，回去之后，你也跟其他店主铺垫铺垫，等他们在我这里手术完升上梦魇，也都需要签定这个契约。”
“相对的，我也不会收他们的手术费。”
嗯哼？
包园长嘴角一抽，顿感不妙。
这是手术费的问题吗！
这种一看就不平等到爆炸的条款，街上那帮鬼头鬼脑店主怎么可能愿意签！
李医生让自己去说服他们，这不就是摆明了要让自己当坏人，拿自己当枪使吗！
虽说在那帮店主里，老包我确实还算说得上话就是了...
但这怎么想，都不是个好差事啊！
包园长眉头微皱，想要编个理由推掉李非的要求。
但下一秒，他忽感心口一阵刺痛，莫名胸闷气紧起来。
“嗯？！”
“这种感觉...是契约书的力量，它在提醒我不要欺骗或违抗李医生！”
“尼玛！”
“我刚才已经签了契约，那九十九条规则已经生效了！”
包园长反应过来，大叫不好。
他看向一旁，李医生正带着一种“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卧槽！
这李医生也太狡猾了！
竟然连自己拒绝说服店主这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这哪里是医生，根本就是个传销大师，忽悠起人来，简直就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
包园长冷汗直流。
他虽然不想去得罪众店主，但更不想被契约书的力量撕成碎片。
即使他已经是梦魇级，也无法对抗这种类似于“规则”的力量。
最后，他咽了口唾沫，艰难点点头，同意了“说服店主”的要求...
第226章 全是李医生的算计！
“看到包园长你这么明事理，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