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宁发起了高烧,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胡话:“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
后来也不知道尤宁到底梦到了什么一直在哭,道衍看的也很心焦,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成这样了。
尤阿四赶回来的时候,尤宁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
“宁宁?”尤阿四飞奔到床边,紧紧地握着尤宁的手,“宁宁别怕,我在这里。”
尤宁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哭喊着:“阿四哥,我错了,我错了。”
她不该不听师父的话,自己一意孤行不仅没能报仇,反而还把无辜的人给牵连了进来。
尤阿四心疼地吻了吻她的指尖,柔声安慰道:“没关系,不管宁宁做了什么,阿四哥都会站在你这边,我会拼尽一切保护你的。”
在尤阿四的安抚中,尤宁很快就平静下来,只是眼角还挂着泪珠。
尤阿四拧干净了帕子,为她轻轻的擦拭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尤阿四却渐渐红了眼眶。
“笨宁宁,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报仇的事情我来,你只要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就好。我不就是睡了几天,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爹已经死了,尤宁就是他最后的亲人了。
从小到大他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好尤宁。
为了她,尤阿四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豁出性命都在所不惜。
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尤阿四只觉得内心犹如刀绞一般疼痛难忍。
“宁宁乖,没事的啊。”
小的时候尤宁常常做噩梦,尤阿四就一直抱着她,哄着她。
只有在他的怀里,尤宁才能睡上一个安稳踏实的觉。
尤阿四看着床上的人,内心更加下定了决心,如果你要报仇,这件事情我会替你做,我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
道衍站在后面看着尤阿四他们两个,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这两个孩子经历了太多,都是有主见的人,他这个师父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就是没人听。
只希望他们能尽快脱离这些,早点跟他回三阳教过平静的日子,以后再也不踏入江湖了。
都说这一入江湖深似海,从此逍遥是路人。
这年头要想过点逍遥日子,着实困难呐。
是夜,更夫敲响了子时的锣,南宫炎他们依约前来。
尤阿四坐在房中,手里握着一块玉佩出神。
纪青雪开门见山道:“既然你让我们来,那我们就不拐弯抹角了,你想做什么就直说吧?”
尤阿四将手里的玉佩贴身收着,然后才对他们说:“既然来都来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不妨坐下来再说。”
南宫炎从容落座,眉目冷清:“尤阿四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尤阿四笑了笑:“别的先不说,其实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赖家后人的。”
尤宁自打出生起就用赖濯的身份活着,赖家只有儿子没有女儿,这一点他们可谓是瞒得天衣无缝。
但是眼前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尤阿四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我也很想知道,我们究竟是在哪里露出了破绽。”
第九百七十四章 护短
南宫炎抬眸望向他,眼里挤满了笑意:“你是不是觉得你们隐瞒的很好,中途也没露什么破绽,所以才一直想不通我们是怎么发现的对吗?”
尤阿四毫不避讳地承认:“没错。这件事情外人从来都不知道,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既然你想知道,那么我告诉你也无妨。在春风楼发现那枚令牌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
那时候他无意中发现了令牌,所以就对尤宁的身份起了疑心。
当时他只觉得尤宁可能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甚至于她留在别馆也是别有目的的。
事实证明他并没有猜错,尤宁之前所做的不过都是以退为进,她的确是别有用心。
直到确认了令牌的持有者,正是几年前追捕赖家后人的那一批杀手,南宫炎的心里就更加觉得不对劲儿。
但是他也只能确认,尤宁跟赖家都脱不了的干系,并没有往更深的地方想。
“曾经我也一度以为你才是赖濯,可是有一点出卖了你们的关系。”
尤阿四立刻问道:“是什么?”
“那就是你对尤宁的态度。”南宫炎眯了眯眼,老谋深算道,“如果尤宁真是管家的女儿,你何至于如此对她。或许你自己没有发觉,你对她完全不一样。”
哪里像是主子对下人,一直小心翼翼的,在外人看来只怕尤宁才更像是主子。
“正是你对尤宁过于的言听计从,才让我生了疑心。”
其实事情一直都是他们太过先入为主,赖家家主有个儿子的事情是天下皆知的,尤宁在春风楼使用暴雨梨花针之后,他们也只是怀疑有人在背后暗中帮她。
“直到我们真的揭穿了你赖濯身份,在树林里尤宁为了保护你,她说了一句话。她说,‘其实我才是’,可是她没有说完就被你给打断了。”
南宫炎的双眸深邃无比,却像是能看透人心:“之后我一直在想,她到底想说什么呢。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尤宁想说的就是其实她才是真正的赖家后人吧。”
“好,就算如此。这些也只不过是你自己的幻想而已,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只凭这些就断定我是假的?”
那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只凭这些就推翻了一件存在了二十年的事情,总归是有些牵强的。
南宫炎点了点头:“是,只凭这些当然不够。所以我才给染晴写了信。”
“染晴?”尤阿四有点懵,“染晴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