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足够了！”
“下辈子，我还要做你弟弟！”
牛林懂事的挤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来鼓励牛魅莉。
李非见状，立马跟上，补刀道：
“桀桀桀桀桀桀！”
“漂亮话说得不错...不过，你们可没有什么下辈子了，因为你们要在我这里，受到无穷无尽的折磨！”
说完，李非又凑到牛魅莉耳边，刺激道：
“你也别怪我。”
“有人曾经说过，对待你的亲人，要像左手对待右手那样，百般爱护，但不要叫他知道你做了什么...”
“牛魅莉啊牛魅莉，我猜，在今天之前，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右手」吧？”
“我只不过是告诉你真相罢了。”
“不好意思，真相，永远都是这么残酷的。”
左手和右手...
牛魅莉呆在原地，进入了李非的逻辑。
是啊。
其实她一直觉得，在这段姐弟关系中，自己是「付出」的那一方。
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弟弟这么懂事，一直在默默承受一切...
不过，一切都知道的太晚了。
他们已经落入了这变态鬼医的手里，将要经历残酷的折磨。
她再也没有机会，去弥补这一切遗憾。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带着弟弟，在一个没有偏见和仇恨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可惜没如果...
“嗯...好像差不多了...”
李非观察着牛魅莉脸上丰富的表情，见铺垫得差不多了，便重新回到正题。
“牛魅莉，我现在给你个机会。”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的，以及所有我需要知道的东西...”
“我就放过你们，并且治好你弟弟的病。”
正在崩溃的牛魅莉，全身一颤，惊讶的望向李非。
我听错了吗？
变态鬼医刚才说了什么？
事情的转机来得太快，牛魅莉怀疑自己的耳朵或是精神出了问题，甚至一下没说出话来，只呆呆的看着李非。
此时，李医生脸上挂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怪异。
她捉摸不透，李医生是在戏弄她们，还是真心的开出条件...
能相信这个医生的话吗？
刚才还在说要折磨他们姐弟，现在却说放过他们，还要替弟弟治病？
“赶紧的，我忙着呢。”
李非望一眼门口仍旧排成长队的病人，催促道。
“你要是不信我，咱们可以签个「契约书」。”
“不过你可以要想好了，这是你唯一赎罪的机会，也是你救你弟弟的机会...”
赎罪的机会...
我是个罪人...
牛魅莉目光闪动，深深看了一眼颤抖的牛林，凝重点头道：
“我说。”
“李医生...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
牛魅莉被攻破了。
在这一刻，她决定要放弃自己的坚持，换取弟弟牛林的命。
当然，还有一个向弟弟“赎罪”的机会。
“呵呵呵呵呵，好好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听到这里，李非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牛魅莉确实够倔的，为了套点那「组织」的情报，竟然这么麻烦。
要是对方再这么倔下去不松口，他还真不好办了。
演“坏人”，虽然有意思，但也挺费神的。
要脸上绷着坏坏的表情，时不时发出邪恶的笑声，还要想一些做作的狠毒台词来说...
不是件容易的事。
接着，李非将手里钳着的牛林放到地上，又松开了对牛魅莉的压制。
把姐弟二人扶起身后，他脸上原本冷漠阴仄的表情，恢复正常。
微笑从容，温和亲切。
就和刚开始时一样。
在姐弟错愕的目光中，李非轻轻拍了拍姐弟的肩膀，微笑道：
“欢迎加入平安诊所。”
...
第317章 “破壳”手术
...
十分钟后，手术室里。
李非制定出简单的手术计划，便准备开始牛林的手术。
牛林的病并不复杂，就是一般的营养不良，导致的犄角发育不良。
说是发育不良，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单纯的长不出来罢了。
打个比方。
在养鸡场里，有一些小鸡会出现“无法破壳”的情况，这种时候，就需要养鸡人，在鸡蛋壳上轻轻的敲出一个裂纹来，给小鸡一些必要的帮助。
牛林现在，就是这样。
需要一场小小的“辅助手术”，来破开他额头上的皮肤，帮助犄角长出。
“手术期间，原则上，是不允许家属旁观的。”
“这一次情况特殊，我虽然放你进来了，但手术期间，你要保持安静。”
“如果你干扰手术的正常进行，我会立刻让护士把你请出去，明白了吗？”
李非一边准备器械，一边叮嘱旁边的牛魅莉。
此时，牛魅莉正坐在靠墙的小板凳上，巨大的身体缩着一团，显得十分拘谨。
几分钟前，她得知弟弟需要立即「手术」时，就坚持要进来守着弟弟手术...
实际上，是想要监视李医生，防止弟弟遭到迫害。
虽然如果李医生真的要干坏事，她也拦不住就是了...
但当姐姐的，总归是放心不下，觉得自己亲自盯着，会好一些。
此刻，牛魅莉坐在自己的“限定区域”，伸长脖子望着手术床上，同样紧张无比的牛林。
手心直冒冷汗。
李医生变脸太快，让她感觉很不安。
前一秒，还是个嚷嚷着要折磨他们一万年的疯子...
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温柔的医生。
对着她弟弟牛林嘘寒问暖，问东问西，感觉很是诡异。
“这里感觉怎么样？”
李非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牛林头上的两个小肉包。
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他能感觉到下边包裹着一根硬硬的棍状物...
是犄角。
这一次的手术，名为「辅助手术」，需要切开牛林额头上那两个肉包的皮肤，帮助犄角长出。
但这个「切口」有讲究，既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
就像帮助小鸡破壳一样，敲蛋壳的时候，裂纹既不能敲太大，也不能敲得太小。
要根据小鸡自身的力量，敲出合适的洞口才行。
而这个“触摸犄角”的行为，就是在测试犄角的力量，并且寻找正确的生长方向。
“这里呢？有感觉吗？”
李非用戴着手套的指腹，在牛林额头上轻轻抚动。
“没...没感觉...”
牛林躺在手术床上，两只小手紧张的握成拳头，一动也不敢动。
李非又试了几个地方后，还是一样。
于是他眉头微皱，陷入了思考。
根据《魅魔攻略手册》上记载，魅魔的角，虽然看起来坚硬无比，但实际上，是其全身最敏感最柔弱的地方。
握住了魅魔的角，就等于握住了对方的弱点。
也就是说，按照常理，即使隔着一层皮肤，李非的触摸，也会带给牛林很刺激的感觉才对。
但现在...
无论他怎么弄，牛林都像是一条死鱼，完全没有感觉。
“诊断描述里说得没错，牛林的「感知」能力果然出了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