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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南宫炎打斗的时候,司马镜悬的胸口受了伤,伤处隐隐透着青紫色。
司马镜悬敞开衣襟让郑岐为他上药,他裸露的胸口上有一大片淤青,看的郑岐直咬牙:“那个该死的南宫炎,居然敢把爷伤成这个样子!”
“行了,别废话了。我都伤成这个样子,你以为他能好得到哪里去吗?”
“属下只是气愤他……”
司马镜悬抬眼,冷厉道:“没什么好气愤的,这世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如果我技不如人,那么就算是死了也不可惜。”
“是,属下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郑岐才停了手:“爷,药已经敷好了。”
司马镜悬拢上衣襟,淡淡地说:“嗯,你下去吧。”
郑岐俯首,恭敬道:“属下告退。”
郑岐刚出去没多久,初九就进来了,司马镜悬见她仿佛在往香炉里加什么东西,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说最近都睡不着吗,给你加一点香料,有助于睡眠安神的。”
初九扭头看他,讥笑着说:“怎么,怕我往这里面下毒害你吗?”
司马镜悬懒得搭理她,按着桌子起身缓缓向床边走去。
初九的视线落在房里放的古琴上,她忽然灵机一动:“诶,要不然我给你弹一曲吧,这样配合着那香料,你很快就会入睡的。”
司马镜悬整个人都摔进了被子里,他冷着声音嘲讽道:“听你弹琴那我还睡得着吗?就算睡得着,也会做噩梦吧。”
“喂,你可别不识好歹,很多人想听我弹琴还没有这个机会呢。”初九哼了几声,嫌弃地说,“你以为我想这样伺候你啊,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撑的慌。还不是因为你现在受了伤心神不稳,我怕母蛊体那边会因此躁动不安,要不然谁稀罕管你!”
初九自顾自地取来了琴,随手拨弄了几下。她撇了撇嘴,这音色也忒差了些,不过现在只能将就一下了。
初九慢慢弹了起来,她弹的曲子司马镜悬从来都没有听过。但是听了之后却让他觉得内心十分平静,仿佛有再多的伤痛,怒火,都可以得到平息。
司马镜悬听的入神,很快就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初九还在继续,过了一会儿,她才轻轻地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她借着刚才放入的香料和琴声悄悄对司马镜悬施展了摄魂术,想要趁机套取一些机密。
床上的人无意识地回了话:“我在等那边计划实施,计划一旦成功了,青雪就一定会跟我离开这里。”
初九半眯着双眸,这个人果然还在背地里谋划着什么,竟然还在打青雪姐的主意,真是贼心不死。
“那你的计划又是什么呢?”
司马镜悬轻轻摇头,喃喃细语道:“计划……不能说。”
初九一阵气结,这人嘴巴还真是严实,都已经被摄魂了居然还能抵抗,看来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他。
第九百六十四章 不一样
初九素手拨弄着琴弦,床上的司马镜悬胸口不断起伏,呼吸均匀,看似已经睡着了,实则已经被摄魂了。
其实平日里初九也暗暗对他用过摄魂术,但是都没有奏效,这次如果不是司马镜悬受伤,恐怕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得手。
初九问了一个很久就想问的问题了:“你为什么会喜欢纪青雪呢?”
虽然司马镜悬这个人真的是已经坏到骨子里,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模样生的好看,再加上皇帝的身份,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呢?怎么偏偏就是对已经为人妻为人母的纪青雪如此执着?
“年少的时候我曾对她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我就已经把她放在心里了。”
说这话的时候,司马镜悬的眉眼异常温柔,仿佛回忆起了一些很美好的事情。
初九也没有想到,司马镜悬对纪青雪居然还是一见钟情,年少的司马镜悬这么纯情的吗?
其实不然。
年少的时候的相遇,司马镜悬只是记住那一双如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干净,纯粹。
他深陷泥沼,那时的纪青雪身上有他最渴望的东西。
也许是把那双眼睛记得太久了,久到司马镜悬已经习惯性地把她归位了自己的所有物。
所以当她被抢走的时候,司马镜悬的心里就像是被人用刀挖走了一块肉似的,在淌着血,他很疼。
只有把她再找回来,或许就能抑制他那一份不断蔓延的疼痛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初九看见他提到纪青雪时的温柔模样忽然就有些生气,他这样又把孟子期又置于何地呢?
“你喜欢纪青雪,那孟子期呢?她在你心里难道就是可有可无的人?”初九忿忿不平道。
她待在司马镜悬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孟子期是如何待他的,她都看在眼里。
连她一个女人都被她感动不行,难道这个司马镜悬真是铁石心肠,一点也不为所动吗?
“不是。”司马镜悬回答地很快,这让初九心里的火气多少也消了一点。
好歹孟子期付出了这么多,在他心里也不是一点位置也没有。
那么孟子期对于司马镜悬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忠心耿耿的属下,还是意存怜惜的人?
初九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眼里透着狡黠,她觉得自己今天就算套不出什么重要的事情来,但是有一件事情她必须得弄清楚。
“我听阎罗殿里的人说,孟子期和孟子玉长得一模一样,连在一起共事多年的人都有弄混淆的时候。可是为什么你却从来没有把她们两个认错呢?”
司马镜悬无意识地皱着眉,他低声呢喃:“她们怎么会一样呢?”
孟子玉怎么可能和孟子期相提并论?而且她们长的很像吗,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发现呢?
他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