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纪青雪离宫,尹素素以为看到了希望。没有了纪青雪从中作梗,她有自信可以将皇上的心收拢到她身边来。
可是皇上身边却时常跟着一个女人,她可以随意出入太元宫,甚至宫里人人看到她都要行大礼。这可是尹素素作为妃子都未曾享受过的待遇。
自己可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妃子,她孟子期凭什么?不过是一条走狗而已!
那天她瞧着孟子期脖子上的珊瑚链子十分好看,而且听说还是皇上特意寻来送她的,便一时嫉妒心作祟将它抢了过来。
她这样的身份可不配戴这样好的东西,用它来衬自己才最好不过了。
司马镜悬听完事情的始末,久久回不过神来,也许他是想不明白吧。
以孟子期的武功别人想要从她手里抢走东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听尹素素讲的,孟子期竟然没有丝毫反抗地就将珊瑚链子交出去了。这是为什么?
尹素素害怕得直磕头求饶:“皇上是臣妾错了,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尹素素急忙将脖子上的珊瑚链子拿下来,“臣妾这就将链子还给她,就请皇上饶了臣妾吧!”
司马镜悬轻轻摇头:“不必了。你戴过的东西子期不会要的。”
尹素素一愣,随后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地跟司马镜悬认错,请求他能够宽恕自己。
可司马镜悬却充耳不闻,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纪青雪适时地开口:“你是不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就把这珊瑚链子交出去了?”
司马镜悬回过身去看她,双眼中净是迷茫:“你知道为什么?”
“你老说孟子期跟随你十多年,你很了解她,可是司马镜悬你了解的不过只是皮毛而已。”
司马镜悬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说你了解的只是你愿意了解的部分,而其他的都被你刻意忽略掉了。”
在一起这么久,司马镜悬不可能察觉不到孟子期的心意,可是他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跟孟子期有过肌肤之亲,甚至碰她次数比临幸那些后宫妃子的次数还要多。
可是他给孟子期的感觉就是她只是司马镜悬发泄情欲的工具而已。
因为她所有的感情从未被认真对待过,甚至司马镜悬都不愿意多看它们一眼。
纪青雪敲了敲桌面,对着地上的尹素素扬了扬下巴:“我猜她一定是跟孟子期说,她是你名正言顺的妃子,她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玩物,没资格戴你送的东西吧。所以孟子期才会乖乖的将东西交出去。”
因为她打心底也认为自己不配,她不过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
纪青雪语气沉重:“有一种人对于别人的流言蜚语她都不在意,就好像铜墙铁壁。但也许那只是表面现象,她看起来没事可不代表这个人心理没有受到伤害。”
她看过很多病人都是表面上十分正常,其实这内心深处早就已经崩坏了,孟子期应该就是属于这种人。
司马镜悬眼底有着深深地震撼,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
哪怕他嘴上说的再难听,可在他心里从未将她视为发泄的玩物。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在很长一段日子他都不愿意找别人。就好像他的身体除了纪青雪,就只能接受孟子期。
可这些都在无形中给她带来了伤害吗?
就像种母蛊的时候,她虽然是笑着的,可是心里一定非常失望吧。
因为自己可以随时牺牲她,所以她才觉得自己十分不重要,觉得自己对她也只有利用吧。
在野心勃勃之下,司马镜悬此刻终于承认了他愧对过一个叫孟子期的女人。
第一千零六十章 是你赢了
司马镜悬浑浑噩噩地从雪清宫离开,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处置尹素素。
尹素素满脸泪痕地看着司马镜悬离去的背影,心中的嫉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
纪青雪懒懒地说:“还不走啊,难道你还打算让我留你用晚膳?”
尹素素眼眶通红扫过去,眼里全是明晃晃的恨意:“纪青雪这辈子我都跟你势不两立!”
纪青雪却丝毫不在意:“说完了就快走吧,免得待会儿我改变主意,就不只是喂你药丸这么简单了。”
尹素素心尖蓦地一颤,她知道纪青雪说的不是假话,只好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快速离去。唯恐迟了些,纪青雪又改变了主意。
暮色开始一点一点将天边吞噬殆尽。
司马镜悬回到太元宫里,孟子期正如他离去时那样,仍然躺在美人榻上,就连姿势都未曾改变过。
司马镜悬忽然弯腰用力地捂住胸口,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疼得他都快受不住了。
自幼时起他受尽凌辱之后,他就不断地告诉自己,懦弱除了只能给自己招来更多的欺辱外,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他要做强者,之后哪怕再苦再难他也都硬生生的挺过来了。
他以为自己是无坚不摧的。可是此刻明明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他却能清晰的感受那种疼痛。
司马镜悬缓步走到美人榻旁,手指一寸寸地抚摸着孟子期的脸。
他低哑地唤道:“子期。我以为有些话即便我不说你也明白的,你和遗恨在我心里都十分重要。我从未把你当作……那样。”@^@)
他的表情忽然暗淡下来,他现在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呢?
那些口不对心说的话都如同覆水再难收回。
就像纪青雪说的,孟子期表面上看着没事,但实际伤害已经造成了。
尤其是孟子期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子期。”从前司马镜悬很少这样亲昵地叫她,现在却叫得越来越顺口了,“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他从来不知道以前唾手可得的东西,现在再想得到却是那样的困难。